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从他们那里打听来的信息,奴婢建议大小姐先给逢少爷道歉,这样逢少爷才会温柔对你。就算大小姐要说四小姐的事情也要委婉,不能操之过急。”
小依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天夜里她确实夜探知州府,逢少爷和那个黑衣人的对话也一字不落的被她听了,看逢赋的言谈并不是草包,要想拿捏他,恐怕南宫朝欢不行。
小依的说辞和母亲的说辞一样,明天得温柔对待逢少爷,这样事情才有转机。
“小依,本小姐决定就带你跟我去。”
南宫朝欢站起来,仪态万千的走出去。内心深处非常希望早点见到逢赋,心脏如小鹿一样咚咚的跳动。
逢赋因为被逢知州教训,一大早也来到南宫府等待。
走出庄重威严的大门,看见逢赋风度翩翩的站在门口等待,南宫朝欢虚荣心得到满足。
“南宫小姐。”逢赋礼貌的打招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逢少爷。”南宫朝欢想多说两句话,可惜逢赋已经走上前去。
“大小姐上轿吧。”小依拉拉南宫朝欢的衣角,示意她别追,南宫朝欢气得想跺脚,众目睽睽之下只能钻进轿子。
扬州半月湖,全城最大的湖,热闹非凡,此时游湖,算是一大景致。
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正是南宫朝欢最真是的写照。
上船之前,小依再三叮嘱南宫朝欢要温柔行事,不过莽撞,当然小依笃定南宫朝欢不会有所建树,遇见逢赋她不会会有所收敛,关己则乱。
“大小姐,奴婢就不和你去了,注意安全。”
小依冷笑看着南宫朝欢和逢赋的游船向湖中心划去。想了想,小依提议逢赋的下人,一起租张小船在主子门大船不远处,以防出什么意外,逢赋带来的下人觉得合理,两人搭上小船不远不近的根着南宫朝欢和逢赋,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小依刚好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南宫朝欢迎着温暖的风,一咬牙决定按照小依和母亲的说法去做。
“逢少爷,前几日是小女子不对,不应该和你发脾气,逢少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南宫朝欢俯了俯身子,给逢赋请罪,脸上都是柔弱的表情。
逢赋想着一会还要从南宫朝欢这里知道南宫朝容的事情,惹急这个大小姐也没有好结果。这样一想,逢赋面容温和的:“无妨,无妨,本少爷也有不对的地方,朝欢不要往心里去。”逢赋还用扇子虚抬了一下,示意南宫朝欢起身。
“朝欢今日打扮格外好看,别出心裁。”逢赋打开扇子,轻吟:“一片碧玉绿水照,难写青葱美人娆。”
听逢赋这一赞扬南宫朝欢谦虚的说道:“逢少爷真是出口成章,让小女子佩服。”
“朝欢,大夫人和老爷还好吧,昨日父亲前去南宫府,逢赋因为要准备今日的游湖不能前往,不能看见朝欢的风姿,遗憾。”
朝欢看着柔光中的逢赋,她心里对这个未来的准丈夫更加满意,能够低下身段,她南宫朝欢的魅力不减从前。
“逢少爷过奖了,小女子受之有愧。”
南宫朝欢站起身,袅袅落落的走到逢赋身旁和他比肩站奇。
一艘大船刚好划过来,雕花镂刻的船玄,银白色里层,让整艘船显出主人的不凡。
“逢少,很久不见,今日带着美人游湖,人比花娇,逢少,你有福气了,要是善某能娶到这样的美人,真是三生有幸。”站在船头身穿白色对襟长跑的男子双手抱拳,算是打招呼。
“多日不见,善少今日竟然来游湖,真是少见。”逢赋脸上有些富家公子的纨绔笑容:“这是南宫家大小姐,叫南宫朝欢,善少,逢赋的朋友。”
“南宫小姐好,扬州第一美人非你莫属。”善少调笑着说道,语气中还夹着些许不正经。
“见过善少。”
“好了好了,善某不打扰你们风花雪夜了,你们继续。”自称善某的男子风度翩翩的摇着扇子跟着大船越走越远。
南宫朝欢觉得这个善少真识抬举。
“朝欢,你妹妹都还好吧!”逢赋眼光看着远方,似有似无。
南宫朝欢心里不高兴逢赋提起其他人,脸上却没表现一星半点。
“都还好。”
“上次记得和你提过朝容妹妹的亲事,她会几时成亲?”逢赋想起昨天夜里下属的话,南宫家的下人的话应该八九不离十,南宫朝容竟然一改以往的怯弱,节会上还能擅于词赋,花园里的解语花。想来定有手腕管理逢家后院的事情,越想,逢赋越发觉得南宫朝容才应该是他的夫人。
朝容妹妹四个字就像针一样,猛的扎入南宫朝欢的心脏,她背对着逢赋,咬牙切齿,指节发白,最后理智大于情感,控制怒气。
“逢少爷,你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妹的亲事不是小女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的,母亲也说了,四妹对这门亲事也非常满意,这几日还闭门秀嫁衣,一个姑娘家能够和花少爷搭上线,是四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南宫朝欢一字一顿说得有些困难,她怕控制不好情绪,慢慢的说。
一听这事情似乎改不了,逢赋脸上又出现花园那张小脸,想着花少爷抱着这样柔情似水的美人,他摇摇头继续问道:“那四妹的婚期什么时候举行?”
“逢少爷,母亲和父亲说了,花家催的紧,如果不是花少爷受伤的缘故,四妹已经成为花家的媳妇了,真是恭喜四妹,终于要得偿所愿。”南宫朝欢脸上都是恭喜:“不过也快了,半月后,花家就会抬四妹进门。”
“什么,半月后,你没有和大夫人说吗?”
逢赋不假思索的质问南宫朝欢,一向做惯了少爷,说话都毕竟随便。
“逢少爷,不装了?你是我南宫朝欢游湖,不是我四妹,南宫朝容有什么好?她能给你身份还是地位?”南宫朝欢顿时跳起来,她装了这么久已经累了。
看逢赋不说话,南宫朝欢再接再厉说道:“而我,南宫朝欢能给你,我是南宫家的嫡女,我爹喜欢我,母亲疼爱我,你怎么就要娶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娶。”
逢赋一甩袖子,不可理喻,他走到船中央,大声的呼唤:“把船靠岸,本少爷要下船。”
“逢赋,你不能下船。”南宫朝欢提着裙角,追赶上逢赋的步子,船还在水中。
“放开。”逢赋实在不想和南宫朝欢多做纠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可谓。逢赋去扳开南宫朝欢的手,南宫朝欢死死揪住不放。
船因为两人的纠缠,在水中摇晃很厉害。划船的船员有苦难言,两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只是个平头百姓,惹不起。
船离岸越近,南宫朝欢心情越低落,她抓紧逢赋衣角就是不放。
“逢赋,不放,我不会放手的,你是我南宫朝欢的。”
南宫朝欢语带哭腔的说道,抓着逢赋的衣角,南宫朝欢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那里会放手。
因为纠缠,南宫朝欢发型有些微乱,衣服也没开始那么整齐。
逢赋看着死死揪着不放的南宫朝欢,更加嫌弃,脑海里都是南宫朝容,温柔贤淑的脸,乖巧听话的样子,这两人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以前怎么就觉得南宫朝欢可以。
两人站在岸上时,南宫朝欢还揪着逢赋不放,纷纷引来路人侧目而视。
“你过来带你家小姐回去。”远远看见小依和他带来的小厮走过来,逢赋皱着眉头叫唤小依。
好好的游湖心情被破坏殆尽,逢赋越看南宫朝欢,越觉得糟糕,真是泼妇。
小依小心走过来,细心的去拉南宫朝欢。
“放开,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脸。”逢赋不大不小的说道,脸上都是怒气,心里越发坚定不要南宫朝欢的心里。
“大小姐,放手,我们回家。”小依轻声的劝慰。
“不放,就是不放。”
逢赋耐心消磨殆尽,他无情的扳开南宫朝欢的手,嫌弃的一放,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还拍拍手。
“逢赋,你不能这样。”
南宫朝欢拉着的不是逢赋,手中拉的是一片影子。
几米开外,逢赋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南宫朝欢,不能要,朝容要半月后成亲,不行,本少爷要想尽一切办法破坏这件事。”
“你,以后找几个人看着那个花少爷,一旦看见他来南宫府,就通知本少爷,或者拦住他。”逢赋交头接耳给身边的小厮吩咐着。
小依嘴角一笑,看来这个逢赋已经上钩。
南宫家的下人都看见大小姐泪光点点的下轿,全身力气都靠在身边小丫鬟身上,似乎受什么打击。这种难得的作态让众人不由暗暗八卦起来。下人们看着俩人,悄悄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大小姐早上出门不还喜气洋洋?”
“莫不是……被逢少爷又……”
“你小声点,给大小姐大夫人听见你就完蛋了。”被其他人一说,这个下人立刻捂着嘴,四处瞄一眼,看见其他都忙着讨论大小姐的事情,他心里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
这些议论一字不落的进入小依耳朵,她眼中闪过一丝精锐的光芒,嘴角暗暗勾起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