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德吉被孟一松好好的款待了一番,并且还留他在这里过夜。
李琰、祝奈德、孟一松、德吉四人边喝着孟家自己酿的酒边彻夜长谈,李琰在德吉口中得知,此时出山入藏的地方已经被花教的人给把守起来了,他们与招讨司的人关系甚密,在红、花、白三教联盟中又处于实力最强的位置,所以德吉断定李琰他们绝对是过不去的。
“德吉兄台,你身为宣慰使大人的世子,能否将我们一并带过去!”李琰请求道。
德吉微微笑了笑,随即将眼神看向了孟一松,片刻之后,轻声说道:“不瞒你们说,虽然我父亲是朝廷设立的宣慰使,可是宣慰府也只是军事的监司机构,一般掌管军民之事。名义上是军政最高的衙门,可是并无军权,真正的军权掌握在招讨司,地方政权全凭各地万户府掌管。这些年以来,我父亲几乎被架空了,所以我这世子,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此番为府里来这里采购些茶叶,还是只身前来的,在入藏的山口处,我的随从都被花教的人扣下了,因为我是宣慰府世子他们也不好太过分,所以只放我一人进来,此番来,就是要请孟老弟叫一些村里的人,把我的货物运送到山口,我的人才能接手啊!”
德吉的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拒绝李琰的请求,可是话外之音谁都听得出来,那就是他也无能为力,根本帮不了李琰他们,如今的乌斯藏,几乎完全失控了。
“哦!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给兄台添麻烦了!”李琰言道。
虽然话这么说,李琰与祝奈德的心中又怎么能不发愁,不管乌斯藏有多么乱,他们一定是要过去的。这时祝奈德忽的说道:“实在不行,我们能不能试试闯过去!”
还没等李琰说话,那德吉急忙把抢话接道:“千万不可!一旦得罪了这些人,你们就成了众矢之的,他们会蜂拥而至的报复,到时候即便你们侥幸逃脱,可是如此大的高原,你们怎么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过去!”
李琰听罢,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声。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孟一松早早的便起了床,开始在村里找人帮德吉运送货物。直到中午时分,两辆大货车终于启程了,孟一松忙完回到家中,见李琰二人还在为入藏的事情发愁,随即端了两杯茶走了过来说道:“你们若是真的着急赶时间,我到知道另一条路可以入藏。只是..........”
两人一听急忙站起问道:“真有此路?”
“诶?你们先听我说,这路倒是有,不过有些危险!”孟一松缓缓将他两按到座位上说道。
李琰一听有希望,哪还顾得了危不危险,急迫的追问道:“孟老哥你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跟你们说说,此地离藏边有半个月的路程,虽然一条山路通东西,可是其间有很多岔路,这些岔路基本上都是死路,最终还是通往大山里的,我们村里的人时常去那些地方采些药草卖给藏人换些钱。有一次,我与村里的几个同伴偶然进入了一个岔路口里,我们走了十来日,发现药材很多,我们就一直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便到了一个狭窄的山涧中,两边均是千刃峭壁,中间最窄之处不过一丈距离,因为峭壁上长着许多珍惜的药材,我们便打算攀爬上去采摘。可是向前走了没多远,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大叫一声从峭壁上摔了下来,还好他会些功夫,这才没伤筋动骨,我们奇怪,急忙下来看他。”
“那他怎么了?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吗?还有这条山涧是不是就通往藏边?”祝奈德这时问道。
孟一松听了,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而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受到惊吓掉下来的!”
“那看到了什么?”李琰问道。
孟一松顿了顿,忽的吐出了三个字:“悬棺葬!”
“悬棺葬?什么意思?”祝奈德不解其意,于是问道。李琰听罢,皱了皱眉,解释道:“这悬棺葬,据传说是南方一种古老的葬式。即人死后,遗体入棺,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或置于崖洞中、崖缝内,或半悬于崖外。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悬置越高,表示死者的身份越尊贵,后来还有传言说此法可助死者成仙,我也是从书籍上看到的,从未真的见过,没想到还真有此葬法!”
“李老弟说的不错,这悬棺葬从古至今被传的极为神秘,我们当时也是壮着胆子向前走,打算一探究竟,可是没想到,越往前走,其山崖两壁的悬棺越多,有的是木桩托着,有的是铁索挂着,其间非常诡异,而且还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我们见前面尽头似乎有光亮,便加紧了脚步想看看这条路通往哪里,我们一直往前走,突然后面一声巨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回头,便见到那些用铁索挂着的棺材忽然晃动了起来,紧接着还没等我们反应,便有无数的石块砸了下来。我一看不好,急忙大喊一声,带着他们猛地向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应该也没有多长时间,便出了这山涧,当时我们每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孟一松说完,看他现在的脸色,还是能显出心有余悸。
“哦,原来如此啊!那这条路确实可以通往藏边了?”李琰轻声道。
“是,我们从那里出来后前面是一个小山坡,上了山坡就入藏了,我们当时也没敢从原路返回,绕道从原来入藏的山口回来的,后来同伴们都说那个地方闹鬼,回到村子里没人再提起此事!”孟一松喃喃道。
李琰听完,嘴角一笑,接着朝祝奈德说道:“怎么样?敢不敢去那条路探一探?”
“敢倒是敢,我倒是不怕,只是我好奇,那里是不是真的闹鬼!”祝奈德撇了撇嘴说道。
李琰摇了摇头,接着用眼睛扫了一下二人,缓缓道:“这鬼神之说,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若真是有鬼,我倒是想看看它长个什么模样!哈哈哈!”说完大笑三声,起身朝木屋上层的木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