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辰才刚说“不救”,门外就传来了暴怒的声音。
“你说过,你会救的。”洪涛对于夜梓辰说话不算数,非常的气怒。
夜梓辰挑眉,“我何时说过了?”
“打擂台的时候,你说过,只要不是你手下的人,不救!”
“这话的确是我的说,可是我也没说她是我手下的人,我就非救不可啊。”夜梓辰悠悠道,“若是我手下的人一受伤,就来找我疗伤,那我还不如去当救苦救难的菩萨得了。”
“你……”洪涛气闷,可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再说了,我从来不收闲人的。”夜梓辰意味深长的看着洪涛,“难道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成为我的手下吗?”
“可是,她是我娘子。”
夜梓辰淡淡道,“你还没重要到可以带拖油瓶的地步。”
洪涛心口猛地一窒,忽然明白了现实有多么的残酷,在眼前男人的眼中,他不过是这个男人众多手下中的一位,没有任何理由搞特殊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救静儿。”洪涛抬眸,对视着夜梓辰。
闻言,夜梓辰忽然笑了,可是那笑在洪涛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刺眼,若是夜梓辰都不救,那他要去找谁?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静儿死吗?
“你真的好残忍。。”洪涛悲痛道。
“那也是因为你无能。”话是墨梨说的,那淡淡的声音,让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
赵罗天和洪涛被墨梨那淡漠的声音给惊到了,虽然相处很短暂,可是她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的,淡然的,时常都是面带笑容的,看她脸上那浅浅的伤痕,该是经历过风雨的人。
应该会抱着一颗菩萨心肠,可是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冷漠呢。
当夜梓辰那冷漠的表情化作柔情时,赵罗天和洪涛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再淡然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而对于墨梨来说,夜梓辰就是她的底线。
有人议论她的容貌太丑,配不上夜梓辰,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却是不容许有人骂夜梓辰。
赵罗天忽然想起了已故的夫人,不禁伤感起来,他的夫人对他也是情深义重,可是他因为香火的问题,纳了妾,从此他的夫人再也不理会她,终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去世了。
而洪涛也想起了赵静,赵静不顾家人的反对,与他私定终生,为他可以牺牲一切。
“其实吧,要救赵小姐,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条件的。”
陷入回忆的两人,被瞬间拉回了思绪。
“什么条件。”
“夺命掌的心法。”夜梓辰微微眯着眼,悠悠道。
赵罗天心惊,那可是他的独门绝技,是他飞龙山掌在武林中赖以生存的东西,从来都是只传给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传给外人的。
洪涛也是惊讶,但随之是不屑的愤怒,“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洪涛气得咬牙切齿,“你……”
“洪涛……”赵罗天低喝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道,“为了救小女,老夫自愿奉上。”
“看来赵庄主也不是个迂腐的人,赵小姐有赵庄主这样的父亲,她该很荣幸。”
最终,夜梓辰拿到了夺命掌的心法。
回了房间,墨梨便靠在了床上,面色有些疲倦。
“娘子,累了?”
墨梨揉了揉眉心,“是有一点点。”
这时,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婆子领着十几个丫鬟进来。
“来干什么?”夜梓辰有些不悦,四影那几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去哪里调戏姑娘去了,难道不知道他很不喜欢被打扰吗?
那老婆子恭敬道,“是庄主让老奴领着这些侍女来伺候二位贵客的。”
“这里不需要,你们都退下。”
“诺。”那些侍女一个个的退下,而外面有几个侍女却是抱着一些东西进来。
那老婆子说,“这山里不比山下,夜里寒气重,庄主怕二位不习惯,所以命我们送来保暖的东西。”
“把东西放下走吧。”夜梓辰瞄了一眼,而后道,“暖炉就不用了,现在还是夏天呢。”
那小侍女看了看墨梨,“可是看夫人那样子……”
如今虽然是夏天,可是墨梨却不是穿的很单薄,此刻躺在床上,还捂着被子呢。不过这庄里的人到是懂得观察,知道墨梨怕冷。
“有我就够了,暖炉拿来干嘛!”夜梓辰随口说了一句。
那小侍女茫然,不过随即脸红的退了下去。
墨梨有些好笑的看夜梓辰,“就算有暖炉,我也不会抱着暖炉睡啊,你那么急着让人撤下去干嘛?”
“防范于未然啊。”
人都走后,屋内只剩下夜梓辰和墨梨。
墨梨拉了拉被子,“相公,刚才那个老婆子有点问题。”
“你也发现了?”夜梓辰淡淡笑着,倒了茶,拿了药丸送到她手中,只听墨梨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怪怪的,看起来对我们尊敬,可是却没有一点身为奴仆的卑微。”
“娘子真是观察甚微呢,为夫也是这么觉得的。”
“相公,该不会是那赵庄主……”
而夜梓辰则是身手一伸,将墨梨揽入怀中,“别想了,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与此同时,方才的那个老婆子吩咐那些侍女先走,而她则是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那老婆子环顾四周,见无人之后,便翻墙而出,那动作敏捷,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而这时,四个玄衣男子从不同的方向瞬间冒了出来。
“我去追她,你们三回去跟主子禀告。”
“我也去,你们两回去禀告。”
“我也去,你回去跟主子禀告。”
“那我呢……”影嗤无言,“为什么又是我啊?”
可惜,已经没有人回到影嗤,那三人早已越墙走了。
不过,就算听到了,那三人也会非常默契的丢下一句话,“影嗤,就你轻功最弱。”
影嗤极不情愿的朝着夜梓辰住的院子走去,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打扰人家夫妻恩爱,是件很不道德的,更何况那个人家还是他们的主子啊,主子还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影嗤走近山庄的招待贵客的院子,满面愁云。
头一次觉得内力深厚不见得是件好事,他若是内力不深厚,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听力了,那他就不会听到屋内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了。
影嗤赶紧躲得远远的,想着再等一个时辰在去禀报吧。
“小嗤,你瞎叨叨什么呢?”
影嗤被那声音给吓得,没差点丢了魂,“沐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沐麒剑眉一挑,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影嗤说着,便要走,而沐麒却是抓住了他的衣服,“去哪里啊?”
“沐公子啊,男男授受不亲的,你要说就说,别动手啊。”
沐麒笑道,“小嗤啊,瞧你这样子,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我又没断袖,怎么每次你见到我,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啊?”
影嗤咽了咽口水,额头都渗出来汗来,他能不害怕吗?
“没意思,我只是来送药的,这个给你。”沐麒塞了一个药瓶放到影嗤手中,“告诉你家主子,盯着你家夫人吃药,一次都不能少,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赶紧走吧。”
沐麒闻言,手朝影嗤肩膀上一搭,“喂,我没欺负过你吧,你至于怕我?像个小女人似的。”
影嗤嘴角微抽,“沐公子,这话不是该形容你吗?”
“你欠揍,居然敢说我像女人,信不信我赏你一丈红?”
“沐公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影嗤一听,连忙溜之大吉,要知道,影嗤被沐麒不知道下毒了多少次,现在他可是怕死了沐麒。
每次沐麒出现,想到什么新的药方,来找他试,虽然他是百毒不侵,可是也只是百毒啊,沐麒那脑子总是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来,他承受不来啊。
见影嗤溜了,沐麒折扇一开,嘴角微微上扬,“真没意思,还是回去找峰儿玩去。”
淡淡的说了一句,沐麒远远看着那个小院,这一生注定了他跟她无缘,不过还有峰儿,他会把他所学的一切都教给峰儿,也算是精神上的一种寄托吧。
而与此同时,夜梓辰吃饱喝足,将墨梨搂在怀中,而墨梨已经甜甜的睡了过去。
翌日,当墨梨醒来时,下意识的摸了摸了身边,可是却是没有了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感。
才相聚多少日子,原来她已经习惯醒来的时候,能看见他在身边。
起了身,却是感觉浑身都如散架一般,想起昨夜的缠绵,墨梨脸不由一红。
两人已经出来一个月了,也就那一次,可是昨夜,夜梓辰似乎有用不完的热情,带着她飞上云端。
“夫人,你醒了吗?奴婢已经听了夜公子的吩咐,准备了热水给您沐浴更衣。”
闻言,墨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夜梓辰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夜的好事。
“把水弄进来,我自己来就好。”墨梨不太习惯人伺候着,什么都喜欢自己来。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墨梨起身沐浴。
闭上眼,墨梨静静的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那丝丝香气。
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蒙住了墨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