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叮铃。。。
一条狭长的巨石砌的有些弯曲的通道中,传来一阵金属块摩擦地面的清脆声响,直行而入,通道中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哪怕是一些简单的造型装饰。
行至通道尽头处,空间变得高大且空旷起来,起先的入口处是半个足球场大的空间,有着百米的高度,由现代货车大小的黑色石块建造而成,菱角分明,简单朴素,却又显得庄严肃穆。
而这片空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玄奥阵法,其中神秘的能量与玄奥的符文交错流动,于虚空中划出道道弧线,而再仔细观看,那阵法又犹如一个不停旋转的光洞一般,深不见底,当真甚是夺目与令人惊叹。
而阵法的上方是一座长方形的石台,奇怪的是那石台并没任何支撑点,像是浮立于虚空,漂浮于光洞阵法之上,平平稳稳,观察不到哪怕是一丝的倾斜,但它却又确实是漂浮流动着一般。
而在石台上,躺着一道倩影,不过似乎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她的长发铺散着,配上她的容颜,一种唯美感自然而然的透露出来,不需要任何一丝的渲染,而那光洞的神秘能量与符文也在她的身躯上有规律的闪现着。
而在通道的正对面,是五座与空间顶齐高的巨石人像,那石像却又是人身兽头,双脚合立,身躯笔直,他们的服装线条雕刻得也十分真实,竟能给人与浮动的错觉,而从服装上观察得到,他们似乎像是某种守卫者。
他们或是左手,或是右手,向前伸出,手中拄着形态各异的武器,双眼直视前方,即使是五座石像,但却似乎散发出某种磅礴的气势,让人不敢长久注视。
而在石像的膝部,分布着四间与其膝齐高的石室,里面光线有些昏暗,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清里面有些什么样的事物,而之前金属块摩擦地面的声音就是由最右边的一间石室中所发出。
仔细看去,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里面来回踱步,几个来回之后又低头陷入沉思,安静一段时间之后,金属块与地面的摩擦声又随着他的走动而响起,这样的过程不断往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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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宫殿某住所
公主榆罔姬夜站在窗前,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双眼略着凝重之色,她身着着一袭黑衣纱袍,夜风轻悄悄的从窗间掠进,拂过她曼妙的身躯,撩拨着她那乌黑修长的秀发,她没有在意它,她似乎陷入了某刻的回忆中。
数月前,王室宫殿姬夜住所内。。。
“姬夜大人,一叶她好像。。。”
随身的奴婢话还没说完,姬夜目光便是一冷,瞥了一眼身后,那奴婢突然察觉之后浑身一僵,神情似乎也变得有些哆嗦起来,立刻止住了话语,随后她只感觉眼前一闪,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姬夜单手抓着脖子提了起来。
“姬夜。。。大人,饶。。。饶命。。。”那奴婢艰难的呼吸着,根本就不敢伸手去触碰掌控自己生命的手臂。
“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贱婢尔。安敢直呼公主名讳?”姬夜神情严肃,眼露杀意,其中又携带着一股优雅的王霸之气,直盯着那奴婢说到。
纱袖一挥,那奴婢被姬夜随手抛向了某处,砸烂了一座古朴精美的屏风,姬夜旋即轻步转身,背对着那奴婢站回了窗前,那奴婢如临大幸,低头跪伏在地面之上,不停地磕头认罪。
“属下该死,多谢姬夜大人不杀之恩。。。”
奴婢颤抖着,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感恩戴德。当她再次抬起磕破额头的脑袋时,她浑身汗毛突然立刻一炸,两颊都流出了冷汗,姬夜已经站在她的身前。微微弯身,一只手掌抚在她头顶的秀发之上,而且,这手掌的主人还面带着微笑,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
就像对待自己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姬夜像母亲一样微笑着将那奴婢从地上扶了起来。奴婢立刻不知所措起来,尽管她不断的经历着。很多时候,与其陷入这样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的境地,她宁愿立刻被眼前的人一掌暴毙。
“做人呢!最重要的。。。当然不是开心啦。而是要懂得规矩,你知道吗!我的话,还可以包容你,假若你在别处犯了同样的错误,此刻恐怕早已是暴尸荒野了。你知道吗?”拉着奴婢的手,坐到自己的床榻之上,姬夜语重心长的说到。
“属下知错了,多谢姬夜大人的宽怀大量。”奴婢受宠若惊的眼神闪烁的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有何事?现在说与我听吧。”姬夜拍狗脑袋一样拍了拍奴婢的脑袋,随后语气随和,微笑温暖的问到
“是。。。是这样的,一叶公主大人她带着红菱去往城外了,是南长森林的方向。。。,应该。。。”看着脸色一点点又冷下来的姬夜,奴婢停止了话语,她感觉那只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掌立刻又变成了死神之手,她迅速的回忆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确认着自己说过的每一个字。
气氛突然平静下来,片刻之后,对于那奴婢来说却似乎是长达万年的时间,姬夜终于又走到了窗前,奴婢感觉自己的呼吸也一下就顺畅了起来,立刻起身站到了她刚进来时的位置,低头看着姬夜的脚跟,等待着某种命令。
。。。。。。。。。
“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姬夜终于开口说到,奴婢立刻如临大赦,弯身行礼,后退着行至门口,随后转身开门,轻步跨过门槛,最后轻轻的将门带上。她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阵清风拂过,她感到阵阵凉意,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
翌日清晨
一袭红衣的姬夜站立在一头样貌奇特的飞行兽后背之上,那飞兽似箭矢般冲上了天空,随后双翼护住姬夜,一个周身旋转,猛的骤然加速,如流星般升上了千米高空,极速的向主人设定的目的地呼啸而去。
按常理,如此之快的速度,必定是风如刀剑,犀利无比,可实际上姬夜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拂动,更别说身躯上宽松的衣袍,气流完全被她隔绝于外,她一手负背,一手齐腹,随后微微移动了一下眼神,看向下界,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纵身跃下飞行兽的脊背,千米高空,姬夜快速的坠向地面。片刻后,只见她周身源力一炸,落在了一棵巨树梢头,望了望周围绿油油的一片,姬夜纵身跃到了地面之上,选定了一个方向之后,她迈开了轻步,向目的地走去。
行进路上的枯枝散叶被无形的能量所切割,随后被荡开,望向姬夜的背影,一条十分规则的林间小路被她开辟出来,不一会,一座林中木屋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观察了一下周围,她拂袖走进了篱笆院墙内。
推开木制的小屋门,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摆在堂上的茶案,两只竹杯,两个草席,在她右手边的壁上是一个剑鞘,旁边是一扇里间的木门,在她的左手边也同样有一扇,行至右手边,姬夜推开了一丝缝隙,望了望里面,只有一张简易木床,姬夜随手将门带上。
没有再探究其他,她走到堂后,来到后院,一座花圃呈现在她的眼前。她怔了怔,太美丽了!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摆,她一步步的走下阶梯,她看到了一株极其鲜艳美丽的花朵。她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她得摘下它。
一只美丽的飞鸟正旋绕着那花朵飞行,它们可真般配。姬夜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突然,那花朵的根茎触须猛的将旋绕的飞鸟刺穿,并且抽取着它新鲜而又艳红的鲜血,花朵似乎又鲜艳了几分。终于,她笑了,她喜欢那朵花,并且终于将它折断了,她欣喜的双手握着,凑在鼻尖,她沉浸其中,甚至有些陶醉。
忽然,她警觉起来。暗处,她感受到一双眼睛正观察着自己,而且似乎有些陶醉,就像自己对这花的感觉一样,她神情一冷,眼神望向某处,那家伙就在那。
会是什么人呢?姬夜如此想着,因为这房子周围本身就被一叶布置了结界,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竟能闯入这里。然道是误打误撞的结果么,姬夜决定以虚探实,一股虚假的力量从她的周身爆发出来,显然,暗处的人终于回复过来,躲过了一道攻击,逃离了地方。
脸庞再次添上微笑,姬夜决定跟上去,看看这是个怎样的家伙,竟能躲过置其于死地的攻击,就这样,姬夜悄无声息的跟在那窥视自己的人身后,当然,那实力低微的家伙根本就毫无察觉,她竟然饶有兴趣的跟随了数天的时间。
直到那一天,她看着他沉入湖底,挤开了湖水,开始了他的修行,而她就在湖岸边的巨树上等待着,果然,第二天,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人竟和比自己强上数个阶段的魔兽展开了决战,姬夜看清了他的脸,很平凡的一张脸,那不是别人,正是杨羽。
也正是那一天,她与一叶第一次非正式的见面了,一叶就在那湖底,但她竟毫无察觉,这让她无法释怀,一叶望了望暗处的自己,那一刻,姬夜希望她死去,姬夜期望着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她想,那样自己一定会无比畅快,姬夜愤然转身离去。
“姬夜大人,无法探查到轩辕棘的下落。。。”
思绪被打断,姬夜瞥了一眼来人,是她的随身奴婢,那奴婢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快之意,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随之便焦躁不安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查探不到了吗?”姬夜摆弄着一缕秀发,十分随意的问到。
“属下有罪,因为最高权限已经全部集中到五位刚刚出关的大长老手中了。。。”奴婢立刻跪伏到地面,颤抖着向姬夜解释到
“起来吧,这几个老东西,确实是个麻烦。唉!我们的王——始终是个摆设啊”姬夜一声长叹,空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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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祭祀神殿
榆罔一、榆罔两、榆罔叁、榆罔肆、榆罔五。王族的五位长老,他们是数次万国之战中存活下来的人,所以岁月相对于他们而言,基本上就是虚无之谈,而他们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干戚之国的人,没人知道。
但是,他们到底是不是唯一的残存物,也根本就还未可知,一个家族得以长久留存,就在于他们所保留的底牌,这是些更高层界面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是无法被控制的事情,而重点只在于大家继续相互依存,世事何时发生变化,毕竟谁也难以预料。
“肆弟,你如何看待此次事件。”榆罔一向榆罔肆询问到。
“我认为这与无尽之森的空间裂隙存在着某种关联。。。”众人纷纷看向榆罔肆,他看了看众人欲言又止。
“说下去。”榆罔一严肃的说到
“此次恶魔之门的开启实属异常,时间提前了千年,而且,恶魔的力量与以往也更加强大,从而导致容器几近崩溃,到时会发生些什么让人难以预料,而我们也将有负于祖先的托付。我觉得这些事件的背后,是否存在着某种人或力量,在有意的施为,这样想来,也许许许多多的东西正在被那异象所影响。”
“。。。。。。。。。”
“我认为肆哥的话,不无道理。。。”榆罔五沉凝了片刻对众人说到。
“那又会是什么呢?”榆罔三微皱着眉头,似是自言自语
“许多闭关中的人也纷纷苏醒过来了,看起来不能只等待着族人的探报了,我们也得去那地方一探究竟才行。”榆罔两一番思索后对众人说到。
“那么另外一件事,就是容器与轩辕族那孩子的问题了”榆罔一的声音将沉思中的众人打断
“老叁,你对那孩子的查探结果如何?”榆罔一看向榆罔叁问到
“说来惭愧,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之处。”榆罔叁摇了摇头说到
“有这样的事!老肆,你认为呢?”榆罔一有些不可置信,随后看向榆罔肆问到
“我想,如若是人力所为,只要我们不懈监察,必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再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这孩子也许只是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当然,容器的一举一动也要在我们的视线之内,除非。。。”榆罔肆想到某个点上,欲言又止
“是啊,除非对方能力通天,我众之力不可抗。。。”榆罔五感叹的说到
榆罔一瞥了一眼榆罔五与榆罔肆,空间中渐渐安静下来,此次会谈落下帷幕,第二日清晨,杨羽被释放出了王城,但夕荷的忧虑之色却似乎并没有分毫的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