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淡的扫过李明月,霍琛摆手示意搬东西的下人继续,这才看向李明月。
淡声道:“最近府里不是很平静,我听到了不少关于容容的风言风语。容容喜欢清静,我带她去庄子里住一段时日。”
李明月皱眉,这是借机给她脸子呢。真要搬出去住,外头的人要怎么说她?说她苛待新妇,这才过门没多久就被她虐待走了,到时她的名声不都得毁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家里发生一些小事罢了,她就闹着要去外头住,这才刚成亲就这样了,你要是听了她的,以后她还不得爬到你头上去啊,你是王爷,得有自己的主意,别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明月语重心长的劝道。
云想容刚好从屋里跨出来,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但是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脸上带着淡笑,走到霍琛的身边。
霍琛伸手牵了她的手,低低的问:“都收拾好了吗。”
云想容点头,轻“嗯”了一声。
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李明月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下人还在往外搬东西,霍琛却看向李明月道:“我和容容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段时间你将库房和账本清理一下,等我们回来,就将钥匙和账本都交给容容,你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这话是在夺权了。
李明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然而霍琛却没有再看她,牵着云想容的手朝外走。
下人依旧在搬东西,可李明月却只觉得浑身上下凉了个透。
她没想到这才刚成亲,霍琛就直接开口要权了。
虽然这后宅的事情男人不掺和,但是什么大事,不照样要男人拍板?
霍琛是这王府的顶梁柱,他开口要权,她能不给吗?
不管李明月如何想,霍琛已经带着云想容上了马车。
“后宅的事情,你掺和个什么劲,我自己能处理好的。”云想容看着霍琛,满眼的不赞同。
“好,我家容容最厉害了,我就那么一说,她不愿意给,我不再提,便由着你自己想法子去,好么?”霍琛应着,眉眼中全是笑意。
自从成婚后,霍琛对云想容的宠溺和纵容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凡云想容说什么,他都应好。
而他脸上的冷漠在云想容的面前也几乎荡然无存,每每看她时,眼中总是闪烁着爱意的。
云想容有些不习惯,默默的别开眼。
霍琛和云想容没有等下人将东西全部搬出来才走,他们先一步去了庄子里。
庄子依山而建,不远处还有农户,有一条小溪横亘而过,上头架着一座桥,正应了那句小桥流水人家。
更远些还有荷塘,此时正是荷花绽放的日子,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好风光铺展在眼前,直教人流连忘返。
“好美。”云想容一下车便被肉眼所能看见的美景给吸引了,眼中全是潋滟的风华,有激动也有欢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庄子?”云想容看向霍琛。
“一直都有,本就是闲时消遣的去处,只是以往我一个人,来了也是无趣,正巧如今时机合适,便带你来一起走走。”霍琛眉眼含笑,低低道。
“如今庄子里还没有收拾好,咱们先去荷塘转转如何?”云想容眼中带着灿烂的笑意。
“好,就听容容的。”霍琛含笑应了。
命驾车的下人备上些小酒和小菜送去荷塘边上。
而他自己,则和云想容牵着手朝荷塘走去。
微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远处荷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裹着花香,缓步前行的两人,衣裳被风吹起,卷在一起,当真美得如画一般。
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两人到了荷塘边上,下人去租了艘小舟,将准备好的酒菜放在舟里。
霍琛扶了云想容上船,紧跟着自己跳了上去,伸手接过手下手上的船篙,用力在水里一撑,船晃悠悠的离了岸边。
云想容回头看霍琛,眼中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撑船。”
要知道霍琛可是王爷啊,这种身份的人撑船,怎么想都该觉得怪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云想容看着,竟奇怪的觉得挺不违和。
霍琛慢悠悠的撑着船,淡淡道:“只要容容开心,没什么是为夫做不到的。”
这话简直自大到了极点。
云想容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自大。”
说着这话,却忍不住笑了,笑声清脆,让霍琛不由得跟着笑了。
将船撑到莲叶中间,霍琛停了下来。
走到云想容身边坐下,打开食盒将酒菜都给拿了出来。
“要不要来一点?”霍琛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好。”云想容兴致不错,笑着应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时间倒也过得极快。
云想容不知不觉有些喝高了。
“霍琛……”云想容转头看着霍琛。
“嗯。”霍琛看她,就见她一双眸子里全是水汽氤氲,一张脸因为喝得有些高了而飞满了红霞,看着无比诱人。
“你真好看。”云想容痴痴一笑,说。
霍琛:“……”
知道云想容喝醉了之后,霍琛不由觉得好笑。
她从来不喝酒,所以他竟不知道她的酒量这么浅,随便喝个几口酒就醉了。
“容容,乖,别喝了,你醉了。”霍琛夺过云想容手上的酒壶,低声安抚。
然而喝醉的人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云想容被人抢了手里的酒壶,不由得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你欺负我。”云想容满眼的控诉。
霍琛……
霍琛无奈,正想起身将船撑回岸边,带她回去,却不想,云想容猛然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给压了个结结实实的。
伸手抱着云想容,以免她动作过大而翻下船去。
“霍琛,我喜欢你。”云想容又道。
心里微暖,霍琛抱紧了怀中的可人儿,低低道:“我爱你。”
这样轻柔的低语合着醉人的暖风,着实给人一种迷醉的错觉。
然而云想容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这话。
云想容撑着身子,瞪着一双充满水雾的眼睛看霍琛,说:“霍琛,你……你是我相公,你要对我好,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嗯。”霍琛认真的应了。
然而云想容像是不满意的嘟了嘟嘴,又道:“你若是敢学周牧那个负心汉,我就,我就……”
云想容瞪着霍琛,竟像是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你就怎样,告诉我容容。”霍琛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低低的呢喃。
“我就不要你了。”云想容哼道,又说:“这世界上没有好男人,我到时就去养一堆的面首,我……”
本来还挺享受的霍琛顿时黑了脸。
什么叫不要他了?什么叫养一堆的面首?她真是不要命了。
霍琛暴怒,直接将云想容的头往下一压,直接掠夺了她的唇瓣和呼吸。
“唔唔唔……”被堵住了唇舌,云想容似乎清醒了些,伸手拍霍琛的胸口。
然而手绵软无力,哪里像是拍,简直像是抚摸一般。
她眼中闪烁着流光溢彩,醉意朦胧的模样看着令人无比的心动,带着股自然的魅惑。
霍琛眼睛发红,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之前承诺她的,更加顾不上此刻还在外面,在荷叶丛中,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褪去,摊在船上铺好,又将云想容给剥了个精光,然后毫不犹豫的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云想容意识无比模糊,只觉得自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孤舟一般,被浪头打得摇摇晃晃的,眼中全是迷离之色。
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无辜看着霍琛,不时的溢出轻吟,让霍琛红了眼,动作也越发的放肆起来。
小船在荷叶丛中晃晃悠悠的,漫天的荷叶挡住了外人的目光,也放肆了一双璧人。
等霍琛终于食饱餍足的时候,天色渐晚,霍琛将她的衣服穿好,又将自己给整理妥当,将她放下躺好之后,这才起身撑船离开。
至于云想容所说的,他则是记在了心里。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不要他的,更加不会让她有机会养面首。霍琛咬牙切齿的想着。
霍琛带着云想容回了庄子,帮她清洗之后,这才将她放在床上。
看着她安详的睡意,霍琛心中满是满足,抿唇轻笑。
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到些什么,又转身回来,直接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将云想容也脱光,抱着她睡了。
两人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
云想容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酸,宿醉过后的头痛还在神经中残留,让她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敲了敲脑袋,极力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和霍琛在荷塘里喝酒聊天,然后,她似乎醉了?
之后……
云想容感受了下身体的感觉,两条腿酸酸的,浑身上下也提不起力气,这感觉……
云想容顿时怒了。
转头看向一旁睡得安稳的霍琛,直接抬脚将他往床下踢。
早在云想容醒来的时候,霍琛就醒了,不过装睡罢了。
这会被云想容往床下踢,便装作一副迷糊的模样醒过来模样,一边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掉下去,一边茫然的问:“怎么了?”
云想容冷眼看着霍琛,冷声道:“还敢问我怎么了,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你,你昨天竟然对我……”
终究有些难以启齿,云想容最终极度失望看着他。
云想容心里自然生气,不得当初同意不碰他可是霍琛自己说的,她也没逼他。
这段时日她心里对新婚夜的反复折腾依旧畏惧,便刻意折腾他不让他碰,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她也早就做好了和他一起的准备,毕竟他们是夫妻。
可是她却接受不了他的不守承诺。
霍琛闻言心里一跳,脸上却是一派无辜而委屈的模样。
“容容你误会了。”霍琛低叹一声,开口。
云想容冷笑,根本不想听他的话。
误会了?难道她这满身是酸涩感是假的不成?做了还不承认,云想容心里更气。
然而接下去霍琛的话却让云想容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昨天明明是容容你主动的,明明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霍琛皱着眉,说。
他长发披散,身上的肌肤略白,手肘撑在床上,略蹙着眉,一脸被冤枉的模样。
云想容闻言顿时惊呆了。
老天,她听到了什么?
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云想容磕磕巴巴的道:“怎么可能,你……你别想骗我,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记得昨天的事了,明明是你……”
云想容反驳着,其实有些心虚。
她确实是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最关键的是,霍琛忽然撑起身子靠近她,顺手拉下了盖着他身子的被子。
于是云想容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惊呆了。
“容容,我可没有骗你,你看,我身上还有你留下的印记呢。”霍琛指着自己身上的抓痕,一脸认真。
云想容脑袋一懵,死死的盯着他胸口红红的指甲印,一脸的茫然。
这……是她干的?
霍琛看着云想容这般模样,心里着实好笑,但当真难得看到她这么无措而可爱的样子。于是他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轻咳一声,再次朝着云想容靠近。
于是,他肩头上牙印落在了云想容的眼中。
云想容瞪大着眼睛,见鬼似的看着霍琛肩头的牙印。
霍琛凑到云想容的耳边,低低的笑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魅惑:“容容,为夫倒是从来不知道,你竟也有这么热情似火的时候,不过,为夫很喜欢。”
“你闭嘴,不许再说了。”云想容红着脸怒斥。
她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时候,可是醉酒过后的脑子一片空白,难道她昨天真的对他做了那种事情?云想容有些迟疑的想着。
“我,我当真对你……”云想容皱着眉,还是不大愿意相信。
可是看着他身上的抓痕和牙印,又不得不信。
这些印记确实是云想容激情之下留下来的,倒也不是作假,不过霍琛将主动的事情给说反了罢了。
“自然。”霍琛点头。
云想容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定格在火一样的羞红上,如果有个洞,她真想钻进去算了。
在她走神的时候,霍琛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低低的诱惑:“容容,是不是该轮到我对你做些什么了?”
“不……唔……”云想容想到第一次和他欢好时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她可没忘记那次之后她抹了几天的药才好。
所以不是她不想满足他,也不是她刻意折腾他,而是心里当真害怕而恐惧。
霍琛也看到了云想容眼中的惧怕,心里顿时一疼。
他们两次同房,第一次他失控,要得狠了,将她给吓到了,许是以为每一次都会疼得那么撕心裂肺,所以后来她刻意回避这事儿,他也由着她。
第二次她醉醺醺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而这一次,霍琛下定决心要将第一次的不好印象给抹去。
于是他耐心的亲吻着云想容,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别怕,交给我。”
云想容绷紧的神经在他的带领下变得和缓了不少。
云想容迷迷糊糊的承受着他的热情,情到浓处,她方才迟钝的察觉,原来这事儿并不像第一夜那般难受,还有些……难以言喻的舒服。
于是,心底因为恐惧疼痛而升起的抗拒悄然消散,由着他予取予求。
接连数日,霍琛都在庄子里陪着云想容,想来是早就告了假。
两人每日携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霍琛带着她去开满荷花的荷塘中游玩,带她去青草茵茵的小山包上看风景,看夕阳。
这几日是云想容重生之后活得最是自在的几日。
这一日,霍琛去了一趟城里,他毕竟是朝廷高官,不可能当真放下所有的事情一直陪着云想容在城外逍遥。
云想容明白,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庄子里的生活悠闲而自在,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让云想容很是舒坦。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云想容打起了庄子不远处那条河的主意。
她带着赵曦去了河边。
村子里此处有些远,加上平时村子里的人都忙着农活,这边也比较少人过来。
云想容看着清静的河水,心生欢喜,直接脱了鞋袜将脚泡在水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看到河水里不时有鱼游过,云想容对着赵曦道:“赵曦,你去弄个渔具来,咱抓几条鱼回去,晚上吃鱼。”
“是,奴婢这就去。”赵曦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庄子走去。
左右这边往来的人少,又离庄子不远,赵曦心想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便安心的回了庄子。
可是偏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赵曦走后不久,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一行人纵马骑过,为首的公子哥面如冠玉,眼底透着青黑,眼中全是虚浮。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云想容这边,顿时目光都直了,吆喝着手下停止前行。
公子哥名唤严浩,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因为他有个能干的爹,所以一直肆无忌惮。
而这次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在京城惹了事,抢了个大户人家的姑娘,用了强,被送到这城郊来避风头的。
他本来对这个安排极为不满,但是看到云想容的瞬间,却觉得此番值了。
谁能料到这乡下地方,竟有这般出落得无比水灵的仙子般的人物呢。
只见那人一袭白色衣裙,长发随意挽了个髻,一双纤细小巧的足浸在水里,面容温婉如玉,额间一抹花瓣开得妖艳,远远看去真如谪仙一般。
严浩只觉得呼吸急促了不少,直接带着人朝云想容那边纵马而去。
耳边听到哒哒的急促马蹄声,云想容被扰了清静,不由得抬头看去,就见由远及近一行人朝着这边而来。
云想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
顾不上多想,直接拿过一旁的鞋袜穿上,转身就往庄子走。
然而她走出没多少步,就被马匹围在了中间。
云想容皱着眉没有开口。
“这位小姐有礼了,在下严浩,幸会。”严浩翻身下马,整了整衣服,用衣服自认为很是帅气非凡的姿态对着云想容行礼。
严浩……云想容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她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严杰!
要说起来,严杰也是京城一个极为出名的人物。
传闻他白手起家,富可敌国,后来又做了皇商,是个极为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但严杰为人低调,真正让他出名的人正是眼前这个严浩。
严浩是老来子,严杰将近四十岁才生下严浩,而且又是严家的独苗,于是对他多有宠爱,进而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性子。
此人吃喝嫖赌,强抢良家妇女,简直算得上无恶不作。
但是偏偏却一直没有出事,除了严杰的护短,云想容却还知道更深一层的原因。
那就是严杰是蒋国公的人,有蒋国公护着,他又怎么会有事?
最关键的是,严杰,就是害得扶风家破人亡,被满门抄斩的人。
“这位小姐,在下见小姐眼善,想邀请小姐去府上做客,不知小姐可否愿意赏脸。”严浩见云想容没有开口,再度笑着开口。
“我与你素不相识,还请公子让开,我家就在不远处。”云想容淡声道。
严杰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我家公子开口请你过府做客那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只要得了我家公子的青睐,日后保管你荣华富贵少不了,也不必再窝在这乡下地方。”一个侍卫斥道。
云想容闻言顿时觉得好笑。
荣华富贵?就严浩这身份,替霍琛提鞋都不配。
“让开。”云想容索性不管他们,冷声说着便朝前走。
严浩的脸色顿时冷了,朝着身边的侍卫打了个眼色。
他们跟在严浩身边许久,自然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当即朝着云想容走去。
“你们想做什么?”云想容后退数步,低喝。
“好言相邀小姐不赏脸,本公子只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严浩淡淡的笑着,一脸的无害。
他看上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云想容站在原地,倒也没有丝毫惊慌的意思。
自从吃过亏之后,她身上随时都是带着孙逸给的药的,只要能迷倒他们,庄子就在眼前,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扶风既然帮她做了这么久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要对他有所回报的。
加上上一世丞相府的满门抄斩,她一直放在心里惦记着,对于幕后的人,她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了。
而严浩,就作为她的探路石吧。
云想容想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方才不过与公子开个玩笑,公子既然好心相邀,我与公子走一遭便是。只是能否容我先回家说一声,也免得家人担心。”
严浩淡淡一笑,笑意不及眼底,他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人给放回去?
怎么看都像是个麻烦。
只有就这么带走,回去玩够了想怎样就怎样,届时往乱葬岗一丢,谁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此事何须劳烦小姐,小姐只需告诉我一声你家在何处,在下会派手下去一趟的。”严浩笑道。
云想容眯了眯眼睛,没有动。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严浩当先没有了耐心,直接命人抓了云想容的手要将她带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两枚暗器直接落在了抓着云想容的两个护卫手上,鲜血飞溅,两人徒然发出两声惨叫,抓着云想容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
云想容抬头就见不远处霍琛正骑马朝这边而来,云想容直接抬脚朝着霍琛来的方向跑去。
“还不把人给我抓回来。”严浩气得跳脚。
云想容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却在这时,只见霍琛忽然离开马背,朝着她这边飞来,紧跟着就觉得腰间猛然一紧,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再停下,她却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身后是熟悉而温暖的胸膛。
同时,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唤声:“容容。”
会这么叫云想容的,只有霍琛一人。
云想容唇边蓦然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慌乱跳动的心也变得平静。
她本以为今日霍琛去城里办事,没那么快回来,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注定了他会在有人要为难她的时候出现,就如他说的,他会保护她!
坐在霍琛的前面,靠在他的怀里,云想容只觉得满心的安定,她明白,有霍琛在,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怎么出来不带赵曦她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霍琛凑到云想容的耳边,低低的开口。
他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打在云想容的耳蜗边,让云想容感觉有些发痒,不由得咯咯轻笑。
“我来河边纳凉,见水里有鱼,就叫赵曦回去取渔具,想钓两条鱼回去,晚上做给你吃。没想到赵曦还没回来,这些人就来了,还说什么要请我过府做客,说他们公子看上我是我的福气,日后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相公,你说好不好笑啊?”云想容回头看着霍琛,淡淡的笑着开口。
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好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霍琛闻言眼神顿时一冷,驾着马带着云想容朝严浩那边而去。
严浩见霍琛将云想容抱在怀里,心里顿时一紧,待看到霍琛只带了韩密,统共也就两个人的时候,心里又是一松。
他这边怎么说也有十几个人,就是人海战术也能把对方给耗死了。
再说了,他的侍卫可不是普通的护卫,那都是父亲特地找的武艺高强的人,他自认怎么都不会吃亏。
这样一想,严浩顿时有恃无恐的看着霍琛和韩密靠近。 霍琛眯了眯眼,目光直接落在严浩的身上。
“你调戏我夫人?”霍琛目光森然,眼中带着寒意,直让严浩觉得自己像是处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一般,不由得直打哆嗦。
“你,你,你是什么人?”严浩哆哆嗦嗦的开口,双腿直打寒颤,脸色苍白。
要不是两旁的侍卫扶着他,他怕是早就摔倒在地了。
要知道,霍琛本就是王爷之身,尊贵异常,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威压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压力,再加上他在战场上历练半年,半年的战争洗礼让他的气势中多了铁血之意,在他的刻意之下,足以压垮严浩这种只知贪图享乐的公子哥。
“你不配知道。”霍琛冷哼一声。
将手中的缰绳交到云想容的手中,低低道:“好好坐着,我去收拾下这些垃圾。”
云想容心里也看严浩不爽,但是她也惦记着扶风。
这灭门的仇,要他自己来报才是,所以严浩的命,她还真是要保住了!
凑到霍琛的耳边,云想容低低道:“为首的那个男人随你怎么废,但是要留他一命,有用。”
霍琛翻身下马,缓步朝着严浩走去。
那不急不缓的步子像是千斤重一般压在严浩的身上,让他瞬间崩溃。
“上,你们上啊,都杵着干什么。”严浩惊叫道,也不要旁人扶了,用力将他们推去迎敌。
被霍琛威势所震慑的护卫顿时大叫着朝霍琛冲去。
然而霍琛没有半点担忧,一旁的韩密直接上前,将所有的护卫都给拦了下来。
不过是有些三脚猫工夫的小虾米,韩密三成力道都没有用,直接将他们给收拾了个干净。
见自己的护卫这么没用,严浩的眼睛都直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霍琛站在他的跟前,冷眼俯视着他。
“你……你想做什么?”严浩抖着嗓子问。
“我看你刚刚调戏我娘子调戏得很欢快嘛!”霍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以及一抹森寒的笑容。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这是误会,误……啊……”严浩连连摆手,想要狡辩,然而说着说着,却猛然惨叫出声。
只见霍琛一脚踩在他的两腿中间,面无表情的用力,再用力。
严浩的惨叫变了调,他的身子几乎瞬间弓成了虾子状,却怎么都挣不脱霍琛脚上的力道。
霍琛毫不留情的踩在严浩的那东西上,冷声道:“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家伙,让它出来为祸,那本王就好心帮你一把,让它以后都不用再冲动了。”
那冰冷的声音和隐含的怒气,无不说明着此刻霍琛的暴怒。
若不是云想容早早的在他耳边叮嘱过留严浩一命,他绝对会直接痛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