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朝容低声说来,她故意说得小声但又能让逢赋听见,人怕的就是有疑心,怕的是别人给他指出盲点。
他心中开始思忖起这桩婚姻。
“没事,四小姐,本少爷会帮你说说情的,别哭了,本少爷过去找你大姐。你快回去吧!”逢赋说完就离开,脚下步子有些焦躁,没有开始的优雅自得。
花园那颗大树后面似乎有些动静,朝容暗想多亏这几天练习万冰寒针,有人在那边偷听,不过那个小丫鬟想来听得不全吧,朝容在说话时很是注意每个字词的语调的。
朝容感觉似乎还有远处还有一个人,她低头眼睛一眯,这府邸看来到处都是人。
看着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看来这个小丫鬟有可能是大夫人的人,不过不得不说朝容猜错了。
朝容冷漠的笑容像毒蛇一样盯着逢赋的后背,逢赋,你和南宫朝欢前世的孽,这一世你们来还!
逢赋感觉有些锋芒在背,他转过头看见的是朝容掉泪哭泣的样子,风姿凄凉。逢赋想刚才是自己多心了,还是这里有南宫朝欢和大夫人的眼线,应该是南宫朝欢和大夫人的,四小姐一个庶女怎么,一样柔弱,他是想多了,杯弓蛇影。
逢赋对朝容笑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朝容苦笑着给逢赋点点头,一直到逢赋身影消失不见,脸上才正常,心里大呼幸好她反应快,要是被逢赋看见刚才的表情要想让他们狗咬狗就不好办。
朝容整整衣服,可惜这条裙子,回去就不要了。她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住处,脑子里都是对南宫朝欢和逢赋下面见面的猜度。
朝容悠哉悠哉的回自己的屋子去,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下人,想来是南宫朝欢为了自己便宜行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吧,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演戏,可以直接真面目回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御央坐在桌子前优雅的喝着茶,朝容记得她出去时御央说有事离开,怎么还在这里?
“演技不错。”
御央毫不吝啬的表扬,眉毛上挑,表示着其心情颇佳。
演技不错吗,也是,如果演得不好,她怎么能够让他们内讧。比起被囚时的痛苦,两面三刀根本不用学习,信手拈来就可以。她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浴火的痛苦让她变得不是曾经的南宫朝容。
“很想看南宫朝欢和逢赋的撕咬,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重新温习功法,可惜了。”
朝容看着御央,她大摇大摆的练习银针,没管御央看他的神情,想来刚才御央的有事就是偷看她和逢赋的会面吧!
小屋子里还算温馨平和。
而南宫朝容却是在院子外面一直徘徊,苦苦等待情郎,明明母亲都派人给她传话说逢少爷亲自来找自己,想着逢赋的身世背景,南宫朝欢越发坚定要抓住他。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泥捏的都有土性子,更何况南宫朝欢这个大小姐,平时哪有等过人,也只有逢赋敢让她这样等。
“你过去看看,逢少爷怎么还没到,他对南宫府邸虽然不是轻车熟路,也不至于迷路吧!”
南宫朝欢气急败坏的走到门边叫身边的小丫鬟赶快去打探。
“大小姐,有个人从那边走过来,你快进去吧,应该是逢少爷。”
小丫鬟小心的说完后就从侧路离开,大小姐吩咐过只要逢少爷过来她就得离开,想着大夫人和大小姐的手段,小丫鬟不敢多做停留,急急忙忙走了。
南宫朝欢声音那么尖锐,逢赋想不听见都难,不过他还是走过来,脸上没有诸如讨厌的表情,被很好的掩饰起来。只是看见一片素色的人影闪过,耳边又想起南宫朝容说的话,不让艳红穿好看的衣服。
逢赋脚步一顿,大脑里想到以后自己府邸除了南宫朝欢,其他人都是灰色不好看的裙子,脸色不好看。
不能让南宫朝欢这样的想法继续下去。
南宫朝欢看见逢赋恰进门立刻跑过去,脸色表情虽然控制很好,不过怒气还有残余。
“逢少,你怎么才来啊,人家等你好久了。”南宫朝欢半嗔半怒的说道,柔柳般的腰肢还摆了摆,风情无限。
“路上迷路了,这才找过来。”逢赋本想说遇见南宫朝容,后来一沉思就改了后。
南宫朝欢一听压根不相信,只不过又不知道逢赋为什么会来晚。不依不饶的开口:“那下次你就小厮带你过来,人家等你不来心情不好。”
语带嗔怪,一般男人肯定会被软化,逢赋是什么人?这样的伎俩他看多了,反而想着刚才南宫朝容清纯的面容,不带造作的表示对他的仰慕,为了见他一面被大夫人许配给花少爷。逢赋突然对这样的女子感觉心动,也是,逢赋见到的都是大家闺秀,或者花楼女子,大家闺秀谁能开口说对他的爱意,花楼女子他又看不上。
南宫朝容的出现填补这个空缺。
“朝欢,本少爷知道了,让你久等,想要什么补偿。”逢赋不想在他迟到的问题上多作纠缠,情人相会的时间不花费在风花雪夜而是浪费在争执上,还不如不来南宫府邸。
一听逢赋的话,南宫朝欢顿时开心了,想着母亲说要让她抓住逢赋的心,以后在逢赋家才能有位置,才能拿到管家权利。
“真的补偿人家?逢少说话算话吧!”南宫朝欢在逢赋面前走来走去,开始想着提什么补偿比较划算。
看着要补偿的南宫朝欢,逢赋脑子禁不住又想起可怜楚楚的南宫朝容只是想看自己而不寻求回报,心里开始把两个人拿出来比较。
“那等成亲后,你要一直爱人家,不能爱上其他女子。”南宫朝欢恨不得逢赋一颗心都在她身上,大脑不假思索就把要求提出来。
逢赋看坠入幻想的女子,他没说是,而是问起其他问题:“朝欢,朝容呢,她看着也不小了。”
本来满心欢喜的南宫朝欢一听见南宫朝容的名字,脸上就不高兴了,想起节会上,她念出那首词抢了她的风头,南宫朝欢不情愿的说道:“她啊,应该在自己屋子睡觉吧,一天什么也不会,像猪一样。”
南宫朝欢死死的掐着手掌心,心里骂道:“贱人,你竟然敢抢我风头,抢风头就算了,还引起逢赋的注意。你等着,那个花少爷也真是个废物,竟然这时候掉下花楼,受伤不浅。”
南宫朝欢娇声细语的说道:“逢赋,别说她了,你还没答应刚才人家提出的条件。”
逢赋刚才遇见南宫朝容,南宫朝欢的谎言变得苍白无力。心里暗想,南宫朝欢这时候就对本少说谎,以后是不是也会两面三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行,他还要试探她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
“她是你妹妹,再说我这个姐夫关心她不是情理之中吗?”逢赋盯着南宫朝欢的眼睛,温柔的问道:“朝欢,本少听说朝容被许配给花少爷?这是真的吗?”
“我娘说,花少爷还可以,妹妹正好配他。”
南宫朝欢不耐烦的回答着逢赋的问题,心里更恨死了南宫朝容,这贱人竟然敢让逢赋来问她这个问题。
“怎么可以,谁人不知道花少爷那个风流浪子,朝欢你要给你娘亲说说,让她改变注意,毕竟你们是血缘亲情的姐妹。”逢赋劝说着南宫朝欢,南宫朝欢的面容慢慢变成南宫朝容含泪欲哭的样子,想着就是为了见他才让南宫朝容被嫁花少爷,如果南宫朝容这么快就嫁出去,以后谁来和他诉说情谊。
“能不能别说她,你是来见我的,不是来说南宫朝容的,还朝容朝容,叫得真是热情,说,是不是南宫朝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还有胆子让母亲推掉花家的亲事,真是自不量力。”
南宫朝欢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不复往日的风情,眼里都是寒冰。
“朝欢,她是你妹妹,也是本少的妹妹,本少才关心她的。”
逢赋难得的和南宫朝欢说道理,想来是担心南宫朝容的处境。
“她不是我妹妹。”
南宫朝欢歇斯底里的叫起来,说完想起对面的人是逢赋,她放低声音说道:“逢少,我不是那个意思,四妹经常说的不是我妹妹,我……”
“朝欢,你去给大夫人说说,还是退掉花家的亲事比较好。”逢赋嘴里叫着朝欢,声音变得却是不耐烦,南宫朝容听见他说可以帮助她,可是南宫朝容一字不提帮忙,只是情意绵绵说相思。
反观南宫朝欢,一说补偿就雀跃,还这样恶毒,比起南宫朝容,南宫朝欢似乎变得面目全非,毫无优点。
“要是还说南宫朝容,你就去和她说吧,不要在这里。”
南宫朝欢全面彻底爆发,她浑身冰冷,逢赋你在我面前就一直这样提她,你还说是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她?
逢赋还没被那个女子这样甩脸,他脚步一停,到嘴边的话就咽下去,他看一眼南宫朝欢,寻思两分钟就退出院子。
小丫鬟一直在花园张望,看见逢少爷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她迷惑的走上前问好:“逢少爷,我家小姐……”
“里面。”
如果面对南宫朝欢逢赋还理智尚存,面对这个小丫鬟逢赋语气就没那么好了,他袖子一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