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从东面一声喊起,突然黑压压的出现了一片军队,横冲直撞,直奔东面天魔窟军队而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支有几百人组成的铁甲骑兵,皆手持长矛,连人带马都披着一层亮银铁甲,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惨叫不断,无人可挡,他们就如朝廷的近卫骑兵一样,这些江湖叛军在这样一支精锐面前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正在向东面疾奔的宫飞雨突然见此情况,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下意识的一拉缰绳便要掉头,可是他却一时忘了后面还有正在追赶他的宁远鼎呢。
宁远鼎此时已经来到了宫飞雨的近前,两千轻骑瞬间将宫飞雨包围,而正在组织军队攻击南门的朱春见此情况,立刻下令停止攻城,兵锋转至东面战场,来急救宫飞雨。
这样一来,东南两面战场刹那间混战成了一团,宁远鼎与宫飞雨打在了一起,两千骑兵在奋力向朱春的所设的包围圈冲击,试图突围,而那刚来的八百铁甲骑兵一冲到天魔窟东面的大军之中瞬间引起了骚乱,众教徒纷纷四散,铁甲骑兵所向睥睨,来回冲杀,紧接着骑兵后面的三千步兵也冲了上来,为首有一人大喊一声,随即轻功运作首先冲向了敌军阵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七杀楼楼主——陈文。
陈文自从那日夜里离开南京之后,便快马奔赴了苏州,将李琰临走时所交代的那八百铁骑兵和宇文世家的三千子弟兵全部带了出来,打算去支援宣城,救兵如救火,他整顿好兵马之后,片刻没有耽误,一路西行,日夜兼程,终于在宣城即将被攻破之时及时赶到了。
陈文冲到敌军阵营,怀抱彻骨金丝琴,手指不断拨动琴弦,无数的气刃从弦中迸发四散开来,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不一会儿便冲破了朱春的近前,两人一见立时打到了一起。
此时围绕在宣城周围整个战局都乱成了一团,反而原本的焦点宣城,如今却无人问津了。
陈文和朱春的大战刚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陈文招招凶悍,打的朱春根本招架不住,一招不慎,那宽厚的臂膀便让陈文的气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触目惊心,朱春心知远不是陈文的对手,便有意摆脱,于是虚晃一招,翻身一跃,一个侧移直朝乱军之中跑去。可陈文哪能放过他,只见陈文看他要跑,随机左脚撤步,右脚朝地上的一把短刀用力一踢,刀瞬间飞了出去,刀尖直奔朱春后心。
朱春只觉身后罡风四起,吹的后背发凉,于是迅速回身,同时手中兵器向后一扫,“叮”的一下,堪堪打落飞来的短刀,可正在他觉得是虚惊一场的时候,一道长长的气刃发着白光横贯而来,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哪还来得及,只见气刃刹那间穿过了他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这时再看朱春,早已被斩为两段,内脏从身体里面缓缓流出,与鲜血混为一滩,其死状甚是凄惨。
陈文解决了朱春之后,担心宁远鼎对战宫飞雨会吃亏,可是此时实在是太乱,一时间根本找不到那二人在哪,于是陈文灵机一动,脚下轻功运作一跃而起,凭空踏步,这时周围的情况便尽收眼底,紧接着他脚点众人肩头,朝宫飞雨奔去。
东南两面乱成了一锅粥,可西面的形势更加严峻,宇文义和殷九梅对阵侯集和杨画两位堂主刚刚占了上风,褚五爷那边却出了状况,姬晓灵身为右使武功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当初西岭山一战,若不是李琰最后走火入魔,恐怕无人打的过左使石英才,姬晓灵的武功比石英才本来就不相上下,仅凭一个褚合良哪是她的对手。
只见姬晓灵手中猫舌鞭招招灵活,在五爷面前交织成一道鞭网,兜头甩来。五爷准备接招,可发现姬晓灵的招法实在太快,根本看不清真正的鞭子在哪,只有无数个影子朝自己袭来,五爷心中咒骂了一句,眼看鞭影逼近,五爷只好躲闪,只见他掠地飞身跃起,一个旱地拔葱凌驾于半空之中,衣衫随风飘动,咧咧作响。
姬晓灵一鞭没有得手,第二鞭接踵而至,在半空中状如灵蛇,鞭影叠加根本看不清虚实。五爷翻身向后倒跃,这一鞭“嚓”的一下从五爷的后背划过,鞭身上的倒刺把长长一条衣衫带着血肉当即撕了下来,鞭尾回舞之时,又在五爷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散落到了空中。
五爷闷吭一声,急忙侧闪,朝地面略去。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殷九梅见五爷受伤,顿时心神一分,一不小心被杨画的长剑刺中了肩膀,宇文义一看不好也来不及顾及侯集向自己打来的铁棒,转身便将手中长戟直探而出。
杨画刺中九梅心中窃喜,刚要回剑再刺,却突然感到胸腔剧痛,于是急忙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大戟已经将自己穿胸而过,紧接着他只觉全身力气尽失,气血上涌,噗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当即毙命,但由于胸前还插着大戟,戟杆的末尾还在宇文义的手里,所以已经死了的杨画并没有倒下,而是全身瘫软像是上挂在戟尖。
殷九梅本是回头看了一眼五爷才分的神,肩膀被刺了那一剑后,她急忙回头。可刚回过头来,便被杨画的一口鲜血喷在了脸上,她当即清醒了过来,此时侯集的铁棍正重重的打在了宇文义的后脊上,九梅一见不好急忙娇喝一声,纵步一跃,脚点戟杆,瞬间到侯集上空的正前方。
她二话没说手中双刀横在胸前交叉砍去,划出一道亮白色的火花,侯集还没来的急反应,只觉眼前一黑,斗大的脑袋瞬间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在地上被沙土黏成了一团,腔子的血直喷三尺,“嘭”的一声倒下,砸的地上掀起阵阵尘烟。
九梅落地之后,忙扶宇文义,带着担心的神色问道:“你没事吧?”宇文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强压心头气血,右手一用力,随即将大戟从杨画的身上拔了出来,这一用力,紧跟着自己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显然是受了内伤,片刻之后,宇文义缓缓直起腰,轻声说道:“别管我,去....快去...帮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