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央苦笑着看向车顶,三皇弟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置我于死地?!
看来西穹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还好他扮成女子,没有人会想到他堂堂西穹的皇太子会扮成女人。
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人过来。
天还算顺利,直到两国边界驻军查得非常严厉。
“下来下来,都站好。”陈老爷也被迫站到人群去。
驻军官员一个一个的问,问道朝容时朝容有些害怕。
“小女叫蓉儿,是……”
“官爷,她是我女儿,”陈老爷看朝容说话嘴巴都打结,连忙上去打圆场。
“闭嘴,没让你说。”检查的驻军,疾言厉色的看着陈老爷。
陈老爷被他吼得频频后退。
“官爷,小女是陈老爷的女儿,姐姐生病带着姐姐来西穹看看能不能医治。”朝容走过去扶住陈老爷,腿还一直打颤。
检查的人一看朝容这样子,那里想到她会是要追查的人,更何况还有一个商队的人在,也没有那个男人。
看看地上没多少生气的御央,检查驻军看都不想看,所有人检查完后没找到人就放手让他们过去。
朝容扶着御央向车厢走去,她扶着御央,正要把御央送进里面。
“慢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带头男子,叫住朝容和御央,踱着步子走过去,步子非常沉默,声音阴冷。
“你姐姐生病了?得的什么病?”他总觉得这个生病的女人有问题,可是有看不出那里有问题,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百的心态,他还是要小心一点。
走到车子边上,带头的男子仔细看看御央,脸色苍白,嘴上无色,真像生病。
“小女也不是很清楚,姐姐这样半个月了,几天都一直昏迷不醒,小女听说西穹这边有蛊虫还是什么和这很想,带着小女过来看看。”朝容小声的说道,还略带哭腔,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他们真是你女儿?”带头的人不问朝容又去问陈老爷,希望能找出不对的地方。
“回答官爷,是我的义女,一个越前遇着她们,她们父母死了,老夫看不下去就帮忙带着来西穹看看,这边的医师是不是能帮忙。”陈老爷镇定的回答,脸上没有慌乱。
看也问不出有用的,而且是两个女人,带头的男子摆摆手,心中的疑惑得到解惑一些,一直留着人也不是办法。
朝容扶着御央慢慢的走进车厢,暗道真险,如果几天没有陈老爷,她相信会被那些人看出端倪。
一队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了驻军的严查,缓缓地消失在边界。
御央靠在朝容身上,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土地,他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国土上来了。
过了边境后,陆陆续续搭车的客人开始下车,有几个车厢空下来,御央和朝容的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老爷,就快到东林镇了,这里有人要的货物。”陈老爷的人走到陈老爷面前恭敬的说道。
“好,前面去停下。”陈老爷主要是贩卖货物,现在差得这么严格,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做这样的生意。
商队停下来后,朝容扶着御央走到陈老爷面前:“陈老爷,小女要带着姐姐到处看看,以后会报道陈老爷今日的救命之恩,这个就当作信物。”
朝容把头上的簪子递给陈老爷扶着御央大步的走进东林的集市。
手中的簪子不是很名贵,却透出一种威严的气息,是因为主人吗?
陈老爷看着远去的女子,那里还有刚才胆小如鼠的样子,那样挺直的背影,那里可能是猎户的女儿,恐怕生病也是假的吧,算了,已经过来了,也算是有惊无险。
御央本想要换上男装,被朝容拒绝。
“还是先找住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埋伏暗探。”
御央想着刚才驻军检查这样严格,肯定和他的好三弟分不开,算了,都扮过女子,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朝容依在男人怀中,看着那怒气冲天的远去背影,眯眼笑得很是欢快,“后悔了么?”
御央一低头便看见笑颜如花的朝容,唇角弧度默默上扬了几度,揽着她不被行人碰撞,“娘子又要和我闹别扭了吗?”
声音磁性慵懒,带着些说不出的动人,却让朝容不雅地抽了抽嘴角。
她幽幽吐出一口浊气,“你真不适合扮无辜。”
御央笑了笑,手揽着她的纤腰,走到了祭祀场门口,“是,为夫听娘子的。”
朝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虽不喜他这样叫唤自己,心底却也没有多抵触,便随着他去好了。
偏远的边疆城镇没有龙城照顾,收取的补贴也皆会被上级官员克扣,战乱时又会成为第一个受难区,朝神祭祀这迷信的东西,便成了当地百姓的精神支柱。
东林镇固定人口不多,可流动人口却异常地活跃,祭祀场上有不少服饰迥异的异族人士。
朝容与御央挤在一众人群里,空气中散发着不知名的花香,与人群里的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闻起来倒有些难受了。
“这祭祀真与宝藏有关么?”朝容皱着眉问自己身后的男人,语气中有些疑惑,她怎么看这都只是个宣传教法的地方。
临时搭建的高木台上摆放着一尊青铜鼎,着一身黑袍的瘦矮道士在上面神经兮兮地念叨,古老的咒语拗口而又神秘。
那台下却又摆满了当地人送来的祭品,鱼肉香味四下飘逸,实在像极了江湖骗子的招数。
御央打量了几眼那人后,便低头摸了把朝容随意束起的青丝,惹得那人瞪大了美目才道,“我也只是听见留宿客栈的人说过。”
那便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了,朝容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御央也许只是为了让她出来走走吧。
在原地看了许久后,也不见那人说什么除了祭祀神品以外的东西,朝容与御央便兴致缺缺地退出了拥挤人群。
“要是宝藏那么容易就被找到,那就不该叫宝藏了。”朝容见着御央那副自责模样,便出声转着弯安慰他,细柔的声音在黄沙漫天的城镇更显娇脆。
御央紧了紧揽着她的手,将人又往怀中带了几分,“我家娘子如此机智过人,一定能早日找到的。”
“你再不松手,晚饭就得加道红烧肘子了。”朝容笑着威胁,青葱玉指慢慢地剥开男人的手。
御央由着她这样做,轻笑着与她并肩行走在人际稀少的黄沙小道上,墨色眸子里有着无人察觉的温柔。
他故意放慢着脚步,空气浑浊景色残败,他有一万种讨厌这儿的理由,却因身旁人而感觉欣逾。
前些天小镇上下过一场大雨,阴暗的巷子里路道泥泞,那先前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朝他们阴测测地笑,身后还跟着几名身高体壮的打手。
她提高了音量,满眼得意,“两位别来无恙啊。”
她本是东林镇县官之女,在父亲极尽贪污的情况下,虽是在黄沙漫天的城镇,也活得很是逍遥自在,却不想今日竟被两人给羞辱了一番。
朝容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掏了掏耳朵满是风轻云淡,“真是巧啊,居然又遇上苍蝇了。”
粉衣姑娘瞪圆了一双凤眸,嘴角蜿蜒出一道邪气的笑容弧度,“呵,你会为自己现在的言行而感到后悔的。”
“在下可绝对不会让自家娘子感到后悔的。”御央笑着将朝容往身后拉,速度飞快地冲上去,与那些人对打起来。
不过片刻,身边又有一道白色身影加入,耳边传来那人清脆的声音,“我不喜做别人身后的女人,更愿意与你并肩而站。”
朝容蹙眉看着眼前几人,她虽万冰寒针还未成,武力却也不算一般弱女子了,至少经历了这一路风雨,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御央觉得心中涌上一抹暖意,也不辜负她的意,很是快速地将人给打倒在地,抬眸看着远离战场的粉衣姑娘笑了笑。
她后退了几步,亲眼看着那些久经沙场的士兵就这样被这男人轻松打败,心里难免会失了镇定,“你不要过来,你可知我爹乃是东林镇县官。”
她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不得了的人了。
御央有些想笑,一个边疆小镇的县官而已,随时都能被换掉,她到底是有什么勇气如此嚣张。
他板着张冷脸,声音好听得犹如地狱魔音,“姑娘,我得给你点教训,毕竟你吓到了我娇弱的娘子。”
刚解决完几人的朝容站在他身后,看了看脚下嗷嗷直叫的壮汉,无奈地抬头望天,原来她还是个娇弱的人啊。
御央轻抬白皙左手,一道银色光芒准确地朝那姑娘划过去,沿着她的脸割下一头曼妙青丝,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他转身揽着朝容往客栈方向走,将身后惊诧女声彻底忽略,“娘子我们回去吧。”
朝容挑了挑眉也不说话,他们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最多也就明后日启程赶往西穹内城,有些事,无需忍耐。
抬头却见他眉眼凝重的样子,不由问道,“现在想怜香惜玉了?”
御央余光瞥见些行为举止怪异的人,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笑着道,“娘子这是吃醋了么?”
朝容惊大了眼转过头不再说话,御央复又揽着她加快了步伐赶往客栈,西穹之行一定埋伏着许多阴谋,他不能带着朝容一同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