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美娅介绍完毕后土王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道:“几位朋友远道而来肯定是有要事,说吧,什么事?”
这时土曼站起身道:“土王阁下,我们是来向您要人的,希望您不要怪我们冒昧。”
“要人?要什么人?”土王显得颇为吃惊。
“两个叛国者。”
“叛国者?”土王更加吃惊了,随即哈哈一笑道,“这位朋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你们利比亚的叛国者呢?”说到这,他转首对身边的卢克塞多说:“你说是不是?”
“这个……咳咳……”卢克塞多颇有些尴尬,事实上,自从得知来了三个利比亚军人后他就猜到其来意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这两个女保镖,当初他招尼曼和恩塔雅为自己保镖时就清楚了她们的背景,并且也知道这两人对卡扎菲政权不满,在利比亚犯了一些事,于是便逃出了这个国家,辗转来到了坦桑肯。
后来,由于机缘巧合,尼曼和恩塔雅遇到了卢克塞多,并被他赏识而招为自己的保镖,他并不在乎这两人的身份和经历,反正坦桑肯和利比亚山高水远,不过毕竟此两人是被利比亚政府方面通缉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卢克塞多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两位女保镖的身份,而他不主动说,土王也是根本不会主动问,毕竟这类小事他是不屑于关心的,所以对于利比亚这三名军人的来历他是毫无所察。
然而当土王看到卢克塞多这样一副表情时他顿时一愣,随即道:“塞多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其实……”卢克塞多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然塞多长老不好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土曼冷冷道,“我们要找的两个叛国者就在他后面,看样子已经做了他的保镖。”
土王惊讶的把目光投向卢克塞多身后的尼曼和恩塔雅,只见这两个女人表情极不自然,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慌恐惧,这让他一下就确认了土曼说的话。
这时,只见格尔美娅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翻开念道:“尼曼,三十六岁,黎波里女子军事学院九二届毕业生;恩塔雅,三十八岁,与尼曼同一届毕业,此二人毕业后不服从上级安排,屡犯军纪,并对领袖心生不满,辱骂领袖,更有证据证明她们欲谋叛乱,欲对领袖不轨,遂被我军事部门逮捕,但在送往军事法院审判路上被她们趁机逃走,而且还打死打伤十余人,此后一直被我国通缉中。”
说完,格尔美娅合上文件,对土王施礼道:“尊敬的土王阁下,这就是她们俩的基本资料,希望您能把她俩交给我们,我国政府会感谢您的。”
土王自然不会为了这两个地位低下的女保镖而得罪利比亚方面,于是他道:“既然是你们内部的事情,那我自然不会横加干涉。”说罢,他转身对卢克塞多说,“塞多长老,把这两个人交给他们。”
事到如此,卢克塞多也只好遵命,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台下的人表情有些不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他就感觉到后脑处一凉,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在那里,随后他便听恩塔雅大声道:“别动,都给我别动,谁动我就打死他。”
这下卢克塞多总算是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来,再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发现不光是自己,就连土王也同样被尼曼挟持了,一把乌黑的枪管顶在他的脑门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下面的人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保护土王的那些雇佣军,只见在伯尔特斯的指挥下,大批士兵涌进了殿厅,呈扇形将高台上的尼曼和恩塔雅包围,几十支枪口对准了她们俩。
“都给我退后,退后,不然我杀了他。”尼曼将枪管狠狠的顶在土王的太阳穴上,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大喊。
土王的神情还算正常,只不过因为太阳穴被坚硬的枪管顶的有些发痛使得他不由眉头轻皱,同时脖颈也因为被勒的有点呼吸不畅而面部表情稍显扭曲,不过这些都没让他像卢克塞多那样吓得魂不附体,腿脚打颤,相反,还显得相当镇定道:“你们这么做就不怕真主的惩罚吗?”
原来,在非洲部落中,像土王,酋长之类的都是天命所赐,是伟大真主的意志,这种信念已经深入每一个部落人的心中,所以纵然是土王,酋长再怎么横暴无道,他所统治的子民都不会反抗,而土王,酋长们所要注意的就是防止被其他同样是受真主所命的土王,酋长的吞并。
“我又不是你坦桑肯的子民,真主为什么要惩罚我?”尼曼低喝道。
“尼曼,用不着和他废话。”一边的恩塔雅有些不耐,虽然她军事素质过硬,心里承受能力非常强,但面对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她的心理压力也是巨大的,只想早点摆脱这一局面。
尼曼这时也回过味来,明白现在拖延时间对自己这一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于是立刻不再和土王多说没用的话,而是大喝道:“都给我把枪放下,后退,后退……”
众士兵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头领伯尔特斯,显然是在等待他的命令,而此时伯尔特斯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放下武器,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俩将土王挟持而走,可若不放……
就在伯尔特斯犹豫不决之时却见恩塔雅迅速将枪口对准卢克塞多的脚下,随即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地面铺的丝绒地毯被射出一个大洞,连地毯下面的硬石都被子弹击的碎渣飞溅,冒出点点火星。
“啊啊……”卢克塞多吓得哇哇大叫,身子抖如筛糠,“都……都退后……枪放下……”
没办法,伯尔特斯只能把手一挥道:“把枪都放下,退后,退后……”
众士兵纷纷将手中的M4突击步枪和别在大腿上的手枪放到地上,然后举着双手慢慢后退,这时,恩塔雅将枪口对准那几个利比亚军人以及阳明他们一行人道:“还有你们,都给我散开!”
恩塔雅知道他们这些人身上是没有枪的,因为外人见土王是不允许带枪的,于是自然不用提要他们放下枪,只叫他们散开,好给自己腾出一条足够宽的道。
阳明立刻拉着索菲向后面退了五六步,很快桑尼也跟着退过来了,而那三个利比亚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彼此脸色都非常难看,随即便听贝祖寒脸低喝:“尼曼,恩塔雅,你们两个是逃不掉的,我劝你们还是别再做无谓抵抗。”
恩塔雅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无谓抵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现在可以一枪打死你,你信不信?”说着,她把本来对准卢克塞多脑袋的枪口对准了贝祖,扣着扳机的食指似乎是在一点一点的用力。
贝祖那张枯瘦的黑脸变得极其的难看,这时,旁边的土曼和格尔美娅赶紧拉了一下的他的衣角,示意现在不少拼硬的时候,贝祖那阴蜇的眼神盯着那正对着自己的黑洞洞枪口,面上表情变幻不定,最后还是慢慢向后退去。
恩塔雅和尼曼分别挟持着卢克塞多和土王慢慢步下台阶,向殿厅大门走去,她们两个人彼此背靠着背,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小心和警惕,不留一点盲区和死角给别人,充分显示了她们作为职业军人的素养。
“阳,你能不能出手救下土王?”桑尼站在阳明身后小声道。
阳明一惊,微侧着首压低声音回道:“老板,这事和我们没关系啊,况且我们这笔生意已经交易完,没必要这么做啊。”
“怎么没必要?要知道土王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不能让他有所闪失,而且这一次我们救下了土王,他一定会对我们有所感激的,这对我们以后的生意有好处。”
桑尼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自然是因为他对阳明的身手有相当的信心,并且还知道他身上尽管没枪,但有飞刀,对于他使刀的功夫桑尼那是绝对心服口服的,当初他的侄女珍莉亚在赌场被赌客绑架的情景几乎和眼前一样,阳明就是使飞刀一招制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将人给救了下来。
当然,那时只有一个人,而现在则是两个人,并且还是两个职业军人,难度自然是大了不少,所以桑尼小声的询问能不能救?当听到阳明回答并不是能不能救而是为什么救时他便知道了阳明是有把握救的,于是连忙将理由说了出来。而这时,那边的尼曼和恩塔雅挟持和土王和卢克塞多已经快走出殿厅门口了,与阳明的距离可是越来越远,桑尼赶紧轻推了一下阳明,示意他快点出手。
阳明估摸了一下形势,这个尼曼和恩塔雅虽然背靠着背,对周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她们的注意力主要是集中在那些雇佣兵和利比亚的那三个军官身上,对自己这边是较少顾及,这也是自己和桑尼小声的交谈没有被她们发现的原因,这样一来,他出手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必须要一次甩出两把飞刀,同时命中她们两人才行,否则就会有一人性命有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