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家一惊,素琴心里也有几分底儿,原本以为这次是一定会被赶走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王府的管家对王爷也算忠诚,至少在这个时候的反应,一点也作不得假。
“自然是真的,主子从不骗人,再者,若是主子当真说了谎,也瞒不了多久的。”
素琴虽然不知道顾亦舒是否有能力挽回这一切,但是现下也没有别的退路了,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
管家整理了情绪,也从刚才的失态中走出来,他看着素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不过下线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若是你敢欺瞒,要小心你的脑袋,就算是我肯放过你,恐怕皇上也断不会罢休的!”
这段话虽然是对素琴说,可是事实上,却是在警告顾亦舒,要她明白,如果是刻意欺瞒,到最后的结果会让她难以承受。
素琴的双手紧了紧,不过很快松开了手,微微弯下腰行礼,道:“管家放心,这话我定会原封不变的转告主子。”
管家见她如此,倒是也没有更多言语,只是道:“你就先下去吧,稍后我会亲自去请王妃来给王爷看病,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了什么差池才好。”
素琴遵从的点点头,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最有用。”
顾亦舒打了个响指,听着素琴的报告,现下更是清楚自己应当如何,若是自己不能解决凤惊澜的病,是不会冲动出手的,正是因为自己知道他的病并非无药可救,只是没有找到病因罢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等着。”
顾亦舒坐在椅子上,自在逍遥。
这还是她从来到这个朝代第一件觉得顺心的事情,只要自己还有这双手和这个头脑在,就一定不会活得太惨。
很快,就见有人通报。
“王妃,请你移步到王爷别院。”
管家在府中当差多年,虽然说他雷厉风行的行事方法让许多人不愉快,可是不得不承认的就是这个男人的确有点本事,能够在光明正大的得罪她之后,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来求她。
“管家就这么相信我?”
不是顾亦舒想要恶作剧,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管家实在过于轻信别人,又或者他的心中也只和别人一样的想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用这种方法或许能保得住性命也不好说。
“王妃肯开尊口,自然是有法子的,否则断不会让素琴姑娘前去找我。”
管家说话毕恭毕敬,丝毫看不出那日的态度。
顿了顿,顾亦舒也不再刁难,只道:“你带路吧。”
管家领了命,走在前头,却又不敢走的太快,他还是担心顾亦舒会不会反悔,若是这个时候她说了个不字,就算是他和王爷有再亲密的关系,也恐怕只会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他是小心翼翼,可是顾亦舒却是悠闲的很,看看闲庭别院里养的花花草草,心情倒是颇为自在,丝毫看不出即将要为王爷看诊的事情担心。
转了一道弯儿,听得管家开口说道:
“王妃,到了。”
顾亦舒看了一眼有些阴暗的偏房,似乎没有想到凤惊澜会住在这种地方,看他那娇生惯养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呆在阴暗地方的人。
“王爷的身子一向不好,又喜清净,便选了这处儿,原本这只是个小杂院,不过经过王爷的指示,倒是改成这别院了,虽说清冷些,不过王爷也算喜欢,所以一直都住在这里。”
管家看到顾亦舒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看了一眼这四周的环境,也大致了解了几分,便同顾亦舒解释起这地方的来历。
顾亦舒却不吭声儿,只是伸手推开门,才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充斥鼻尖,她伸手捂住了鼻子,慢慢的走向里面。
凤惊澜的咳嗽声时有时无,身体因为长期得不到调养,也已经虚弱了不少,听到开门的声音,方才问道;“门外是谁?”
“王爷,王妃过来看您了。”
管家率先开口,也怕是惊扰了凤惊澜,又添了一句,“王妃说有法子治好王爷的病。”
顾亦舒扫了一眼里屋的人,反驳道;“我可没说治好,只是要试一试。”
管家差点当场发火,之前说的话现在却作不得数了,他还真不应该相信她!
“我的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仅是王妃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着,凤惊澜又咳嗽了起来,“送王妃回去吧。”
“王爷……”
管家颇显得心酸,正要劝说凤惊澜,却见顾亦舒旁若无人的撩开里面的幕帘,脑袋探了进去,看着面无血色的凤惊澜,道:“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治不了的病!”
只不过是因为技术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地步,现在就说治不好,那也只是现在。
她伸手撑大凤惊澜的眼睛,又让他张开嘴,弄了半天,管家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王妃,你这是对王爷的大不敬!”
“什么大不敬,我现在只当他是我的病人,既然是病人,就该听从医生的指挥。”顾亦舒拨弄着凤惊澜的衣服,半天也没有解开,有些气恼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凤惊澜这下子不再像是刚才的面无表情,反倒是有些惊讶,虽然不至于像是平常女子一样护住身体,却也开口问道:“为何?”
“为什么何,我要检查你的身体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跟一个古人解释,还真是不靠谱,顾亦舒用最简单的话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才见凤惊澜慢悠悠的解开了腰带,顾亦舒啧了一声,嫌他动作太慢,伸手一下子将衣服扯了开来。
没有衣服蔽体的凤惊澜因为外面冰冷的空气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皱着眉看着顾亦舒道:“太医院那么多御医,也从未见过这样治病救人的法子。”
顾亦舒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让他理解现代医学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让他看到手术台上开颅的病人,不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