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赋半信半疑,但也佩服朝容心计,在寸步难行的南宫府偷跑出来,不可小觑这种谋虑。
“朝容,其实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不是南宫朝欢。”逢赋想去拉朝容的手,感觉一阵冷风拂过,眉心一蹙,他的手又收回来。
“逢少爷,小女一直仰慕你,只是苦于你眼中只有姐姐,唯有暗自伤神。”朝容别过脸,垂下的目光里似有清泪划过。
想起前世,她稍带抱怨的语气底下皆是深深刺骨的恨意。前世她饱含真情,她待他用真心,他却回报那般痛苦!呵!风水轮流转,如今……逢赋,都是你咎由自取!
朝容语气一转,幽幽的说道:“可惜过两天花家就要抬小女过门,如果花少爷知道小女心中有逢少,想来不会善罢甘休,小女以后不能念着公子了。”
“两天?不是半月后吗?”
一听以后眼前佳人投入别人怀抱,逢赋恨不得就去杀了花少爷。
“听大夫人说,大姐认为小女去冲喜能帮助南宫家。”
朝容在逢赋眼前,咬咬嘴唇。
“朝容,如果我一辈子对你好,宠你爱你,你嫁给我吗?”逢赋仔细观察着朝容的样子,娶南宫朝欢可以顺理成章,娶南宫朝容会前路曲折,他也在衡量值不值。
想着南宫朝欢丑恶的嘴里,逢赋坚定要娶南宫朝容。
“逢少爷,小女会一辈子爱着你,帮助你。”朝容喜极而泣的看着逢赋,她是真的愉悦,逢赋不娶南宫朝欢,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逢少爷,小女还是那句话,生生世世愿君欢。如果你困难,那小女就……”
朝容故意说不下去,欣喜又变成忧郁。
“没事,朝容,等着做本少的新娘。”逢赋嗅着朝容的秀发,神清气爽的说道:“本少会想办法娶你的。”
“谢谢逢少爷。”朝容高兴的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漫天星辰,眩晕逢赋的目光,朝容又低下头:“可是大姐……”
“没有可是,别担心有我。”
逢赋不等朝容说完就打断,想他是谁?扬州的逢少,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不能?
“逢少爷,一会你送小女回去吗?小女怕爹爹的侍卫发现,爹爹比较喜欢大姐。”
言外之意就是她现在要走。
逢赋想着那些武功的侍卫,眉头一皱,他根本避不开,要是让南宫老爷事先知道,肯定会搞破坏,要是明天就把朝容抬到花家,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朝容,本事送你到南宫大院,本少就去想办法,好找南宫老爷提亲,没事的,我看着你,你进去吧,南宫老爷看见我肯定有提防。”
逢赋看着高墙大门,突然很想知道朝容怎么进去。
看逢赋还在下面,朝容有些着急,他怎么还不走。墙上突然掉下一根绳子。
“逢少爷,小女进去了,只不是不知道何日才见到逢少爷。”朝容抓住绳子,还回头看逢赋。
“快进去,很快就可以见面。”逢赋催促朝容,朝容一直看着她,抓着绳子,举步维艰的移动。
逢赋想着他逢少什么时候让一个女子过得这样困难,一咬牙转身走了。
直到逢赋身影消失,御央鬼影般出现在朝容身边,带着她就回到内院。
“御央,多谢你,要不是你的绳子,还不知道怎么在逢赋眼前演戏。”
朝容很是感激的拍着御央的肩膀。
“不得不佩服,你演得真像,事先不知道,一定会认为你喜欢逢赋。”
御央盯着朝容,想看出些许端倪。
“喜欢吗?也许吧!”
朝容能看见的是以前那个可怜的少女,被爱情迷魂头脑的无知少女。
今夜的南宫府注定多事之秋。
大夫人给南宫庞宽衣解带,手脚温柔。
“老爷,今天你也提到朝欢的亲事,你看什么时候找逢大人商量商量,快点确定关系对南宫家的生意帮助很大。”大夫人解下外衣,顺口把想一天的话开始。
她拿着衣服,走过去挂在架勾上,慢悠悠走过来,给南宫庞解中衣。
“也是,明天还有一家合约还没谈好,税负还没办理,过两三天吧,过两三天我有空。”
南宫庞想起税负就麻烦,要找那些做官的,还说商人奸,南宫庞认为最奸的莫过于做官的,那一次因为税负问题不被他们大放血一次,还要感恩戴德。
“老爷说的是。”
大夫人得到南宫庞的话,仿佛吃了定心丸。
反观知州府,大半夜还在忙碌。
逢知州的书房,烛火明亮,相对非常安静。
“你真要娶不得宠的庶女?”
逢知州没有阻止在被聘礼的下人,认真的问着逢赋。
“爹,儿子想通了,无论是南宫朝欢还是南宫朝容,身份都是一样,南宫家的女儿。儿子的身份娶那一个都是一样的,那么爹,能不能让儿子娶自己喜欢的。”
逢赋半跪在逢知州面前,端着一杯茶高举过头。
“我记得你之前是喜欢南宫朝欢的,这才多久就喜欢南宫朝容?”逢知州样的眼睛盯着逢赋,他上次到过南宫家,可惜见到的只有南宫朝欢,远远看着还算是美人,其他不是很清楚。
“爹,南宫朝容会更适合儿子,也更适合逢家,南宫朝欢只是更受宠爱。”
逢知州接过杯子,并没有立刻喝水,而是在书房来回走了几圈,衡量逢赋话的真实性。
“明天你就抬着这些聘礼去,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如果还不行,一旦我出手,就会选择我看重的儿媳妇,而不是你喜欢的女人。”逢知州走到逢赋面前停下来,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决心。
“谢谢爹,儿子知道。”逢赋高兴的站起来:“爹,你也早点休息,儿子去准备聘礼去。”
逢赋十分期待明天的到来。
一大早逢赋就带着家丁赶到南宫府。
“通报一下,就说逢赋带着聘礼来下聘。”为了抱得美人归,逢赋颇为客气的让南宫看门的家丁去通报。
南宫庞才收拾好还没出门,一听逢赋亲自来下聘,皱眉一下,想着要是朝欢和逢赋的亲事成功,也是给南宫家增加光环和护盾,那些官员不给他南宫庞的面子,也不得不给逢赋的面子。
“开门让他们进来。”南宫庞坐在主位上:“不,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是,老爷。”
大夫人坐在南宫庞旁边,脸上温柔似水,艳红唯唯诺诺的站在大夫人后面,眼睛不敢乱看。
“没想到逢赋对朝欢这样上心,看来游湖起到关键作用。”南宫庞抬起杯子,看一眼大夫人,眼光不经意的看到艳红,很快的就看向门外。
大夫人和南宫庞十几年的夫妻,感觉他目光不对劲,一时疑惑不解,并未多想。
大夫人拿着手帕的手一顿,讪讪的笑笑,只有她知道,游湖朝欢和逢赋是不欢而散,府里的下人得到训话岂敢乱说,南宫庞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侄逢赋拜见老爷,拜见夫人。”逢赋手一挥,那些大红的聘礼有序的摆在大厅中。
大夫人惊疑不定。
“给逢少爷看作。”南宫庞放下杯子,余光打量着逢赋带来的聘礼。
“贤侄,这是……?”南宫庞明知故问,希望逢赋亲自开口求取婚事。
“南宫老爷,小侄一直仰慕你,更是仰慕四小姐,日夜所思,小侄不想在多等,今日前来下聘,希望南宫老爷成全和四小姐。”
逢赋走到南宫庞正前面,双手合抱,恭敬的开口。
他知道开口四小姐三个字会让大夫人和南宫老爷不答应这场亲事,事在人为,除非南宫老爷希望商场一片黑暗。
“不是,贤侄,你说错了吧,一直以来贤侄不是喜欢小女朝欢的吗?怎么变成四小姐。”南宫庞大笑着开口:“贤侄也有口误的时候。”
大夫人则是呆呆的看着逢赋,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逢赋真的移情别恋,短短几天时间,逢赋就把目光放在南宫朝容那贱人的身上。
艳红则是有些幸灾乐祸,这些时间被大夫人打压,心里气死大夫人,又因为下人只能是下人不敢多说话。
“南宫老爷,侄早就芳心暗许四小姐多时,只是苦于无机会表示,前段时间来拜访南宫老爷,老爷不在家,小侄有幸遇见四小姐,交谈几句,得到四小姐也喜欢小侄。”逢赋行了一个大礼继续说:“我们是两厢情愿,希望老爷子能把四小姐许配给小侄。”
大夫人咳嗽一声:“我身体不适,先下去,你们慢慢聊。”大夫人带着艳红疾步出门,朝欢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都是南宫朝容那小贱人,等着,她这就去教训她。
南宫老爷再度抬起水杯,拿着差盖一直吹着茶,借机衡量利益。
朝容和朝欢都是他的女儿,不一样的是他喜欢朝欢,如果朝欢嫁入逢家,她肯定向着南宫家,朝容就难说,一直不受待见的朝容也许一心向着逢家,那他岂不是适得其反。
“贤侄啊,朝容已经许配人家了,花家,你是知道的,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拉下老脸也怕花家不同意。”
南宫庞慢悠悠的说道。
“老爷子放心,这件事小侄会处理,只要老爷子你点头就行。”
逢赋听南宫庞一松口,心里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