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圆满的完成了杨生的第一桩委托,项阳决定周六周日两天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事务所压根就没有客人。
由于之前答应过千月,杨生的委托结束后,会为她购买日思夜想的液晶电视,毕竟这一单委托获得了整整五千元的调查费,算得上是收入颇丰。
钱包鼓起来了,项阳决定带着千月去商场挑选电视。
本来是打算网购一台,但又担心后续的维修问题和运送问题,最终项阳决定还是去本地的商店去挑选购买。虽然这也可能会贵一些,但是可以当场感受一下实物,心里也好有底。
“待会儿到了商场,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啊。尤其是你那一双拥有实体的右手,一定要管好,不能随便拿东西!”
出门前,项阳不得不一再叮嘱千月。毕竟今天是周末,商场里肯定人满为患,万一千月到了店内乱动里面的东西,被人发现了的话,可就得引起围观和轰动了。
“真是啰嗦,反正又没人能看得到我。快走啦!”千月一边催促着,一边快步前行。终于要去买让她念念不忘的液晶电视了,令她的心情大好。
“喂,你走慢点。你知道去哪里买吗?喂,回来!你走错方向了!”一个具有路痴属性的死神,令项阳头痛不已。
就这样,项阳和千月一同来到了本地最大的家电卖场。一进入卖场,琳琅满目的电器就令人眼花缭乱,店内冷气开得很足,人来人往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
虽然这里的大多数电器的价格都令项阳咋舌,不过买不起并不代表没见过——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因此项阳对这些电器并不陌生。可是千月却不一样,刚来到了人界没多久,又待在项阳那种贫民窟一般的家庭里,哪里见过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家电,还未走到电视卖场就已经拔不动腿了。
“这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啊,这个像是手枪一般的东西看起来好可爱,我怎么从没见过……”千月就像是见到了各类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双眼散发着求知的光芒,十万个为什么脱口而出。
无奈,项阳只好临时扮演讲解员的角色,在不引起周围人注意的情况下,小声为一旁的千月讲解普及各大电器的作用。
“原来这个叫吹风机,好想要一个啊,每天洗完澡吹一吹头发多舒服……那边的那个按摩椅坐上去也好舒服,要是每天工作完都能上去按摩一会儿,我宁可不吃饭了……这个咖啡机看上去也挺不错的,每天早上都喝一杯咖啡,工作才能有干劲……要不——都买回去吧!”
“……”项阳有点后悔带她来这种大卖场,早知道就通过网购了。毕竟这种东西如果是第一次见,光是看照片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一旦见到了实物,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就像千月现在这样,见什么都想买什么。
好说歹说之下,项阳终于艰难地拉着千月来到了电视卖场专区,才总算是让她收了收心,注意力暂时集中在了各大液晶电视之上。
项阳对导购员说了自己的心理价位——三千左右,以及想要买的液晶电视的大小——四十英寸到五十英寸之间。
不一会儿,导购员就为项阳精心挑选了几款符合要求的各种品牌的电视。
项阳扭头想让千月来挑,结果发现身边又没了千月的踪影。
暗自叹息一声,项阳不好意思地对导购员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再回来。”快步走出电视卖场,寻找千月的踪影。
具体买什么样式的电视,项阳没有任何意见,但必须得附和千月的审美标准,最终有她拍板决定。可是现在到了挑选的环节了,千月又跑得没影,真是让项阳着急。
最终,项阳在售卖套家庭影院的专区见到了千月的身影。只见她站在一整套的家庭影院组合前发呆,口中还念念有词。
“原来电视机要搭配这些东西才能看的更爽……”
这一次,不用项阳介绍,千月自学成才地就摸清楚了眼前的这些电器的作用。对此,项阳一点也不感觉到欣慰,因为这一套家庭影院,不算电视就已经要价五千多了。
千月扭过头来,还没等她开口,项阳就一口回绝:“不买!”
“……”千月撅起了嘴,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
“我们买不起……”项阳的语气变软了,同时心中欲哭无泪,“等以后有钱再说吧。”
千月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看了一眼价格也知道承受不起,然后失望的摇头,一路上叹息不止。
“千月,你知不知道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千月摇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项阳见千月还有点想不开,于是用大道理开始劝解,“那么问题来了。一次全部买齐的家庭影院和只买一台电视机,你说哪一个更珍贵?想想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千月被绕进去了。“难道只买一台电视机,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项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继续说,“正因为买不到,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正因为买不起,所以才能努力赚钱。人生就得得有缺陷,生活才能有盼头!”
项阳一边口说着大道理,一边往回走着,突然在卖场的另一头爆发起了一阵的叫骂声,周围很多顾客都抬着脚尖往那头看去,更多的人是纷纷往那边走去,想要一窥究竟。
千月似乎因为失望,对买电视机这件事也不太放在心上了,于是头也不回地往事发地段凑了过去。项阳本来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但也只好跟在千月身后。
不一会儿,项阳和千月站在人群外往里看去。这是一片卖小家电的专区。
只见售货架下站在一男一女正在争吵,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导购员从中调解。那女士年约四十岁左右,脸部保养的很好,但是从脖颈处还是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穿金戴银的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个有钱人。而被这么女士死死拉扯住的男子年约三十岁上下,高高瘦瘦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有点阴沉。两人都显得十分激动。
项阳支起耳朵、睁大了眼睛,没一会儿就明白了两人争吵的原因。原来是这名女士怀疑是那位男子偷了他的项链,所以死死拉住他不放,要扭送他去派出所。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你的项链!”那脸色阴沉的男子大声吼道,并想要挣脱眼前女人的束缚,“我都已经把口袋掏空给你看了,你还想要怎样?难道要我把裤子也脱了?”
那名女士被这过分的言语气得脸色通红,双手死死地抓住那名男子的手腕,一步都不肯退让:“肯定就是你偷的,还想要狡辩,一定是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许周围还有你的同伙,给你掉包了!你别想走!”
“放走,我还得去工作。我都已经让你收身了,你还胡搅蛮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的确,此时的这名男子上衣都已经脱下,露出了精瘦健壮的身体,为了显示清白,裤子的口袋也全部掏空。如他所言,要是再搜查下去,真的只有脱裤子的份儿了。
周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但多数意见都是站在了那名男子一边,认为已经被搜过了身,应该不会是他,想必是弄错了人。
就连一旁的导购员也从旁劝解那名女士:“尊敬的顾客,可能是你看错了吧,这位先生应该是无辜的。”
“不可能,我不会弄错!”那名女士不依不饶,“从我一进门,就注意到这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了我一路子,肯定是他偷的!”
双方僵持不下,纵然舆论都歪向了那名看起来很无辜的男子,但是那名女士却不肯放手。
项阳站在人群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低头问千月:“你知道这个男人把项链藏在哪里了吗?”
“咦?他不是无辜的吗?”千月吃惊地抬起头看着项阳,“他身上都已经被翻遍了,没有项链的。难道,项链真的被他藏起来了?你知道他藏在哪里了?”
“没错,我似乎猜到藏项链的地方了。”说着,项阳分开人群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