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沈君漠面无表情的,他没吭声,就这样冷冷地看,那旁,沈国强也是在看着他的。
两父子,一下子,就这样怒目对视。
与此同时,在这旁,兰可怔怔地看,她有些想不明白。
这些豪门的人,心里,都是怎样想的,为何,明明是一家人,却跟敌人一般。
在怔愣中,兰可不禁转头看向沈君漠了,见他那种表情,兰可轻轻地叫了他一下。
“沈先生……”
闻言,沈君漠没看她,视线,就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定要把父亲踢下台,一定要!
此时,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
他只想当上家主,因为,他不想受约束,父亲太爱多管闲事,总喜欢别人服从他,总以为,他自己的话,就是对的。
然而,父亲或许不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
在对视中,那旁,沈国强冷冷地,又再说出了一句。
“小漠,你自己想好了,选这个女人,还是选我们沈家?”
听到这话,沈君漠却觉听到什么好笑之话一般,他嘴角轻勾,上扬着,明显是不屑的笑意。
这时,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搂兰可,将她搂进怀中了,仿佛,不用多话,这个动作,就已经向别人表明他的选择。
那旁,沈国强看到他这样,心中,一沉,已是明白,沈君漠是要选兰可了。
意识到这点,沈国强点点头。
他站起来,准备走人的模样,同时,也冷声提醒。
“从此,你沈君漠,再也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你所有的资产,将会在今天之内全部被冻结。”
闻言,柳柔脸色一沉。
她意识到要出大事,所以,不禁一下子站起来,恼着看沈君漠,怒声喝斥。
“小漠,你这是做什么?快跟你爸爸道歉。”
如果沈君漠被赶出沈家,那,她在沈家中,将会更没地位,那个梦想,也别想再实现。
这旁,沈君漠应声看了母亲一眼,他笑笑,却是不屑的笑意,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般。
沈君漠收回了视线来,他谁也没看,视线,只看着前方,冷冷地提醒。
“你认为,你真的冻结得了我的资产么?”
他不再是刚开始那个小男孩了,早已料到,会有今天的一幕,所以,一早就防着了。
那旁,沈国强正走去着的,然而,当他听到这话时,脚步一停,双眼,也眯了眯。
果然,虎父无犬子!
他沈国强生出来的种,亲手养大的人,又怎么会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怕,是早早做了手脚的吧。
沙发上,沈君漠说完那句后,他停了一停,语气,略略软了一些,淡淡出声。
“父亲,我不想怎样,事到如今,我坦白跟你说了,我要那家主之位。”
听着这话,沈国强冷冷一笑。
他转头看向沈君漠了,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哦,不,应该是二儿子,沈国强冷冷地笑,只见他应。
“想都别想,沈君漠,我告诉你,这家主之位,我是要让给叶宇的。”
闻言,沈君漠脸一沉。
终于,父亲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把家主之位让给他,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有外面那个私生子。
还没容沈君漠出声,一旁,柳柔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看向自家老公,猛的大声哭吼出来。
“他姓叶!”
并不是姓沈!
她,嫁给沈国强这么多年,自己明明是正妻,按道理来说,那沈家家主之位,理应传给自己的儿子。
可,这个没心的男人,他却说,要将那宝位传给外面的私生子。
柳柔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感觉天崩地裂,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轰塌。
不料,那沈国强也是硬性子的人。
他猛的看向柳柔了,冷声地打断她。
“迟早会姓沈的!”
等把叶宇接回沈家,以后,他就姓沈了,叫沈宇,而不再是叶宇。
这旁,柳柔听到了,她情绪一下子奔溃,不禁马上冲过来,不顾形象的那种,哭吼着。
“沈国强,我跟你拼了!”
柳柔冲过来,她长长的指甲,对那沈国强又抓又划的,把他脸都给抓出血了。
看着这一幕,众人皆是震惊得很,似乎,没想到,明明是沈君漠的事情,却变成这两夫妻的事情。
柳柔要得不多。
她只想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所以,想让沈君漠当上家主之位,让自己这方的人,牢牢抓住主权。
可,那沈国强却说,他要把主权交给叶宇,交给她初恋的儿子。
沈国强,我嫁你这么些年,没真心,也有苦劳,难道,你的心,就是这么冷硬么?
这旁,沈国强在恼烦中,他一把推开柳柔,怒声骂。
“贱人,你给我滚开,别脏了我的衣服。”
说着,他一把将柳柔给推开了,很用力的那种,柳柔站不稳,她连连向后摔去,一屁股,摔地上去了。
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有人过来拦了,急叫。
“妈,你冷静点。”
是沈如初。
与此同时,沈君漠也急着冲过去,准备拉住自己的母亲,不让她再乱来,因为,这样的打闹,是没用的。
可,女人发疯的时候,却就喜欢这样打闹。
另一旁,沈老太太见柳柔把自己的儿子那脸给抓破了,她气得够呛,撑着拐杖便要过来,同时,也怒骂。
“贱人,看看你那疯婆子的模样,就你这样的丑妇,国强没休了你另娶,已经是好的了。”
柳柔的精神,本身就处于奔溃的边缘。
现在,再一听到婆婆这样打击,她再也受不了了,便一把推开那沈君漠和沈如初,抓了旁边的花瓶,一把敲碎,弄成锋利状。
柳柔发疯一般冲向沈国强,哭吼着。
“沈国强,我跟你拼了。”
看着这一幕,沈君漠一惊,急喊。
“妈!”
与此同时,沈国强看着自己这妻子想要杀自己,他嘴角冷冷一笑,眼眸,已是闪了寒光,溢了杀意。
柳柔,既然你想我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那旁急着冲来阻止的沈君漠,自然也是看到了父亲眼中的寒光,见此,他一心惊,最后一次急喊,人,也猛的一跃飞冲过去。
“妈!”
然而,来不及了,柳柔冲到那沈国强的面前,她用力地将花瓶插进他的心口,准备跟这个另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同归于尽。
不曾想,她想跟别人做对有情鬼,别人却不想跟她一起殉情。
柳柔将那利器刺来的时候,沈国强就那么猛然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一用力。
啪!
手腕已是骨折,那手,也反转过去。
这个男人,何其的冷心,他将自己妻子的手给生生扳骨折了,让她将花瓶刺进她自己的心口内。
不过,即使是这样,柳柔也是冲到了。
她看着自家男人,苦楚地露了一丝笑容,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抱他,断断续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去努力说出最后一句话。
“曾经,有想好好跟你过日子的,想着,试图爱上你……”
柳柔的嘴角,在吐血,她支持不住了,话也说不出,其实,她还有话要说的,她真的还有好多话要跟这个男人说的。
她跟了他那么久,孩子都长大了。
一个女人的青春,她全部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可,不曾想,这生命,却是他帮自己结束的。
这旁,沈国强听了,他冷冷一笑。
只见他一手抓着柳柔那拿着利器的手,另一手,也猛的一下子将她抱紧,同时,也在她耳边森寒地说。
“既然这样,感谢你那么多年的陪伴,可惜,在你最好临死的那一刻,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残忍的真相,我,从没试图去爱过你!”
那利器,本身就是插入她心口的。
现在沈国强这样一抱,利器不禁更插入了一些,柳柔这下,必死无疑了,因为,沈国强就是想要她死,只是,这一次,是一个机会而已。
怀里,柳柔听后,她苦笑着。
整整二十多年的青春,白白浪费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是她心里想的。
然后,柳柔那头低下,眼睛,缓缓闭上了,明显已经断气。
不远处,沈君漠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刚才,他看到了,父亲是有意的,他想杀了母亲,这个无心的人,他连自己的妻子也想杀!
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沈君漠全身颤抖着,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知父亲冷漠,也知父亲无情。
可,那是他妻子呀,整整二十多年的陪伴,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不舍么?
父亲能将母亲的手扭骨折,他这样的身后,完全有机会躲开。
可,他没躲开,而是顺着这样,将母亲弄死了。
在精神奔溃中,沈君漠人生第一次昏迷,他倒了下去,真的,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真相。
夫妻,这就是夫妻么?
相爱相杀!
比螳螂食夫那种变态的物种更可怕,简直是畜生不如。
临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沈君漠听到了兰可急慌跑来的喊声。
“沈先生……”
然后,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人,已是没了知觉,脑袋,更是陷入一种昏昏沉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