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宁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气愤地狠狠咬了陈夏一口。丫头,你竟然敢怀疑我身为男人的能力,我马上就证明给你看,你家男人我究竟有多强……
陈夏在踌躇不决良久后,还是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再抗拒,她是多么怀念这个温暖的怀抱,她是多么希望能在厉以宁的怀里呆一辈子,她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他……
神圣的仪式完成后,两人间的关系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他们紧紧拥在一起,终于有勇气敞开心扉。
陈夏哪里料得到,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厉以宁就豁然开朗了呢?原来即使是男人,也是脆弱得渴望安全感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介意她的过去,也不是不信任她,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句承诺,她的回应和肯定而已。
爱情,会让一个人不再所向无敌,因为,他已经有了弱点……
厉婧雯没有说错,确实许多恋人间的矛盾,不过是由于一个小小的误会引起,只是人们往往为了所谓的面子,不肯拉下脸来问个清楚,抑或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才导致误会不断加深,甚至彼此错过。
陈夏想,可能是由于自己以前对池铮凡太热情太主动,最终却没有落个好下场,所以在潜移默化中她变得愈来愈被动,害得厉以宁这么没安全感,整天忧心如焚。方才她若不是因为急疯了,可能还真不会勇敢地说出那句话来。
陈夏对自己说,抛开所谓的矜持,好好地爱这个男人吧!他其实在感情领域,就像一只容易受伤的幼兽……
厉以宁手放在陈夏的腰上,不知道唾弃了自己多少回。原来爱情不仅让他变成了胆小鬼,也让他蠢到了极点。他怎么那么傻,竟然上了池铮凡的当。
那家伙故意让陈夏住进自己的家,从而让他开始陷入恐慌;接着又不断制造自己和陈夏亲密的假像,让他忍不住拈酸吃醋;最后就用尖锐的言语刺激他,让他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了,终于爆发出来,失去了理智。
池铮凡在一步步地挑拨他和陈夏之间的关系,目的就是让他们俩自动分开。
厉以宁的双眸渐渐染上了阴鸷的色彩,但在感到怀里的温度时,又立刻隐去了身上狠戾的气息。他轻吻着陈夏的脸颊,不断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都怪我太傻,让你无故受了这么多的苦。
陈夏捧起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说我们其实因祸得福了。你这样子才更像是正常人,即使你说过爱我,但你总是那么冷静理智,对我好也表现得很理智,让我有时觉得有距离,也有点不真实。
这个男人对什么事都很冷淡,却因为她而恼怒、嫉妒、难过,她觉得很感动很幸福。
厉以宁将陈夏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胸膛,觉得人生圆满了……
陈夏没有让自己睡下去,当时钟显示九点后,她就强打起精神准备穿衣服。
厉以宁本还在思考池铮凡的事,看到陈夏起身就柔声问道:“是要上厕所吗?我抱你去。”
“不是不是……”陈夏的声音愈发嘶哑了,可见之前她唤得有多……澎湃,而且她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本来是在浴室的,怎么现在变成在房间了?
陈夏发现她之前都是“梦里不知身何处”,就仿若变成了一条鱼,在厉以宁制造的波涛汹涌中起起伏伏。
她想想又是一阵脸红……
“我得回家,不然我妈会生气的。”陈夏说着,就要捡起地上的衣服,才发觉衣服都被蹂躏得皱巴巴的,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妈也不会介意的。”厉以宁非常自然地将对苏俊莲的称呼改成了“妈”。
“不行,你不知道,当初我妹就是在结婚前在池家过夜,导致我妈对池铮凡特不待见。现在她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了,但实际上心里对他还是有些不满。”
老一辈的某些思想就是根深蒂固,苏俊莲是尤其反对婚前性行为,她觉得一个男人若是在婚前碰一个女人,那就是不够尊重以及不够珍惜她。
厉以宁还真见识过这未来岳母的保守,可陈夏刚才都被他折腾坏了,他哪里舍得她再奔波劳碌。“算了,没事,以后我再好好表现吧。”
“你不清楚我妈有多小心眼!你一定要和我妈搞好关系啊,这样可以避免许多问题的!”况且,她也怕被她妈威力十足的激光眼扫射啊!
厉以宁心知自己劝服不了陈夏,只好到衣橱里随便拿了套衣服换上。
女人穿衣服可比男人麻烦多了,陈夏虽然已经和厉以宁裸呈相见过,但依旧没有大胆到在他的面前穿衣服,于是就羞涩忸怩地躲到了被窝里。
厉以宁望着被子里一拱一拱的那一小团儿,抑制不住咧开嘴大笑,只是没有笑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夏终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双眸还湿漉漉的,白皙的脖颈绽放着一朵朵妖冶的小花,看得厉以宁又是喉咙一紧。
厉以宁轻柔地抚平陈夏乱糟糟的头发,又在她的额头烙下滚烫的吻,随后蹲下声说道:“上来,我背你。”
陈夏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背上,靠着那宽厚的肩膀甜蜜地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陈家,陈夏穿上凉鞋后下了车,脚一触地才惊觉自己双腿发软,人一趔趄,差点要直直栽下去,幸好被厉以宁给及时捞回了怀里。
这就是剧烈运动的后果吗?感觉跟元气大伤了似的。陈夏万分哀怨地看了某人一眼……
厉以宁顿时心生愧疚,后悔自己不够温柔,但是那种事男人一般很难控制,往往会失了分寸。
“你这样回家,爸妈应该也能看出来的。”厉以宁没接着往下说,其实不单单是走路姿势,就她那脖子上引人遐想的斑斑痕痕,谁见了都心知肚明。
“没事,我可以说我是脚扭了,反正以前也常常发生这种事。而且这时他们应该在房间里看电视,只要小心一点,还是能瞒过去的。”陈夏依旧没注意到厉以宁对她爸妈的称呼已经变了,更没意识到某人之前在她的身上盖满了专属印章。
厉以宁无奈,一直将陈夏抚到了家门口,帮她关上院子的大门后,才转身走进了车里。
他并没有立刻开走,只是坐在驾驶座上望着陈夏家的灯光,点燃了一根烟。
池铮凡,你接下来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
陈夏蹑手蹑脚地回到家,十分庆幸父母在自己的房间里,客厅的灯还亮着,估计是特意为她留的。
陈夏打开她爸妈的的房门,故意用门遮住了自己的全身,只探出个脑袋来,压下心虚笑嘻嘻地说道:“爸妈,我回来啦!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饭,忘记打电话回来了!”
苏俊莲冷冷扫了她一眼,一脸严肃:“以后一定要事先说一声,你看看家里剩了多少饭?你……”
陈夏赶紧在她妈发表长篇大论前,举手投降。“我错了!我有罪!”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陈夏刚沾到床沿就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累得气喘吁吁。
幸好成功躲过了一劫,否则她妈肯定会讨厌死厉以宁了。
陈夏没有告诉厉以宁,其实她妈妈已经对他极不满意了。谁叫他们两人前阵子又闹分手,问陈夏原因陈夏不肯说,只是躲在房间里哭,而打厉以宁电话还没人接,问厉家人竟然也不给个明确的解释,就说两孩子在闹别扭,让她再等等。
等?还等什么?她女儿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十三岁!再拖,还能嫁出去吗?
苏俊莲当即就发话了,说你不准再跟厉以宁藕断丝连,赶紧给我找个靠谱的男人订下来。当初要是给我好好相亲,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这谈什么恋爱?分分合合很好玩是吧?明天就给我乖乖去相亲!
当然,最后陈夏并没有去相亲,而苏俊莲也没有给她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陈夏昏昏沉沉地到浴室洗漱,在望见镜中的自己后,半睁着的眼睛终于蓦地瞪大,陡然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竟然忘记了,事后脖子上可能会留下“罪证”!
陈夏赶紧跑回房间,在脖子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这款粉底是当初吴嫣珊送给她的,遮瑕效果堪称一绝,确实可以将类似月球表面的肤质,瞬间变成白皙无暇。
苏俊莲走到门口叫女儿吃饭,陈夏正翻箱倒柜找了条丝巾系到脖子上。早上她换了套新的工作服,昨晚那一套只能收起来了。
确认自己裸露出来的地方看不出可疑的痕迹后,陈夏才敢心虚地低头走出房间,坐到餐桌上吃早饭。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妈妈一眼,吞吞吐吐道:“妈,我和以宁……我和他和好了。”
只听“啪——”的一声,苏俊莲面色铁青地甩下碗筷,气愤地骂道:“你和厉以宁在玩过家家是吧?不是说不合适、不是说性格不合吗?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中国的父母大多护短,苏俊莲也不例外。在她的眼里,陈夏是个温柔懂事的孩子,能和她性格不合的人,除了是脾气格外差的,还能是什么样的?因此她就认为厉以宁是个小气暴躁的男人,比如上一回,她女儿不是被气得直接回家了吗?况且前几天陈夏还一直偷偷抹眼泪,她这个当妈的能不大发雷霆吗?闺女都被人虐待成这样了!
陈夏连早饭都没吃完,就灰头土脸地出门了。她知道她妈妈对厉以宁误会很深,可是她又没法解释。
浑浑噩噩地到了公司,小杨突然从身后蹿出来,整个人搭在她的肩上。陈夏没个防备,本来就手脚无力,被她这么一压,差一点真崴到了脚。
“夏姐,你今天明显不一样了!”小杨目光犀利地盯着陈夏,盯得陈夏冷汗涔涔。
陈夏想自己已经够注意走路姿势了,怎么还会被小杨看出了端倪?难道说,是脖子上的“罪证”没掩盖好吗?
“夏姐,你是不是和厉大BOSS重归于好啦!”小杨揶揄道:“你今天虽然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是没有前几天那样像个独守空房的怨妇!”
陈夏偷偷松了口气,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颊无奈道:“你还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大学可是学心理专业的!”小杨得意地扬起下巴。
陈夏很配合地夸了她几句后,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