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哦哈幽谷砸你妈死!”林绝峰热情地和这个女孩打招呼。
女孩仍然是微微的冷笑,身体微微向前一躬,问:“林,绝峰?”
她的汉语听起来十分生硬,就像舌头短了一截一般,远不像青瞳那般熟练。
林绝峰笑嘻嘻的说:“我是林绝峰,你滴什么滴干活?”
女孩一皱眉头:“什么?”
看来维斯人根本听不懂这种说话方式,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影视作品里面都这样演呢?林绝峰又问:“我是说,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叫我高武就可以了,因为我是嘉禾的高武,之一。”
“高武只是一个称谓,不是人名。你让别人这么称呼你,是因为很喜欢这个称谓呢,还是因为喜欢被上呢?”
让林绝峰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对方竟然听懂了,那抹冷笑此时好像增加了几丝嘲讽。“你们龙朔人,什么事情都喜欢和男女关系联系到一起。”
这话让林绝峰感觉无地自容,没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汗颜:“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用来做文章。你们龙朔人,说维斯人姓氏的由来,都是父母在创造自己时候,所在的地方。”
“不是这么一回事吗?对不起,搞错了,我们不够了解你们这个民族。”
“可是我们很了解你们!”高武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林绝峰。“我们知道,《子不语》在你这里。”
“没错!”林绝峰坦然承认:“但我不会交给你们的!”
“不要急于拒绝,你不会徒劳的付出,我们会给你一大笔钱……”
“对不起!”林绝峰打断了她:“不要说我还不缺钱,就算缺钱,也不会随便出卖国宝。”
“是龙朔的国宝吗,但是既然你们不重视自己的国宝,有什么理由不把它交给别人,让别人充分发扬光大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重视自己的国宝呢?!”
“在龙朔,知道《子不语》的人多吗?”
“很少,但是知道的人是多或少,并不能说明它是否被重视。”
“是这样哦,听起来也有些道理呢!”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微微点头:“可是理由好像还不充分。你们重视自己的东西吗?比如说,你们每年过的节日,好像只有春节才是可以放假的,其他的传统节日都不可以。似乎,传统的端午节,都被寒荒申请了文化遗产,成了寒荒的东西呢!”
这些话让林绝峰感到有一些痛心,但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人物,无力改变些什么。他只能无奈的说:“那是江陵端午祭,不是端午节!”
“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如果像你说得这样,寒荒人为什么,不用其他的名字来称呼自己的节日,却非用‘端午’呢?寒荒人多数信奉基督教,没有听说过,有H市圣诞祭这种说法呢!”
“寒荒人不要自己的大饼子脸,你也打算和他们一样?”
这个女孩似乎很不愿意拿自己和寒荒人比较,急忙说:“这些事情,和我们眼下的问题,并没有关系!”
“有关系!寒荒也好,你们也好,抢走龙朔的东西还少吗?”顿了顿,林绝峰继续说:“比如你们维斯人穿的和服、吃的寿司、观赏的绘画,哪一样东西不是从龙朔传来的,这些东西成了维斯文化的表征,在全世界流传。在龙朔原本的样子,反倒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绝峰不等她回答,直接告诉她:“因为龙朔文化过于博大精深,那么多东西,没人能全部搞清楚。比如高句丽的文化,对寒荒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但是作为龙朔的边疆少数民族政权,对龙朔本国却没有什么影响,也是这个道理。但是,无论我们是否重视它,它都是我们的东西,不会随便交出来给别人。就比如我家里有钻戒,但是我不愿意带,喜欢带金戒指,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从我们家里把钻戒偷出来,说是你的东西。”
“没想到,你还很关心政治呢!”女孩说着,竟然咯咯的笑起来:“龙朔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林绝峰现在对维斯人已经有了些了解,他发现,与国人的普遍印象不同的是,当今的维斯人很少关心政治。不要说几十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今天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很多维斯人都说不清楚。虽然他们在骨子里面,仍然像天池学者本多尼克评价的一样:富有羞耻感,而缺乏罪恶感。也就是说,他们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遑论为此承担责任,但是那些天天穿的怪模怪样的极Y组分子却是少数,在很多维斯人看来,他们甚至还是怪胎。而那些所谓热爱和平,反对Y组的人,就更是少数了。
相比之下,国人的确更加关心这些方面的事情。林绝峰说:“你们侵略我们的国家,杀了那么多人,造成那么多破坏,抢走那么多东西,难道我们关心一下都不行吗?”
女孩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绝峰,缓缓地说:“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为什么总要提起呢?”
“因为我们龙朔人有句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顿了顿,林绝峰又说:“无论如何,东西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
与美女辩论,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哪怕对方是一个维斯人,因此林绝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的拒绝了对方。其实,如果不是他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此时早就已经被激起****了。但是林绝峰后来才知道,这些看起来并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人,其实与这些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怡和和嘉禾一个共同的敌人,柳生流高手,正是与当前的维斯Y组渊源甚深,相比之下,目前作为敌人的嘉禾,反而还是一支可以暂时团结的力量。
女孩问林绝峰:“真的不肯交出来吗?”
“真的不交!”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了可别后悔!”林绝峰笑嘻嘻的说。
女孩不再说话,而是拍了两下巴掌。从外面立即走进一个高大的男子,穿这一身蓝色的和服。女孩和这个人说了几句,然后告诉林绝峰:“他叫高桥兵太郎,今后,你就由他来照顾!”说罢,她笑了笑,就起身出去了。
林绝峰当然知道,她所谓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绝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依旧笑嘻嘻的问:“他不会是玻璃吧?”
没有人回答林绝峰,高桥兵太郎从腰间抽出两把锥子,按住林绝峰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林绝峰并不挣扎,因为他知道那是徒劳的。尽管在那铁锥刺下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失去控制的身体,仍然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但是他的表情仍然是微笑着的。他看着高桥兵太郎,缓缓地说:“我绝不会把书交给你们?你的明白?”
话音落地,林绝峰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