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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也速该·孛儿只斤武士传

也速该传

也速该的家世

也速该是成吉思汗的父亲。成吉思汗出生时,也速该正从东方回来,那时蒙古人与达旦人作战十三次,蒙古人没有赢得一次战斗。也速该在战斗中抓了两个俘虏,一个名叫豁里不花,一个名叫帖木真兀格,他正带着两个俘虏回来,却听说妻子诃额仑生下一个儿子,按蒙古风俗,孩子出生时,以所见人与物命名,也速该就命名儿子为帖木真。

以后也速该又有了三个儿子与一个女儿,长子帖木真九岁,次子合撒儿七岁,三子合赤温五岁,四子帖木格三岁,小女儿帖木仑还在摇车中。也速该还有一个小妾,她的名字与种姓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小妾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名叫别克帖儿,一个名叫别勒古台。这样算来,也速该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

也速该是蒙古孛儿只斤氏人,也就是蓝眼蒙古人,是蓝眼蒙古乞颜部落贵族,他的父亲是把儿坛把阿秃儿,也就是把儿坛武士。把儿坛武士是蒙古乞颜部落的大头目。也速该的祖父名叫合不勒,他是一个大人物,是蒙古人的第一个元首,他曾经去过南面的大城,参加过金人皇帝的鸿门宴会。合不勒元首的第二个儿子是把儿坛武士,把儿坛武士的第三个儿子是也速该武士,也速该武士的长子就是帖木真。

合不勒元首有七个儿子,这七个儿子的后代组成乞颜部落,乞颜部落与泰赤乌部落是蓝眼蒙古最强大的两个部落,泰赤乌部落是俺巴孩元首的十个儿子的后代组合为部落,后来乞颜部落战胜了泰赤乌部落,成为蒙古帝国的王族。乞颜部落的百姓称为乞颜人。乞颜人大多是金发碧眼,勇敢善战,他们中出武士,号称武士部落。也速该是乞颜人,称为也速该乞颜。

合不勒元首在世时,令他的长子鄂斤巴刺合黑武士从蓝眼蒙古各部落中挑选有勇气、有力气的人组建部落,巴刺合黑武士以他的莎儿合秃主儿乞的名字为部落名,取名主儿乞部落。乞颜部落的组建者可能就是把儿坛武士,乞颜部落的名字也来自把儿坛武士的长子忙格秃乞颜,这是猜测。

把儿坛武士可能是在蒙古人对鄂嫩河外的开拓战争中发迹的,他也可能由此获得武士的称号,这也是猜测,他的儿子们的牧地圈子中有许多河外大弘吉刺人与河外森林中的百姓。把儿坛武士的妻子是速尼勒古夫人,她有四个儿子,忙格秃乞颜,捏抻太子,也速该武士,答里台灶王。这四个儿子都是乞颜部落的实力派人物。

也速该获得武士的原因不明,要获得蒙古武士的称号极难,真得要有大事与决定性的事情,他可能是在蒙古对鄂嫩河外的开拓战争中,也可能是他界入了西边土拉河克烈人的王室内争,克烈人是蒙古人的宗主,历来只有克烈人界入蒙古人的王室内争,所以这事影响很大,不可能是也速该参加过蒙古人与达旦人战争,也不可能是也速该参加过的蒙古部落的一些内战。

也速该抢亲

以前也速该兄弟在下鄂嫩河与河外流落时,也速该在鄂嫩河边放鹰,看见一支娶亲的队伍,那是在北方色格楞河边的三姓篾儿乞人的元首脱黑脱阿巫师的弟弟也客赤列都从东部兴安岭地区娶妻回来。

也速该依马站着,看着队伍经过。这时忽然吹来一阵河风,把黑车子门前的车帘掀开一角。也速该看见黑车上的新妇美丽极了,于是就对也客赤列都起了杀心,立即打马离开了。

车上的新妇诃额仑叫来丈夫也客赤列都,对他道:“我看见那人单腿依马站立,像是一个女人,觉得危险,我们快走。”

丈夫赤列都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

队伍照常前进,不大的时间,听到马蹄声,也速该与他的哥哥捏坤太子、弟弟答里台灶王三人一起回来。他们三人一到,赤列都便害怕了,打马快走,越过山岗逃去。也速该兄弟三人随后追击。

赤列都跑过山嘴,绕道回来,来到黑车子跟前。车上的新妇诃额仑对他道:“那三个人恐怕要杀害你,你应逃命去。你只要活着,前车是女子,黑车是妇人,你只要活着,妇人们多的是。你再有了妇人,便以我的名字诃额仑命名。你只要活在世上,我永远可以闻到你的气息,快去吧!”

说着脱下衣衫给赤列都作纪念。赤列都在马上才把衣衫接到手,也速该武士兄弟三人从山嘴绕过来。赤列都用力打马,顺鄂嫩河逃走了。

也速该武士三兄弟在后面追赶,越过七个山岗,不见了赤列都的影子,他们才回来。也速该武士驾着车,捏坤太子骑马在前领着路,答里台灶王骑马跟在后,往家里去。

车上的诃额仑妇人哭道:“我的哥哥赤列都!你从来头发没有被风吹散过,在野外没有饿过肚皮,现在为什么?要这样的受难。”

这样哭着。鄂嫩河中的水、树林中的树都被震动了。

答里台灶王跟在车子后面,道:“爱你的人与你爱的人,已经越过好多山岭,渡过好多河川,你哭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了。你去寻找他,道路遥远,也寻找不到了。你不要哭了。”

这样的劝说她。

也速该武士把新妇诃额仑带回家,娶她为妻子。以后诃额仑夫人生下儿子帖木真,就是以后的成吉思汗了。

也速该帮助王汗

也速该是一个沉默的人,他的生平也颇为隐晦,这几乎是所有蒙古武士的特征,这真是奇怪了!也速该有一个特别比较突击,他但能收集人,也就是能得人。蓝眼蒙古二十四部落内战,也速该由此收集了不少的贵族与百姓们,他的牧地圈子成为蓝眼蒙古人中最大的几个牧地圈子之一,他也成为蓝眼蒙古后三巨头之一。前三巨头是乞颜部落的忽图刺元首,泰赤乌部落的合答安太子,赤那思部落的阿刺黑长老。后三巨头是乞颜部落的也速该武士,泰赤乌部落的塔儿忽台长老,又称希儿忽台,他是也速该的邻居与朋友,乞颜部落的捏抻太子,他是也速该的二哥。

秘史称也速该牧地圈子可出一万骑,这当然不可能,当时蓝眼蒙古人全部二十四个部落的总数也没有一万骑。出一万人还差不多。这样说来,也速该可能出一千骑。一千骑在蒙古地区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不足以立国,但足以参与政治角逐。

我们对也速该牧地圈子所知不多,只知道其中几个大的圈子,如左手圈子巴合只圈子,巴合只是泰赤乌兄弟之一,他的圈子应该是泰赤乌人组成,巴合只是泰赤乌兄弟中有名的勇士,但泰赤乌兄弟中的塔儿忽台抢走了他的百姓,抢走了他的妻子与儿子,抢得他只剩下勇气了,他后来投奔了也速该。右手圈子忽难圈子,忽难圈子是格尼格思人组成,忽难木强,一如夜狼,他也是也速该手下的战将。中腹圈子,有两大圈子,一是脱朵延乞颜圈子,由也速该的亲族乞颜人组成,脱朵延是上一辈的人,他是合不勒元首的幼子,是也速该的叔父,另一个中腹圈子是察刺合与蒙力克父子的晃豁坛圈子。晃豁坛人口众多,曾经向强大的泰赤乌兄弟挑战,但被泰赤乌人打败,也速该当时赶去增援晃豁坛人,但当他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晃豁坛人察刺合长老与他的儿子蒙力克是也速该的心腹亲信,一如家人。也速该手下的四大头目都是非凡的人物。

也速该帮助王汗的事情应该在忽图刺元首死前,帖木真出生之后,当时忽刺图元首劝也速该不要去帮助王汗,说王汗不是一好人。王汗是克烈人的可汗,克烈人是蒙古人西边的邻居,主要居住在鄂尔浑河、土拉河、上色格楞河与千里杭爱山地区,克烈人有二十万人。克烈人历来是蒙古人的宗主,蒙古人是克烈人的附庸,是克烈人的小弟。王汗作可汗后,先后遭遇到多次“诸弟之乱”,他有四个胞弟,又有三十六个同父异母弟。这次作乱的是他的叔父古儿汗,古儿汗打败了王汗,入主黑林,当上了克烈人的新可汗。王汗带着一百个人顺色格楞河,逃入合刺温山的狭地中。后来王汗从峡地里出来,派使者前来请也速该帮忙他打古儿汗。也速该答应帮忙,并派忽难与巴合只两人左右圈子前去,他自己带中腹圈子后去,把古儿汗打败了。古儿汗带着二、三十个人逃跑到河西地区的西夏国避难去了,由是王汗复辟。王汗复辟后,与也速该在土拉河的黑林结为安答,也就是结拜兄弟。

这件事有一些令人迷惑,也速该的牧地圈子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打败克烈王古儿汗?可能的是泰赤乌人也参加这次战斗?而成吉思汗与秘史的作者不愿意提及,不然以也速该圈子的力量很难与古儿汗作战。也许也速该只是王汗复辟力量之一,还要其他重要力量?无论如何,也速该帮助了王汗,这件事对王汗帮助很大,但对帖真的帮助最大,这件事对帖木真的命运几乎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没有这件事,王汗未必会承认帖木真,帖木真也未必能成为成吉思汗。古话说,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这话不虚。

也速该之死

帖木真九岁时,诃额仑母亲想要在帖木真舅舅家部落的百姓中给帖木真找一户好人家、积善的人家结亲。帖木真舅舅家住在东部大兴安岭以西的辉河地区。也速该武士便带儿子帖木真去东部,父子俩走了七天七夜,走到扯克扯儿山、赤忽儿忽山两山之间,遇见了小弘吉刺部落的富人德薛禅长老。

德长老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

也速该武士道:“我名叫也速该,我往我这儿子帖木真母舅的部落的百姓家给我的儿子求婚去。”

德长老见帖木真眼睛明亮,心中很是喜欢,就对也速该武士道:“也速该兄弟,我夜里梦见一个白色的海青鹰,两爪分抓月亮、太阳飞来,落在我家的帐篷上,是不是你这儿子应验了我的这个梦?我把这个梦对人说过,太阳、月亮但能看见,这真是一个好梦,为什么有这个梦呢?你们蒙古人的运气来了。我们弘吉刺人,从前就注重外甥的美好,女子的美貌,不去与人争夺土地。凡是结亲,男孩子要看家道,女孩子要看相貌。也速该兄弟,到我家里去,我有一个小女儿,与帖木真的年纪差不多,你可以去看看。”

这样就去德长老家。德长老家住在贝尔湖东区的哈勒哈河边,有许多大柳树的地方,家里的帐房后有白色的炊烟,德长老的妻子搠坛夫人正在作晚饭。德家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也速该武士见那小女孩非常伶俐,双眼明亮,心里很是满意。那小女孩比帖木真大一岁,年十岁,名字叫孛儿帖。

父子俩在德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便求婚。德长老与他的妻子搠坛夫人同意了,就这样说定了。按草原风俗,作女婿的要在丈人家里住上三年,也就是要干三年的活,所以帖木真要留在德长老家中。

也速该临走时,留下一匹从马作为聘礼,对德长老道:“我把我的儿子留在你家,我的儿子怕狗。亲家,不要叫狗惊了我的儿子。”

于是就走了。

也速该回家,走到扯克扯儿山右草地,看见有达旦人的百姓在一个湖边宴会。他此时又饥又渴,便上去讨马****喝。达旦人认出了他,道:“也速该乞颜来了。”

就挪出一个位置,让他参加宴会。也速该参加过蒙古人与达旦人的战争,达旦人恨他杀人太多,就在食物中下了毒。也速该全不提防,吃了那致命的食物,宴后,就离开了湖边,上路了。

走到半路上,毒发。也速该腹中疼痛,口鼻血腥气,就用腰带缠紧腹部,忍着痛苦,伏在马上走了三天三夜,到达鄂嫩河边家里,病情日益加重,昏迷了过去。额仑夫人请部落里的巫师来医治,又去山上祭祀命运之主腾格里天神,但是也速该仍是昏迷不醒。

这天夜里,也速该醒来,妻子诃额仑在旁,幼小的儿子们跪在地上为亲爱的父亲祈祷。也速该道:“我的腹中难过,谁在跟前?”

当有晃豁坛人察刺合长老的儿子蒙力克在,诃额仑夫人把蒙力克叫来。也速该对蒙力克道:“我的孩子,蒙力克!孩子们还年幼。我送儿子帖木真作女婿回来,走在路上,被达旦人暗中下毒。我的腹中很难过。请你照料幼小的弟弟们与寡嫂们。快去叫我的儿子帖木真回来。我的孩子,蒙力克!”

说罢就死了。

也速该死后,留下两个寡妇,六个幼儿一个小女儿,他死后两年后,泰赤乌兄弟夺走了这些寡妇与幼子们的财产,家中的百姓与奴隶也离开了她们,只有也速该的妻子诃额仑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一个女仆,名叫黑臣没有离开,这样家中只有三个妇人与七个幼子们,她们逃到不儿罕山中,在荒野中过活,三十年以后,这些寡妇与幼儿们创造了一个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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