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项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班级内多出来一个学生,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学生是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项阳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如果班级里突然来了一个转校生这种陌生的面孔,是非常显眼的。一个班级里多出来一个人,怎么可能弄不清楚呢?这一点,项阳无法理解。
“我还是从头给你说起吧。”胡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在努力回忆不愿记起来的往事一般,露出了略微不安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我是育人高中最后一届的毕业生,在我所待的班级——三年级四班,每年都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学生。由于我们那里是私人高中,关于学生的人数控制的十分严格,每一个班级都只有三十名同学,这是从一年级招募新生的时候,就严格控制的人数。可是每一届的三年级四班,新学期报道的时候,都会变成三十一人。”
“难道你们都认不出来多出来的一张陌生面孔吗?”项阳不可思议地问道。
胡菲痛苦地摇头:“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就连班主任都分辨不出来。但是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班级里的确应该是三十人才对,中途也没有过插班生。”
“那档案呢?”项阳不死心地追问,“**应该记录的很清楚吧?”
“没用的。档案里也显示的是三十一人,关于多出来的那一个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它真实身份的漏洞。甚至到了我那一届,这件事也惊动了教育局,为了查清此事,教育局还找来了民警以及户籍科的人员,对我们全班三十一名学生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调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项阳听得目瞪口呆。
“不对。”胡菲又补充道,“应该说,什么都查出来了,我们全班三十一人所有的人生经历调查的清清楚楚,关于家庭、朋友、亲戚,以往的所有经历,全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多出来的那一个人并不是凭空而降的,它也有家庭,也有户籍,也有档案,好像和我们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真实的生活了十多年。关于它的一切,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的漏洞。不过我们知道,当我们毕业之后,这个人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无踪,又会重新变换一个身份,出现在下一届的毕业班里。”
卧槽!此时的项阳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了,要不是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谈起此事会吓得瑟瑟发抖,他真有点怀疑对方是跟自己在开玩笑。听她刚才所说,这多出来的那个“不存在的人”简直就是逆天啊!
原本以为是单纯的失踪案,没想到瞬间变成了令人惊恐的恐怖片。或许身边突然少一人的话,会令人惶惶不可终日,担心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自己;可是这种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人,而又不清楚到底多出来是谁的恐惧感,恐怕比随时会消失还要让人感觉煎熬。
现在项阳也终于明白了那所私人贵族学校为什么会倒闭了,这种诡异的学校谁还敢去上学啊,尤其是被分在了四班的人,恐怕和被判了终身监禁的感觉一样。别说是去亲身感受一下了,项阳就在这里坐着倾听,就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这时,项阳撇到了坐在一旁的千月,原本她还在认真的看电视,而此时她已经完全被胡菲的故事所吸引,听得是聚精会神。只见她双手抱着肩膀,也是一副瑟瑟发抖的害怕样子,口中低语着:“好可怕,好可怕……”
你怕毛啊!项阳感到滑稽,她入戏也太深了吧,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死神耶!怎么可以害怕这种不存在的人!
“其实,到了我那一届,也就是最后的一届,班里就只剩下十五个学生了,其中就包括多出来的那一人。而且我们都清楚的记得,二年级的时候,班里就转走了十六名同学。”胡菲又补充了一句。
十六个逃兵啊,项阳在心中感叹。然后又问:“那为什么你不转学呢?”
胡菲叹了口气,说道:“留下了的同学,原因多种多样,有一些是家长也跟就不相信的,还有一些是出于好奇想要体验一下这种置身恐怖的快感的,我嘛——是为了留下来陪我的朋友,她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种事情。而且人越少,就越觉得恐怖,人多一些还好。”
也对,人多的确能壮胆,不过一想到那个不存在的人就在周围的话,壮起的胆色也发挥不了多大效果吧?
“至于低年级的那些学生——尤其是高二四班的学生,就在我们毕业的那一年中,走得干干净净。其实不光是学生,就连一些年轻的老师因为害怕也纷纷递交了辞呈。”胡菲有气无力地说着,“高年级的学生留不住,而且这件事也发生了多年,已经在全城传的沸沸扬扬,新生肯定是一个也招不来,所以就在我们那一届毕业不久,学校就对外宣布倒闭。”
“这种情况发生了多长时间了?”马龙询问。
“四年。”胡菲告诉他,“就在我入校后,是发生的第二年,也是最引人关注的一年。因为此前发生了多出来一人这种事,很多人都没当回事,认为是巧合,可是联系两年出现这种情况,整个学校都炸开锅了。只不过我们学校有后台,而且公关能力强,所以一直都没有媒体报道。”
项阳心想,正好是自己上大学的那一年啊,怪不得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
“南你们学校就没有对这件事做出过什么对策吗?除了调查全部学生的资料之外——”
“道士巫婆之类的人都请过了。开始的时候,校长还很不愿意,毕竟这是封建迷信,在学校里搞这个传出去的话太丢人。不过后来每年都发生这样的事情,校长也坐不住了。不过请来的这些所谓的高人都是骗子。”胡菲说,“最后一次还专门从香港的一个风水师世家请来的高人,来到了学校勘察了三天三夜,最后留给了校长六个字,就不知所踪了。”
“哪六个字?”项阳好奇地追问。
胡菲回道:“不可说、不可说。”
“你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啊?”项阳着急了,“快说啊!”
胡菲无奈的苦笑:“那个风水大师留下的六个字,就是‘不可说、不可说’!”
卧槽!项阳一愣,“你们被耍了吧!?”
“谁说不是呢!”胡菲也显哭笑不得,“当时就连一项斯文儒雅的校长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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