用什么方式告别,才算得上洒脱?!
林季这个名字我看着他假佯地想了很久,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鹅毛大雪,手心不停地窜出冷汗,周围地寒气逼人,来得措不及防。
中午我和糜扬到学校底下吃牛肉粉,出来的时候与林季在隔壁的网吧不期而遇。
他穿着单薄的一件白色短T恤,怔怔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眼神,低下头的时候我看着他握紧了拳头,站在原地有些发抖。
林季颤抖地声音叫唤着我的名字:“乔以荼。”
我一下子就感觉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坐在地上了,我的双腿居然在这时候还稳稳当当地踩在地上,这算不算是对我不中用的唯一安慰了?!
我看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问:“林,林季?”
我故意假佯想不起来,但只有我自己听出了我声音里那十分之一的颤抖声。
他努力微笑地问:“好巧,你在这干什么呢?补课吗?国庆也要补课?!”
他的自问自答,有些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糜扬这时候在我旁边喊了一声:“乔以荼。”
我很窘迫,我希望糜扬叫我现在回去,很急的那种,我就有借口不用那么尴尬下去。
结果,糜扬只说了句:“我去前面买瓶水,你说完了来找我。”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发现一点儿也不懂他。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季说,“但即使说了我想你也不会明白。”
我看着他,他眼神里有着无奈和疲倦。
“那就不用说了。”我说。
“乔以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时你以为错的事情,以后会变成对的。”林季声音嘶哑,喃喃细语,“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后悔了,还会,还会觉得好险。”
“林季,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对。”我说。
我当时其实是想说,去他丫的好险,鬼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拐了个弯。
“那,乔以荼,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他说。
“嗯,好走。”我说。
“再见。”他说。
林季,我们再也不见。。。
我走到前面找糜扬,他站在超市门口看着马路上的香樟树。他看见我来问:“这落叶飘的到处都是,怎么扫的干净。”
他故意扯开话题吗?
我没领情质问他:“糜扬,你刚刚怎么没扯着我一起走?!”
“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好。”他说。
我那个时候,一直以为那是他善解人意。直到很多年后问起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慢不经心地说:“如果不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有更好的在后头。”
果然,很腹黑。
下午复习的时候全然没有上午的精神,有点犯困,竟然趴到桌子上睡到四点,醒过来的时候糜扬正在旁边戴着耳机听歌,手里还做着试卷,我拿开身上他的棒球服外套。
小心翼翼地在后面看着他做文综题目。
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地说:“做你的试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