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一身金甲的家伙离开,几乎所有质疑的眼光都落到了夜小寻身上,而夜小寻就这么看着大家,眼神分明在说:就是这么回事。
“你……唉。”钟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算是他说了也会被对方花式怼回来。
“你不是夜家的人吗,为什么今天感觉像是仇恨自己家人一样。”让钟灵惊讶的是龙影,他踏前一步问道。
龙影这一问,夜小寻眼里莫名地闪过一道愤怒的光芒。龙影端起一个苹果,学着她的吃相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两人认识也有年头了,钟灵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拉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给他们俩留下空间。
……
“干嘛拖我出来嘛,我还想看戏来着呢。”楚天心被钟灵一只手拎着出来,满眼委屈地看着钟灵不满地叫道。
钟灵看看门口,再看看众人说道:“我很少见龙影这么严肃的,我感觉他要么就是知道点什么,要么……”
“发情期到了呗。”王维伦自然地接过话题,结果遭到了众人一顿爆栗。
“这个家伙还要在这里住吗,总感觉她要出入这个酒店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只是调查夜家也没必要这样吧?”波利亚一向稳重,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要不你和那个九级魔动铠甲武士打一架?”王维伦被一顿打之后仍然笑嘻嘻说道。
“哥,我总感觉她似乎是来调查我们的,总之对她有点戒心为好。”艾尔莎拍着钟灵的肩膀严肃地说。
“我们不都一清二白网络要查一清二楚的嘛,似乎调查我们并没有什么作用吧?”拉夏愕然道,虽然这些人里面身世最显赫的是她,可在这网络横行的世界里,她的基本资料是完全暴露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调查的地方。
“小心点为好,对了,钟灵你的手臂好了没有?”莫莉亚话不多,不过却在刀刃上。
她这一问,是为了后天的比赛,这赛程进制非常短暂,无疑会对钟灵这受伤的手臂产生不良影响。
可是下一秒,众人再次惊呆了,钟灵直接抬起手臂,随意地晃晃,而之前的绷带,完全成了摆设。
楚天心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两天时间,即使是最好的医疗条件也无法治好一刀两洞的伤口,可是这奇迹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大成神仙了吧?”王维伦叫道。
“别瞎叫唤,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我发现我的意念力似乎在飞速上涨,现在我已经完全巩固五级意念力,而且我完全没有做任何意念力训练。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三个月后,就能突破六级魔动铠甲武士……”钟灵在自己这些伙伴面前一点都不隐瞒,直接说道。
“三个月再次升级……你确定你不是得了后天性的意念力病?”莫莉亚对意念力病是最清楚的,毕竟她自己就因为意念力病而身体无法动弹。
“不,我似乎是身体得到了加强,前两天我测试力量的时候,发现我的力量增大了一半左右,而我们平时训练我是根本没有力量训练的。”钟灵抚摸自己右臂说道。
“总之,如果有问题的话就告诉我,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的。”拉夏抓住他的手冷静地说道。
于是旁边响起了单身狗们的嘘声。
……
下午的阳光透过稀薄的大气层照耀在大地上,圣岛围绕着大海,温度虽然不至于很高,但地面蒸腾的温度却让人感到不自在。
这样的天气,钟灵和王维伦两人却不在酒店里呆着,而是带着口罩漫步在圣岛中心区的街头。
圣岛中心区在圣岛地图上非常狭小,只有整个圣岛的百分之一大,可是就是这百分之一的地方,聚集着整个人类世界的心脏,同时,这个地方也是人口密度最小的地方,能够在这弹丸之地居住的,无一不是显赫之辈。
钟灵并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些居住在象牙塔里面的人指点着每日与生存搏斗的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指挥呢?
而中心区的街头,冷清得就像刚刚经历过机械兽潮的城镇。两个人就这么走过偶尔有悬浮汽车飞过的马路,混浊的天空不时带给他们灼热的风。
钟灵推开一家名叫“贵宾”的酒吧,这家店里面和街道外面没什么差别,都是冷冷清清,带着混浊的空气。
“需要什么?”老板头也没抬。
“找人。”钟灵随口答道。
“谁?”
“金。”钟灵迟疑一会之后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个信息来得有点突兀。
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后,夜小青算是住进他们这酒店里了,但是钟灵却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也很关键,是关于王维伦父亲的消息。
而发给他消息的,居然是那个金色魔动铠甲的家伙,虽然他觉得这个家伙不怎么值得信任,但是还是带着王维伦赶了过来。
钟灵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都对自己冷冰冰的,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毕竟那是他仅存的亲情,他还是会有所挂念。
而王维伦则是被迫,父亲无缘无故失踪,仅存他一人,虽然这个家伙总是嘻嘻哈哈,但是钟灵知道他内心的焦急一点也不差。
而这一次来圣岛,钟灵确实也有要帮王维伦打听关于他父亲的任务,只是最近总是一事接着一事,而且自己手伤刚刚回复,也没多少额外时间做调查,让他也有些不安。
王维伦沉默地跟着钟灵,平时都贫嘴的他现在安静不少。两人跟着酒保一起进到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却只有一个皮肤带点黝黑,像是农村大叔的家伙。
偏偏这个家伙他们还见过,就是给钟灵意念剑的那个家伙。
“你你你……”钟灵脑子有点混乱,他没想到那黄金甲的下面居然是这位大叔。
“你什么你,叫学长!”这大叔大手一挥,酒保会意立刻退下,顺带带上门。
“我知道你们的疑惑应该不少,一件一件问吧。”这家伙起身随意搬过一张凳子,右手拎起一只烤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给我这意念剑?”钟灵摘下口罩问道。
毕竟这种意念剑可不是一般玩意,这种额外能力的意念剑在市场上能卖出天价的,而在这大汉眼里,却垃圾得就像是地摊随便买来的东西。
“简单的说了吧,我是罗切斯特第一代学员,名字叫帝安城。”大汉脚搭二郎腿说道。
“帝安城……十龙之首帝龙?!”钟灵惊得一下坐了起来,他可是看过罗切斯特学院以前的一些记录,那些记录不少还是第一届的十人创造,至今未破。
那十龙正是罗切斯特第一代学员中最优秀的十个人,也是十年前罗切斯特的一队,五六年前他们突然销声匿迹,只留下银龙一个人在明面上活动,而知晓的人才懂得十龙已经分裂的事情。
但是到底为什么十龙会分裂,这一直是外界的疑惑,更让他吃惊的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大汉居然是当年的天之骄子。
“你不必惊讶,以前我并不是这副样子,这副样子拜拉斐尔所赐。”他眼里带着一丝轻蔑,而话语中却带着一丝叹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维伦也很震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碰上那曾经在学院里算是传奇的学长。
帝龙右臂拂过左手臂,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纸质书籍,这种书籍钟灵只在赏金猎人的记录处见过,因为网络的东西机械兽有很大的几率盗取,所以相对机密的东西还是会印成纸质版。
“这本书是六年前,我们十龙从圣岛军部的基地偷出来的,上面记载着很多东西,可以说这一本记载着整个军部的野心。”帝龙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本书,当年他们就是因为这一本书而失去了四个兄弟姐妹,重伤两人,而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乱入了一场更加大的局。
钟灵翻开第一页,就看到了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诡异的面庞,脑袋巨大,两只眼睛非常小,放着诡异的光。而这面庞的主人肢体细长,双手三指并拢放在异常的腿边。
王维伦凑过头来,也看到了这张照片。
“那是外星人,当年涤葬者就是被外星人控制的组织。”帝龙轻声说道,“而拉斐尔一直想要打败机械兽无果,选择了联合外星人,想要走当年涤葬者的老路。”
钟灵和王维伦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种消息可是绝密,这种行为如果传出去,很可能就是与人类为敌。
“这个书籍里面有完整的计划,而最后的计划是拉斐尔统治整个地球,然后再反攻外星人,他想的实在是太浅了,能够随意扶持人类的外星人岂是他能随意击败的?”帝龙轻蔑地说道。
突然知道这些消息给两人的冲击确实不小,最后还是钟灵恢复得比较快,礼貌地问道:“不知前辈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帝龙突然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关于你同伴王维伦的父亲,也在这本书的记载里面。夜小寻和夜阁的事情,那是受人所托,你们不必管就是。”
最后一句话,他明显加快了说话的速度,他起身迅速武装上他的黄金魔动铠甲。正在他准备瞬移离开之际,一只干枯的手猛地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钟灵拉着王维伦立马躲到一边,能够悄无声息瞬移到这房间里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果然还没死阿。”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何,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钟灵两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不少。
这个老人没有穿着魔动铠甲,头发已经完全花白,但是坚毅的脸却仍然神采奕奕。他身穿淡蓝色的贵族衣服,虽然没那么考究,可他身上干练的气质还是无形中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皮埃罗-亚历山德罗,堂堂亚历山德罗家家主怎么会有空来这小店呢?”帝龙这种情况下走是不太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那边两个小家伙也过来吧,一个可是钟家的孩子,另一个可是号称‘鬼才’王天炎的儿子。”这个家伙眯着眼睛看着二人说道。
能够一句话点破对方身份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不过钟灵倒是第一次知道王维伦的父亲居然还有个鬼才的称号,看来王维伦这家伙机械师的天赋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不少。
“行了皮埃罗,两个小孩子而已。”帝龙皱皱眉头,在他眼里,这两个家伙虽然已经十五岁,可毕竟还是两个学院的学生而已,本着保护的想法,他还不想把这些事情扯到两人身上。
然而皮埃罗完全无视了帝龙,转头看向王维伦问道,“你的机械师等级有多少级了?”
王维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如实回答,愣一秒钟后才如实回答,“五级。”
“当年你爸二十三岁八级机械师,现在这个小的也不甘示弱阿,真是羡慕,我孙女要是没那么注重力量,估计也没你的机械师造诣高。”皮埃罗笑道,随后话风一转说道,“或许你不知道,你的父亲的师傅正是我,所以按照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祖。”
钟灵和帝龙都愣住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王维伦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如果来圣岛是为了见你父亲的话,那来错了,三年前瑞亚公爵扣留他在实验室里,后来他被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我也打探过很多消息,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他,不过据说他的消失可能和‘聚变计划’有关系。”老人摇头说道。
“瑞亚开始行动了?”帝龙问道。
“还没有,不过这一次,军部和他正式决裂,吃不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会动手。小家伙,如果你要救你父亲出来,凭你们这实力是远远不够的,等到你们都成长起来,再来找我吧。否则知道太多……”
他顿了顿,“反而死的更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