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央也不羞不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怎么了?”
“你不是挺关心那个爱莲的吗?你去关心她好了,我这里挺好的,不用你管。”南宫朝容竟然是含着眼泪说出这话的,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感觉委屈的要命,眼泪就忍不住要流下来。可是实际上南宫朝容却在注意着盛誉央的一举一动,期盼着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可以说服她的这种可笑的想法,她确实可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小题大做了,但是即便如此,她却仍然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还是她南宫朝容吗?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她不是一向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吗?怎么如今却到了这般境地。
窗外的盛誉央略微沉默了一小下说道:“……你吃醋了?”
这话说完,南宫朝容就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当即就变得更加不淡定了。
“……谁,谁吃醋了?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臭男人走到哪里总是会留意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鄙视你们!”南宫朝容说些什么其实自己的心情也不清楚,总之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吃醋了,她南宫朝容是谁啊?才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睡不着觉,而吃不下饭呢。
盛誉央闻言浅笑,拉过南宫朝容靠近他说道:“你的心眼还真是小,我只不过是见义勇为救了她,见到她可怜才收留她在相府做丫鬟,就这点小事你就接受不了了?心眼小的可怜。”盛誉央说着,伸出手指来宠溺的轻轻地刮着南宫朝容的鼻尖,动作暧昧,并无半点责怪之意。
听到这话,南宫朝容微微抬起头来,视线轻柔的看着盛誉央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看,你又小心眼了不是?我为何要骗你?我又什么时候骗过你?”盛誉央微微挑眉,话语轻柔的仿佛是在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这样柔软的态度让南宫朝容的心又柔软了下来,她的怒火现在已经被完全浇灭了,剩下的竟然是淡淡的自责,还有点无地自容。
南宫朝容低着头,脸一直红到脖子,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承认我是小心眼,我就小心眼,你愿意受着就受着,不愿意就拉倒。”南宫朝容撅着嘴巴,干脆耍赖。见到面前的小人儿这般的可爱,盛誉央竟然笑出声来,眸光中闪过一丝柔和的说道:“好好,我受着,我受着……”
南宫朝容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这场闹剧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两个人正亲亲我我的缠绵着,却不知道不远处,一个身影正躲在墙角偷偷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黑夜中仿佛是一直猛兽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阵夜风吹过,那人的秀发被吹动着,那双比黑夜还要神秘幽深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盛誉央和南宫朝容,野心勃勃。
第二日,一清早,爱莲就早早的等在了盛誉央的门口,端着一盆洗脸水。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盛誉央八成已经起床了,爱莲才轻柔的敲响了房门,听到门内的盛誉央愣了一下叫她进来,她微微一笑,端着洗脸水走了进去。
“御央公子,爱莲来伺候你洗脸了。”爱莲恭恭敬敬的端着一盆洗脸水,颔首柔声的说道。只是短短的一天罢了,这相府中的礼节爱莲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这样盛誉央的心里不禁有点觉得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有点聪明头脑的,但是这一点盛誉央并未表现在脸上,不过如今的爱莲早就不是昨天那个满身泥巴的丑小鸭了,如今站在盛誉央面前的小丫鬟让盛誉央都不敢相信她是爱莲。
爱莲穿着一身相府丫鬟都穿着的绿色的裙子,梳着简约而清秀的发髻,白皙的面颊更是看上去跟昨天判若两人。
“你放下东西吧,我自己就可以,你去忙些别的吧。”盛誉央想起昨晚上南宫朝容的样子,心里不免想要跟爱莲保持距离,但是爱莲听到盛誉央这话却微微一怔,紧接着直接跪倒在地哀求道:“御央公子,您是不是要赶走爱莲?是不是爱莲哪里做错了?”
爱莲正哀求着盛誉央,还没等盛誉央说话,盛誉央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来的人正是南宫朝容。
南宫朝容一进门就见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微微一怔,神色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盛誉央没想到南宫朝容会来,当下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南宫朝容的面色红润却并未生气的样子,盛誉央又将自己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爱莲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南宫朝容上前搀扶起来爱莲,爱莲见到是南宫朝容来了,当下就给南宫朝容跪下了,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南宫朝容的裙摆央求道:“朝容小姐,御央公子他要赶我走,朝容小姐您快替我说说话吧?爱莲不想走,爱莲只想报答御央公子的救命之恩。”
爱莲哭哭啼啼的说着,南宫朝容见到跟昨日完全判若两人的爱莲,先是微微一怔,这个爱莲果真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南宫朝容很快将这种情绪打压了下去,柔声道:“既然爱莲姑娘如此真心实意的要报答御央公子,那就留在相府吧,反正御央公子也缺少一个贴身的丫鬟不是吗?”
南宫朝容忽然说出这话来,就连盛誉央也都跟着惊讶起来,但是见到南宫朝容一脸肯定的表情却又没说什么。爱莲听到这话,当然是喜出望外的对南宫朝容千恩万谢。
爱莲伺候了盛誉央洗漱完毕,端着洗脸盆笑眯眯的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南宫朝容和盛誉央两个人了。
盛誉央显然对南宫朝容刚才的表现有些不解,微微拧了拧眉问道:“你不生气了?为何要留下她?”
南宫朝容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说道:“我想过了,既然爱莲她一心想要报答你,我若是从中阻拦也不太好,况且昨晚也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南宫朝容柔声说着,眼眸微垂着,看样子她已经尽力的让自己可以不再去想昨晚的事情了。
盛誉央闻言,眸光顿时温和了起来。
“你既然这样想,那就按照你的意愿来吧。”说着,盛誉央轻轻的握住了南宫朝容的手,动作轻柔而充满着爱怜,南宫朝容微微翘起嘴角,眼底闪过淡淡的轻柔。
南宫朝容跟盛誉央简单的辞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情绪微微有些低落,因为虽然她将爱莲留下来确实是处于对现实的理性考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她的心里却总是隐隐约约间有些担忧。那种淡淡的不祥的预感总是在提醒南宫朝容,她似乎是在将自己的爱着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的手中。
一进门,南宫朝容就见到流云正在帮她收拾着房间。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流云本想伺候您梳妆的,没曾想流云刚来却发现小姐早就出门了。”流云笑呵呵的说着,恰在这个时候,她似乎留意到了南宫朝容的脸色不大好,于是乎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僵住了。
南宫朝容走进房间里来,当即一声不吭的坐在了桌子前,默默的发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流云一脸担忧的走到了南宫朝容的跟前,目光忧虑的看着南宫朝容。但是南宫朝容却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说道:“流云,你见过那个爱莲了吗?”半晌,南宫朝容才魂不守舍的张张嘴,说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流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想了想说道:“小姐说的是相府新来的那个丫鬟吧?听说她给御央公子做了贴身丫鬟。”流云不以为意,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爱莲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妥,思想简单的流云微微蹙眉,不知道南宫朝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就是她。”南宫朝容柔声说着,话语中带着某种流云看不懂的心事。
流云点点头说道:“见过啦,只是觉得她长得很清秀,况且举手投足跟我们不太一样。”
流云说着,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之前见到爱莲的时候的场景。南宫朝容听到这话,当即微微一怔问道:“她哪里跟你们不一样?”
流云见到南宫朝容这般在意,当下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才说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总是感觉她跟我们一般的丫鬟不太一样的,或许是流云想多了,但是确实感觉不太对。”
南宫朝容听到流云这话,似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赶紧抓住流云不放,一个劲的追问着。
“我们丫鬟几乎都是住在相府的西苑中,两三个人一个房间,我正巧跟她一个房间,她自从昨晚进来之后就一直都不说话,不管我怎么跟她说话,她就是不吱声,好像很傲气,这样也就算了,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自己的被子里放一把匕首。”流云的话就好像是一颗提神醒脑的药丸,一下子就让南宫朝容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