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澜、司空寒和紫溪不约而同的惊道。
“怎么回事?”柳澜问道。
清越瞥了一眼司空寒,问道:“他是什么人?”
柳澜转头看了司空寒一眼,说道:“这不是重点,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和他交的手?”
清越却不说话,只固执的盯着司空寒,这个一开始他就没有看在眼里的凡人,为什么会在自己说柳澜是自己的侍女以后,猛然爆发出这么一股慑人的气息。
“你少废话,快告诉我,事关重大。”柳澜不耐烦的吼道。
清越狠狠瞪了司空寒一眼,说道:“在九幽。”
“九幽?”柳澜一头雾水,紫溪却惊道:“虚无山的九幽之颠?”
清越看向紫溪,点了点头,说道:“你懂得好多。”
柳澜闻言,只觉得头晕目眩,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她扶了扶额,说道:“既然知道黑雾不是清越,要不要,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司空寒点了点头,表示赞成,紫溪警惕的审视了一番清越,终于也点了点头。
甫一进门,柳澜等已经围坐在了桌子前,司空寒坐在了最末位,柳澜着才问道:“清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你该说了吧?”
清越傲然问道:“女人,你似乎忘记了你侍女的身份。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柳澜翻了几个白眼,对于这个见她第一眼就认她做侍女的漂亮的不像人的东西,实在是无语至极。
不过也知道清越向来吃软不吃硬,此刻又有求于他,只得低三下气的说道:“那主人,你快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清越凝视了柳澜一眼,终于说道:“天下,即将大乱了。”
清越一语惊人,司空寒一幅了然,紫溪双眉紧蹙,而柳澜,却只觉得一股股浓烈的不安朝自己袭来。
清越顿了顿,终于将自己在虚无山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已命勾阵,死守九幽山,可是,鬼将军属众较多,余威不减当年,我相信,不日,他将再次打通那条栈道,领着一群被魔化了的异能者,挥师天下,侵压六国。”
柳澜脸色苍白,说道:“这就是为什么,近日来异类横行的原因吗?”
她说着,转头看向司空寒,司空寒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他忽然想起刚才符申传来的信,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心里一阵焦急,难道,天炎国内也出现了什么事?
而紫溪此时此刻,却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这些异能者已经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局面,她必须向师父汇报此事。
可清越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站起身来,看着柳澜道:“侍女,伺候我更衣休息。”
柳澜站起身来,怒道:“你,要睡自己去睡。”.
她心情极为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她遇到这些事情,穿越过来就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又遇到个天下大乱,到时候去哪儿都是异类,谁知道这些非正常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越想越心烦,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都睡觉去。”说着,就将人一个个推了出去。
关了门,柳澜一颗心却还是沉静不下来,恐惧才渐渐将她整个人笼住,她还不想死,她还要找到回家的路,眼泪,暖暖的划过脸庞滴了下来。
虚无山的九幽之巅。
鬼将军站在阵前,冷冷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嘲笑道:“怎么?就让你来送死吗?”
勾阵冷然的迎上鬼将军的目光,说道:“对付你,我就足够了。”
鬼将军长戟一挥,说道:“你若嫌命长,我就送你一程。”说罢,长戟一指,兵蜂拥而出。
勾阵迅速后退几步,躲到一块大石后面,吩咐道:“放!”
长箭如雨,纷纷落下,血染山石,兵一片片的应声而倒。
勾阵紫溪盯着战场观察了一会儿,箭雨不过停顿了片刻,异类军团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勾阵说道:“砍。”
山上顿时滚下了不少的山石,将异类军团的冲势阻了一阻。鬼将军冷冷看着,扬声说道:“这就是你的战法?和缩头乌龟,有什么两样?”随着他的喊话,进攻渐止。
勾阵却不受挑衅,只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场内。
鬼将军身后忽然走来一个样子丑死了的异类,跪在地上说道:“启禀鬼将军,出了九幽山上的那些,虚无山大部分已经响应了您的号召。”
一团团火光将虚无山照了个透彻,鬼将军站在火光之中,身后,是一片火海,火海之外,是黝黑幽深的虚无山,天空异常的黑暗,火光好像在山洞之中燃烧,让人觉得一阵窒息。
鬼将军站在其中,说道:“攻!”
天炎国,天炎皇宫。
夜深人静,忽然从虚无山传来一阵阵的波动,天炎国君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看着远处轰轰作响的虚无山,眉心紧蹙。
虚无山半山围满了云雾,随风而动,幻化出各种形状,他定定的盯着虚无山,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一种极度的不安令他终于说道:“传钦天监。”
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传卫刚将军。”
随着他的话音,虚无山上的响声更大,一道青绿的光线冲天而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向天空。
夜幕,一瞬间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雷声隆隆随之而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向地面,不过顷刻之间,天地就再也没有任何区分,雨帘将天地紧紧连在了一起。
天炎国君站在栏杆旁边,十指紧紧扣紧了木栏杆之中。
卫刚深夜进谏,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他进门之时,年轻的天炎国君正背对着门,临窗站着,凝视着虚无山。
钦天监的监正跪在地上,正不住的磕头告罪,卫刚心头微动,大约已经猜到了天炎国君的意图。杀鸡儆猴,不过是为了上次卫青深入虚无山的回报。
虚无山内的光是吉祥之兆,这样的话,也就是哄骗过关罢了。
如今,虚无山内异兆再起,恐怕,再也不能用什么吉兆搪塞了。
想着,卫刚跪到了天炎国君的身后,行礼过后,天炎国君转过头,含笑看着卫刚,说道:“爱卿看,今夜虚无山的异兆,可是吉兆?”
卫刚心内早有计较,此时低眉顺眼,说道:“臣乃武将,这个,恐怕要问监正大人。”
天炎国君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监正说道:“但说无妨。”
卫刚无法,只得说道:“未经查证,臣不敢妄言。”
天炎国君闻言,看着卫刚说道:“那么,上一次如何又敢胡说?”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半丝怒气,可卫刚却微微一震,低头说道:“上一次,犬子深入虚无山中,确实并未见任何异况。”
说完,补充道:“犬子年幼,经验尚浅,恐有失误,还请皇上宽宥。”
天炎国君笑了起来,说道:“既如此,这一次,就请卫爱卿亲自带队如何?想你经验丰富,必定不负我重望。”
为了儿子,卫刚只得磕头领命,看着退出去的卫刚,天炎国君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转身对钦天监的监正说道:“明日,你便告诸全国,此乃吉兆。不过,你需密切关注虚无山,若有异动,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监正哆哆嗦嗦的磕头谢恩,跪地而去。
天炎国君看着远处的虚无山,感觉那推云逐雨的风,似乎都像一头怪兽在嚎叫,那种压抑了千年后的释放,惊天动地。
司空寒回到房间,打开布帛,符申只简单的写了几个字:请君速回,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若清越所言属实,那么,天下确实是要大乱。
符申短短四个字,却让司空寒只觉得心头立时压了一块大石。
他有些烦躁的将布帛放到桌上,推开窗户,一轮月淡淡挂在中天,四野静怡,这样的静,却正好昭示了山雨欲来,他极为担心天炎国,可是,司空寒侧头看向身后的房间,目光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那一头的柳澜。
他若离开,柳澜怎么办?司空寒一瞬间,又有了些犹豫。
他坐在灯前,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一夜无话,司空寒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他急忙起身,推开门,正好碰见了柳澜,司空寒忽然有些尴尬,开口道:“澜儿。”
柳澜瞥了一眼司空寒,问道:“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
司空寒话到嘴边,却犹豫着要不要说,柳澜仿佛窥探到他的内心,说道:“你要走?”
司空寒闻言,浑身一震,终于点了点头,说道:“符申传信,让我速回。天炎国,恐怕出事了。”
柳澜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是该回去了,昨夜我就在想,如果清越所言非虚,天炎国可不能没有你。”说毕,看着司空寒淡淡一笑,说道:“你且放心去,我会和紫溪、清越一同去天炎国的。”
“澜儿.”司空寒一阵动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此刻,柳澜的安排确实是最好的,他只得说道:“那你们要小心。”
柳澜嗯了一声,“紫溪姐姐已经在楼下了。”说着,转身朝一楼走去,司空寒看着柳澜的背影,一时情绪起伏,这个神秘身世的女孩子,仿佛带着一身的迷,越是相处,越是让他琢磨不透。
几人围坐桌旁,一番商议,司空寒只身上路。
清越瞥了一眼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看着司空寒的柳澜,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需要我再强调一遍,你是我的侍女吗?”
柳澜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清越和紫溪,说道:“我们也快上路吧,我怕.迟则生变。”
清越一挑眉,走到柳澜身边,面色不虞的问道:“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