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霖立刻跪在地上,“多谢皇上。”
盛誉央将南宫朝容放在马车里,看着地上被绑起来的月颜郡主,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回皇上,流云姑娘被抓走了,太后和月颜郡主已经勾搭在了一起,如今我们只有,进去救了流云回来,才能让皇后安心的会西穹。”
盛誉央有些犹豫,如果再拖延时间,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还好把他们供给的粮草烧了,要不然再怎么赶也是于事无补。
他无奈的看着月颜郡主,嫌弃的指着她,“先把她给朕扔一边去,嘴巴堵上,别让她吵醒皇后。”
“你还真想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去救流云吗。”
南宫朝容的声音突然从马车里传出来,夜霖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盛誉央动作僵硬,转过身,便看到南宫朝容揉着脖颈,跳下马车,看着盛誉央,一脸戏谑的笑容。
挑眉,道,“下次下手轻一点,那么痛还没有把我劈晕。”
盛誉央无语的看着南宫朝容,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南宫朝容一巴掌放在盛誉央的脸上,轻轻的推开他。
南宫朝容问道,“粮草的事情解决了吗。”
“没有。”
盛誉央语气突然平淡下来,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宫朝容微微蹙眉,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去了那么久,居然没有烧毁粮草,看来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轻轻点头,柔声道,“你们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誉央笑着说道,“遇到一些小情况,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他们的人数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如果贸然前往粮草的集中点,想必会惊动许多士兵,到时候怕是逃生也难。”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可是现在看来,三国对攻打西穹国的欲望旺盛,已经做足了准备。
为了得到宝藏,他们还真是拼命。
“看来他们也不是好对付的,不过只要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他们的军队也会支撑不下来,到时候也会好解决一些。”
只要断了他们的食物,士兵没有作战力,就能轻易将他们打败。
盛誉央却微微蹙眉,摇头,道,“可事情办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他们把所有的粮草全部集中到一个地方,外面派了重兵把守,粮草放置的地方几乎全是士兵,不停的在巡逻。接近都很困难,更何况是烧了粮草。”
南宫朝容愣了愣,把所有粮草集中起来,又派兵把守……如果混进了军营内部,那就是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就能把粮草摧毁,可是现在有士兵巡逻,怎么才能混进军营呢。
集中存放粮草也有不好的一面,只要一点火星,不断燃烧……
可是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或者说,现在不能用这个办法。
南宫朝容眼中闪过一丝烦躁的神色,“先是流云被抓,月颜郡主挑衅,现在又是没有办法烧掉粮草,今天的倒霉事还可真是多。”
她扬起头,看着天空,微微眯起双眸,“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更加让我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会跟他们联手,她真是为了拿到宝藏不择手段。”
盛誉央面无表情,眼中波澜不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深沉。
他收回目光,“你要知道拿到宝藏就相当于拥有了全天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去争取,好让自己可以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是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
太后,不适合。
南宫朝容冷笑,“这个诱惑还真是大,也可以让这么多人为之疯狂。”
她看了一眼盛誉央,轻声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想去救流云吗。”
盛誉央微微侧身,看向南宫朝容,忽然笑了起来。
“嗯。”
……
军营深处。
太后一脸悠闲的靠在软塌上,眼角眉梢带着浓浓的算计。
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太后娘娘就在东丰国押送粮草的军营里。
她抬眸,扬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虽然岁月不饶人,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李嬷嬷轻轻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太后娘娘,那个小丫鬟还是没有醒,要不要奴婢去把她泼醒。”
太后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李嬷嬷,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到了哀家的地盘居然还能睡得那么舒服,看来是时候让你出手,让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冷笑,猩红的嘴脸带上一抹狠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李嬷嬷低头,狠毒一笑,“是,你们几个去端一盆加了冰块的水,再端一盆开水。”
两个宫女听罢,相视一眼,立刻低下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着水走了进来。
李嬷嬷抬起下巴,两个宫女会意,便按照顺序把水泼在昏迷的流云身上。
“啊!”
一阵冰凉的感觉弥漫在皮肤,冰块砸在身上,冰冷的感觉深入骨髓。
还没等流云反应过来,又是一盆水泼了过来,不同于刚才冷如冰窖的感觉,滚烫的开水直接浇下。
“啊!!!”
流云再次痛苦的大叫,抱着脑袋挛缩在一处,双手不断抓着头皮,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一种不同于烫伤的红。
太后缓缓起身,仪态万千,李嬷嬷拉开珠帘。
太后轻轻一撇,用帕子捂唇,蹙眉,嫌弃的抿了抿嘴。
流云听见了脚步声,颤抖着身体,抬起头,看向太后,眼中划过一丝怨恨。
太后见她看向自己,轻轻一笑,“你终于醒了,真是让哀家好等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主子。”
嘲讽的话语和身体上的疼痛想必,都不算什么。
流云勉强坐起来,可是骨头传来的疼痛却让她汗水直流。
太后淡淡的扫了一眼,“怎么?难道你还连话都说不成了吗?看来李嬷嬷下手重了点。”
她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嬷嬷。
李嬷嬷连忙跪了下来,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流云的身上,“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知道太后还有事要问这小丫头,所以先泼了冰水后泼开水,对她的伤害可远远没有那么大,千万不要被这小丫鬟给骗了。”
流云咬着苍白的嘴唇,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
太后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流云使劲握着手,狠狠地掐着自己泛红的皮肤,眼中的泪水不停地翻滚,却怎么也不愿意落下。
见流云没有反抗,太后觉得无聊至极,拢了拢发髻上的步摇。
斜昵流云,惋惜的说道,“如此那便是你的不对了,流云,既然哀家把你叫了过来,那可是有大事要说的,可是你竟然如此不给哀家脸面,莫不是仗着皇后给你撑腰,随便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流云一听皇后二字,泪水立刻滑轮,她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奴婢知错……”
太后很是享受,停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算了吧,哀家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了,只是你要记住,现在你是在哀家地盘上,哀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想问你什么你就必须得回答,若是有一句违心的话,哀家定然会让你尝尝哀家的手段。”
流云忽然嗤笑,“太后娘娘为了抓住奴婢,真是煞费苦心。”
太后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满,可是她却没有发泄,脸色依旧平淡,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
“你可不同于其他人,你可是伺候皇后的贴身宫女,皇后娘娘待你如同亲姐妹一般,这个哀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待会儿就能看见皇后的身影了,到时候哀家也会让你和皇后好好叙叙旧,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流云皱起眉头,她就知道太后绝对不会对付自己,她直视一个小宫女而已,能有什么能耐让太后娘娘如此大费周章,除非是用自己来威胁皇后娘娘。
流云忽然站了起来,趔趄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去扶她,全部都是用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她。
她咬牙,站直身体,看着太后,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怒火与恨意,“太后娘娘这个算盘是打错了,皇后和皇上还有要事要办,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丫鬟来冒险,虽然奴婢伺候过皇后,可是皇后娘娘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而丢了自己的性命,耽误了国家大事。”
她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话,还打量着太后,最后不忘嗤笑一声。
太后心中气结,她何时被人用这种不屑地眼神打量过,这让她怎么能忍。
她不自然的笑道,“啧啧啧,真是忠心耿耿,好生让人羡慕啊,哀家若是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那也真是可以让哀家舒心不少。”
她阴阴的盯着流云,恨不得将她拆骨吞肉。
流云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太后的身上,“太后留着你身边的奴才,不会是为了让他们听太后你那个这番话的吧。”
下人本来就是下人,自视清高的太后又怎么会在意下人的想法。
“你不提醒哀家都快要忘了,哀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