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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肖申克的救赎

当年看《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的时候心里很震撼,一个因误会而入狱的工程师纵然有天大的冤屈,也得抛弃他过往的生活,他的才能和智慧在这个规则变态的监狱中看似毫无用途,但是他沉静的性格和坚韧的毅力让他从这里存活了下来。电影的结局让人大吃一惊,他运用自己的智商和才思背着所有人挖了一个地洞,他从这里爬了出去,去了一个自由的、美丽的世外桃源。

现在的我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正在经受着上天对我的考验,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这部电影,如果目前对现状还无力改变,也没有勇气奋起反抗,那么我们也不应该屈就而改变自己,表面上的顺从是伪装,内心永远要怀着希望,在无人的地方筹划着离开的时刻。

好多人听见我抱怨工作很辛苦,都会大哮一声:干什么都辛苦!多少人想进银行都进不去呢,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也许这里有比较让人羡艳的工作,但是绝不是数票子的桂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痛苦。就像钱先生《围城》中所说,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

有人说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一辈子的铁饭碗工作稳定。但是多年的寒窗苦读就报销在桂圆的岗位上了吗,前几章的赘述也都讲了在这里晋升是有多难,还有干了很多年的研究生桂圆在这里排队,我又等到猴年马月。

桂圆这个岗位是真心不费脑,只要有六年的义务教育(说白了就是小学毕业)培训两周就能上岗。单位会给你灌输一堆波澜壮阔的企业文化,然后给大家勾勒一篇宏伟的职业蓝图,告诉桂圆们这里提供丰富的职业培训。我就呵呵了,那些所谓的“职业培训”都是关于如何做好一名桂圆的,离开了这里学的这套东西全都没用,这时大家才会发现这两年根本什么都没有学到。别看桂圆们天天数票子,如果离开银行,连当一名会计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在这里耗的时间越长,就越离不开这里,因为没有学一技之长,离开了这里便没有经济来源。恍然发现银行真是心机重,自己将青春全都奉献在了这里,在这里埋首苦干白白蹉跎了岁月,银行也在无形间给自己上了一个永久的枷锁,当想离开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锁眼已经锈住根本打不开。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周围的同事都是这样。

在最初的几年里,桂圆还在叫苦叫累,但是忍了几年,发现不忍也得忍了。以为已经结婚生子,根本不想抛弃这份稳定的工作,所以抛弃的只有当初的梦想。还想再学点什么?天方夜谭!天天早出晚归,不规律的作息时间,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培养兴趣爱好。

我身边的有一个女孩燃,她比我早两年进来这里,现在已经辞职远在大洋彼岸求学。想必我的心路历程她都有,她也是不甘于在这里当桂圆,觉得根本没有发展的前途,倒不如辞职留学。当所有人都在盘算机会成本,留学回来后是不是会找到工作,如果不出国继续工作熬个几年会不会升职?我佩服然的勇气,她也许会后悔自己辞职,但是大多数人在未来的一辈子里都会抱憾自己没辞职。

燃不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姑娘,但是个非常有性格的姑娘,如果让我形容她,应该是用那句“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当然我现在才明白,燃身上的那股傲气是她殷实的家境堆积而成的,怪不得富贵不能淫呢,见惯了好东西,谁还稀罕这点芝麻绿豆的恩惠呢。

我跟燃是在单位组织的活动上认识的,她美声唱得很好,很专业的那种。她的清高不在我之下,所以我猜测她参加这种活动的目的不是为了丰富业余生活,也许和我一样,目的是为了能在节目展示的时候让领导认识她。她来过几次参加排练,但是不太和大家交流,心气很高,我对她并无好感。但是当灯光一暗,她一开口,我觉得她有足够的理由清高,一个人的才华会弥补她所有的缺陷。

她每次匆匆来忙忙去,手中都会提个小袋子,某次我往袋子里边瞟了一眼,发现了她的异心。袋子里装的是GRE的考试用书,我当时觉得她在这里的日子不长了。

我们的文艺汇演结束后,燃并没有得到晋升,之后的故事我就是听别人讲的了。燃考取了国外某所大学的MBA,然后向单位提出辞职申请。这个时候仇大妈才站出来挽留燃,说觉得委屈了燃当桂圆,要调她来上级机关。当然这个职位也是一个没什么发展的文职,在我们这里如果手中没有客户资源,不可能身兼要职。我想燃当时肯定心动了,文职工作肯定比桂圆要轻松,但是又是日复一日的煎熬,面对这份诱惑和对理想的追求,她心中的天枰应该是摇摆不定的。

过了一个月后,她正式向人力资源递交辞职报告。仇大妈不高兴了,以往她向别人伸出橄榄枝,接受着必须感激涕零外加感恩戴德,这回这个太不识好歹了,于是仇大妈提出燃已经签订了劳动合同,以她违约为由阻碍她辞职。

这中间的过程是复杂的,经过一番交涉后,仇大妈终于抬手放人,但是据听说燃交了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她的这个壮举无疑是鼓舞人心的,我相信现在有许多人都以燃为蓝本,在超8小时的负荷后,以不同方式回家默默努力着。当然,我现在也在悄悄地挖洞,希望有一天可以通向外面的世界。每当我中午饿得发慌不能下柜吃饭的时候,每当我脖子坐得僵直不能动弹的时候,每当我受了不公的待遇的时候而忍下泪水的时候,我的意念就会变得更加得强大,我相信自己终会有一天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得更高,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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