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类都容颜极丑,恰似妖物,这些力量也有点匪夷所思,柳澜静静思索,其实本质上这些异类,像极了现代被生化过的人类。
柳澜越想越恐怖,在虚无山中一定有常人难以想像的神秘之处。
回到房间,发现清越大咧咧的躺在上面,柳澜额头黑线连连,“起来,这是我的床。”
清越翻身背对着柳澜,“谁占谁得,又没有写你的名字。”
柳澜看着清越,忽然用力一扯床单,他躺不住,跳起身来,柳澜利落的翻身立刻呈大字将一张床榻霸占满,闭着眼睛满意的说道:“嗯——真舒服啊。”
说完,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怒意的清越说道:“谁占谁得,又没有写你的名字。”
清越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得意洋洋的柳澜,忽然邪魅的一笑,“身为侍女,这一次你到挺有觉悟。”
说着,和衣就往床上躺去,柳澜睁大眼睛看着逐渐变大压向自己的清越的背影,急忙道:“你,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清越一笑,“你是我的侍女,暖床可是侍女的分内之事。”
“你……”柳澜一把拉起被子,将整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清越见状,顺势一把将被子抱住,满意的蹭了蹭后,看着柳澜说道:“胡思乱想什么?睡了。”
他眼底都是调笑,星子一般闪烁在眼眸之中。柳澜极度紧张的心却没有放松,清越的气息近在咫尺,干净的散发着藤蔓般的活力,看着这个轮廓分明的男人,柳澜不敢闭眼,可是眼皮却沉重得好像千金的坠子,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不过几分钟,她已经沉沉睡去。
神婆这才睁开眼睛说道:“你又何必对她施法?”
清越翻身坐起,“不施法,她那脑袋瓜子一晚上胡思乱想,肯定睡不好。”
神婆斜睨了一眼清越,没有吭声。
清越忽然脸上一红,怒道:“我警告你,明天早上可别给我多话。”
神婆合上干瘪脸上的两道缝隙,说道:“幼稚!”
帐篷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清越忽然问道:“老婆子,你真的没有占卜到另一个人是谁吗?”
“没有。”神婆不带丝毫犹豫的答。清越将手枕在脑后,笑道:“没有就没有吧。”神婆眯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
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守夜的士兵揉着惺忪的双眼猛的看见一道白影电光般划过营帐上空,消失无踪。他推了推身旁低头尚在迷迷糊糊的同伴,问道:“喂,你看见刚才的是什么了?”
那人烦躁的推开他,呢喃了一句。那个士兵紧张的盯着营帐上空看了看,然后在寂静的四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之声。他略带紧张的侧头看去,一骑绝尘而来,尘烟之中,他面色有些苍白,见守卫的士兵看向自己,那骑士开口道:“皇上圣旨,传战王。”
守卫的士兵踹了一脚身旁的同伴,说道:“看好,我去请战王。”
整个营地,因为这个早到的客人,立刻苏醒了过来。清越闻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床上兀自睡意正浓的柳澜,掀帘站在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显得极为忙碌,过了一会儿,卫青从营帐内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来人宣读圣旨,然后说道:“请战王务必尽快启程,希望今晚可以抵达王宫。”
“臣遵旨。”司空寒接过圣旨,站起身对来人说道:“请大人进帐休息片刻。”
那人瞥了一眼虚无山,心虚的笑道:“不了,宫中还有事,我先走了。”说毕,又翻身上了马。
司空寒拿着手中的圣旨,转身朝柳澜的营帐走去,远远看见清越,脚步不由得一顿,却仍旧昂然的走了过去,清越双眉一挑,朝前走了一步,说道:“她还在休息。”
司空寒还未说话,却听帘内柳澜说道:“我已经醒了。”
司空寒回过头,看着休息一夜后的柳澜,神清气爽,更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像一块磁铁,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不忍离开,他盯着看了一会儿。
日落时分,快马加鞭,从漠北军营又回到了天炎国皇宫。
窗格内余晖渐渐消失,那条拉长的身影也融进了浓浓的阴影里,顺着阴影循望而去,王宫内临窗站着一个人,宽袍云袖,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龙,一枚火球,在肩膀熊熊燃烧,那飞龙便似要叼了火球而去。
此时,他凝视着虚无山的方向,却听见廊上一阵脚步声,背着手回过头来,约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下颌光洁,线条圆润,清瘦的脸庞上,一双点漆的眸子如寒潭般幽深,见人进来,缓缓开口问道:“来了?”声音悠远低沉,充满了磁性,闻之令人无端的安心舒坦。
“战王已到宫门前,随行的,还有据说亲眼目赌整个异象的一名军医。”
皇宫议政厅内,一排皇子并列,二皇子眼睛紧紧盯着司空寒身后的柳澜。
柳澜避开他的目光,一想到谢心柔和他勾结,欺骗了司空寒的纯情,打心眼里就瞧他们不起。
天炎国君一脸寒意,扫了一眼。
二皇子凝视着司空寒半晌,冷哼一声道:“真是可笑!朗朗乾坤,何来异类!还武艺高强,非军队能敌,你说是异类,可有证据?”
“这个,遇袭之人,都已经死了。卫老将军又在昏迷之中。本王,没有证据。”
司空寒冷说完,看了一眼柳澜。
“既无证据,战王可不能信口开河。异类一事,说出来民心不安,动摇国本。可不是小事。”
二皇子咄咄逼人,“本王多问一句,战王确实深入了虚无山中?”
司空寒实在不愿意与他这么多费话,这些异能者倘若联合在一起,以他们那些正常人根本无法抵御的力量,必将天下大乱。
他本就不擅辞令,此时,面对二皇子的挑衅,他只能冷笑。
天炎国君扫了一眼堂下,道:“异能者只存在史书里,朕没想到在这个朝代竟有真的异能者出没,战王没有证据,这叫朕也难以信服。”
“陛下,既然战王无法给出证据,但是小人可以呢!”柳澜身着男装,不卑不亢。
天炎王看她面容俊俏,来了兴趣,“好,只要你有证据,朕免你殿前不敬之罪,朕活了这么多年,也想亲眼见见,所谓异能者,到底是什么样的!”
柳澜颔首尊令,突然出口唤道:“清越!”
话音刚落,一道青光闪过,清越的身影被青光团团围住,成为光源内一道黑影,不过眨眼之间,黑影歪歪扭扭,变成了细长一条,待青光渐渐黯淡下去。
一条巨蛇出现在众人眼中,它的鳞甲有碗口粗大,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青色。
天炎国君震动!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有动容。
二皇子却是晒然一笑,转过头,看着柳澜,柳澜得意的说:“如何?”
“不错。”二皇子答道,随后又问道:“这等高超的障眼法,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清越闻言,显得最不痛快,他张开血盆大口朝二皇子袭去,故意喷吐出的气味,热辣而血腥,让二皇子急忙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眸之中,终于带上了敬畏。
清越一闪身,又变回了人形,不耐烦的看着柳澜问道:“一口吃了,一了百了。”
柳澜忍不住笑,看了看旁边的二皇子,却是对清越说道:“那可不行,如果那样,陛下第一个和我拼命。”
说完,面对天炎君王敬道:“请陛下过目。”
再回望着二皇子说道:“他就是异能者。”
司空寒冷笑,随即唤道:“神婆,紫溪,你们进来。”
两个人影随即越过宫中成千上万的侍卫,立时出现在朝堂内。
二皇子铁青着脸,看着清越,然后指着神婆说道:“我要看她表演。”
在他的脑海里,这些都是会障眼法的高手,这么个老太婆,动作缓慢,他必定能看出破绽。到时候将他们揭穿,就是所谓的人赃俱获。
“你还挺固执的。”柳澜说道,转头对神婆笑了笑。
神婆拐杖一杵,说道:“仅此一次。”
那二皇子叫她表演,就让她心头不痛快,堂堂前任大王麾下最强的占卜者,竟然在他眼里就像一个街头的练摊似的,想点就点。
神婆高傲的心里也升腾起一股恶作剧,她拐杖绿光一起,便朝二皇子笼去.
柳澜心头暗道:不好。可是,却没有动一动,见二皇子那猪头一样的表情,她都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两巴掌,何况是神婆和清越,不过,她相信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神婆的绿光中,二皇子渐渐变老,他看着自己健康强壮的手渐渐变老,长出老年斑,眼神也有些惊慌失措,柳澜将随身的小镜子放在绿光之外,这镜子可是她穿越带过来的,清晰度极高,哪怕隔了一层绿光,也将二皇子迅速变老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啊——”二皇子大叫一声,跌坐在地,像看到鬼魅一般迅速的往后撮了几步。
神婆见状,冷哼一声,绿光渐渐收回,二皇子急忙爬起来,抢过柳澜手中的镜子仔细端详起来,半晌,才吐了一口气。
“这回信了吧?”柳澜问道。二皇子却摇头指着紫溪,“这位姑娘呢?”
“吃了算了!”清越还是忍不住说道。
柳澜无奈的看向紫溪,天炎国是四国中历史最为悠久的国度,真像清越说的吃了二皇子,天炎定然大乱,到时候,根本不用鬼将军来打,天炎先就变成修罗地狱了。
紫溪站出来,修长的十指一拈诀,紫金光剑便再身后排列开来,她看着二皇子问道:“请问,可以破坏何物?”
二皇子眼珠一转,指着窗外檐角的金铃,说道:“它。”
紫溪点了点头,手指所向,剑锋所至,不过一瞬间,一个金铃生生被光剑击成了粉末,映着月光,像谁的眼泪,在眼前迅速滑落。
二皇子奔跑栏边,扶着栏杆看着那一缕金芒迅速消失在眼底,眼眸中那种惊讶,恐惧,敬畏.
他转过身,眼神又恢复了那种敬畏,看着柳澜,又看了一眼司空寒,哆嗦着问道:“你……你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邪门歪道!?”
司空寒冷笑,一双眸紧紧盯着他,二皇子被盯得心里发寒,这段时间谢心柔总是在催着他要子嗣,他又完全没那能力,每日里都心绪复杂。
司空寒突然应召入宫,还带来如此惊人的悄息,在他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波澜!
天炎国君面色发寒,端看半晌,才命道:“二皇子既然对此事如此感兴趣,此事便由你来调查!”
二皇子头上渗出冷汗,又不敢不应,当即跪下:“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