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一下子冲进了司空寒的房间,再一看房间的情形,顿时愣在了原地,原来是她误会了。
她一听婉娘说司空寒太坏了,一时没控制住便冲了过来,此时却是尴尬不已,司空寒看到柳靖澜眼前一喜,眼眸里有闪烁一抹难看。
“你怎么过来了?”
静默了片刻,柳靖澜也安稳了心神,一脸正色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婉娘姑娘深夜不睡觉,来一个男人的房间有何贵干?”
柳靖澜一步步走到婉娘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故作可怜的女人,这样想着用身体上位的女人是她不喜也不耻的。
婉娘眼眸闪了闪,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济于补了,明明是柳靖澜救了她,她却衣着暴露的深夜给司空寒送饭,怎么让人放心?
婉娘悄悄的伸进衣襟之中,对着柳靖澜的脸,猛地撒了一把白面,司空寒身形一动,将柳靖澜揽在怀里,捂住口鼻,柳靖澜拉开了司空寒的手,“没毒。”
柳靖澜眼疾手快,在婉娘跳窗之前,手抓住了婉娘的腰带,腰带散开,带落了一地的金银,其中更是有柳靖澜腰间装饰的玉佩。
柳靖澜看着不知窜逃到何处去了的黑影,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想不到她好心好意救下的人竟然是个坑蒙拐骗的女贼,让她怎能不气?
司空寒握住柳靖澜的手,一点点将柳靖澜的拳头松开,指甲已经在柳靖澜的手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司空寒心疼的揉了揉柳靖澜的手心,“不过是个毛贼罢了,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柳靖澜眸色微动,心神一动,忍不住打趣起司空寒道,“那女贼长的绝美,不知王爷看着可否动心?”
司空寒黑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一本正经道,“若是她不逃走,本王说不定就带回王府做个侧妃也不错了。”
柳靖澜一下子抬起头,瞪着司空寒的眼睛。转瞬眸子里又带了笑意,“若是真的喜欢人家,又何必将人推到地上,咱们的战王爷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看着柳靖澜神采飞扬的小脸,司空寒的眸色渐深,心头不禁欢喜起来,亲密的捏了捏柳靖澜的鼻子,“难道本王对你还不够怜香惜玉么?”
司空寒突然凑近,让柳靖澜一时僵硬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起来,对上那双黑眸,里面的深情深不见底,司空寒在说认真的?
柳靖澜躲开了司空寒直白而又灼热的目光,手欲将身前的男人推开,却被司空寒紧紧的捉住了手腕,按在胸口之上,手心感觉着司空寒有力的心跳,心底竟然是莫名的心安。
“你们什么人?做什么?”楼下是小二的喧哗之声,由远及近,应该是上楼来了,夹杂着混合的鼎沸之声,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响震耳欲聋。
突然门被人一脚粗鲁的踹开,柳靖澜急忙推开了司空寒,退后一步,眼神紧紧的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与下午被司空寒揍的家丁如出一辙,柳靖澜不难想便是下午的胖子带足了人手,报仇雪恨来了。
司空寒上前一步,将柳靖澜挡在了身后,面色冰寒,声音更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怎么,皮肉又痒痒了?”
那家丁显然也是怕了司空寒的,步子不自觉的往后退着,扭过头对着门外大吼,“少爷,他们两个人在这。”
男子一声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看这架势,几乎是倾府出动了。
柳靖澜和司空寒相视一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那个女贼而得罪的,如今女贼也跑了,他们再与这些人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司空寒抱着柳靖澜的腰,从窗口轻盈的一跃而下,等胖少爷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家丁了。
胖少爷肿胀的眼睛打量了房间一圈,再三确认空无一人,急声问道,“人去哪了?”
家丁手指着窗口,“从,从窗口跳下去了。”
胖少爷发怒,狠狠地踢了家丁一脚,“都下楼去,那俩滚蛋想逃跑,定会去取马的,快去。”
柳靖澜和司空寒到了马厩,除了铁血不见白马的身影,柳靖澜搜寻了两圈,只发现一张写的洋洋洒洒的字条,上面写着既然东西被你收走了,便拿马抵债吧。
柳靖澜狠狠地将纸条摔在了地上,这个忘恩负义的女贼,别让她再看见她,不然定饶不了她。
再一看铁血,小心的瞥了一眼柳靖澜,鼻息沉重,喉咙里发出低鸣,似乎是在向柳靖澜解释它尽力了。
司空寒解开了缰绳,“那些人怕是过来了,上马,我们共乘一骑。”
胖少爷已经来到了马厩,身后黑压压一片人,柳靖澜嘴角抽了抽,这副架势,怕是不仅仅是出动了全府家丁,怕是这是全镇人口都来了吧。
司空寒抱着柳靖澜飞快地翻身上马,“抱紧。”
司空寒一勒将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前蹄一跃,竟然跨过了面前挡住的人墙,畅通无阻的逃了出来。
胖少爷怒不可遏,大吼道,“给我追,无论如何给我追回来,本少爷要把那个小白脸送进青楼做小倌儿。”
铁血是汗血马,能追上它的人寥寥无几,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将那群人狠狠地甩在了脑后。
柳靖澜松了口气,她可是从来没被这么多男人追过,大学的时候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学长表白,结果天意弄人,直接把她送到这儿来了。
身后没有追兵,柳靖澜松了口气身子松懈起来,才恍然惊觉,她现在可是在司空寒的怀里。
司空寒的怀里坚硬却又火热,两人身体相贴,柳靖澜似乎能感觉到司空寒的心跳,脸不禁又开始燥热起来,那个该死的女贼,偷什么不好,偏偏偷走了她的马?
司空寒似乎是察觉到了柳靖澜的尴尬,“脸怎么这么烫?”
柳靖澜听到司空寒这么直白的问话,脸色烧的更红,嗓子发干,带着沙哑的嗓音道,“我,我是热的。”
司空寒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哦,紧接着便感觉到司空寒发颤的胸口,柳靖澜恼怒不已,身后的司空寒却又偏偏不放过她,低下头,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柳靖澜的耳朵。
呼吸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柳靖澜的耳朵上,这对就柳靖澜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放心,你胸那么平,我不会对你动什么心思的。”
柳靖澜听闻,脸色不红了,对着司空寒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才送了口,心里头才稍稍缓和。
两人共乘一骑,司空寒不必顾虑柳靖澜的速度,两人仅仅用了半日便赶到了清风谷,柳靖澜看着院子里拴着的白马,怒火窜了上来。
想不到她那个阴狠的师父竟然是和那个女贼认识的!
柳靖澜顿时怒不可遏,匆匆大步走进了师父的屋子,屋子里传来师父的训斥之声,柳靖澜敲门的手一顿,不禁侧着耳朵听了起来,屋里却是安静了下来。
“澜儿,既然回来了便进来吧,还有你带来的客人也一同进来吧。”师父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似乎照之以前多了分无力,柳靖澜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许难过起来。
柳靖澜看了一眼司空寒,方才推门进去,果然那个偷了她的马的女贼也在,却是恭敬的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被师父训诫。
司空寒看到柳靖澜的师父打吃了一惊,“万手佛医虚尘子。”江湖传闻虚尘子是得道高僧,已经是方外之人,不问世事,若是有幸遇到,定会救其性命,分文不取,乃当世之神人。
虚尘子缓缓抬起头,打量了司空寒片刻,“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既然是跟着澜儿回来的,便是客。坐吧。”虚尘子轻轻一抬手,一杯茶已经移送到了椅子旁的桌上,司空寒双手抱拳微微弯了弯腰,这才落座。
虚尘子脸色苍白的厉害,见柳靖澜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女贼,便介绍道,“澜儿,这是你的师姐,于倾婉。你在清风谷的十年间,你师姐四处游历,少有回谷,所以你未曾碰面过。”
柳靖澜面色不动,虚尘子这才看出了端倪,“澜儿,以往不是你一直想要见见师姐,如今可是见着了。”
柳靖澜不说话,“师父,澜儿已经得到了易容秘籍,不知师父可否将解药给徒儿了?”
虚尘子叹了口气,知道因为此事,与徒儿有了隔阂,虚尘子对着于倾婉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出去,你的事情稍后再算账。”
于倾婉路过柳靖澜的时候,动了动嘴唇,没想到她竟然与小师妹结下了梁子,这可是如何是好?
柳靖澜不看于倾婉,眼眸直直的盯着虚尘子。
虚尘子见于倾婉出去,才道,“你且将易容秘籍拿出来与为师瞧瞧。若是真的,为师自不会拖着你的解药。”虚尘子伸出手,手掌心似是有黑色的纹路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