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一曲舞毕,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驰岩看着柳靖澜眼睛里闪烁着兴趣,竟然站起身拍巴掌,“天炎国的贵女果真才艺俱佳。”
虽然称赞的是京城贵女,驰岩的眼神却是始终看在柳靖澜的身上的。
皇上看了一眼从台上退下来的司空寒,正在独自饮茶,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和他都不相关一般。
皇上笑着看柳靖澜,“靖澜县主才艺双绝,真是美轮美奂。”
柳靖澜微微俯身,低调的退了下去,柳浩看着柳靖澜腰间的碎步,脸色沉了下来,狠狠的瞪了身边的柳夫人一眼。“澜儿,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柳靖澜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柳夫人,“澜儿谢谢母亲给澜儿准备的宫装,不然澜儿还真不能想出如此美妙的舞蹈。”
柳夫人脸色尴尬,干笑了几声,眼眸闪过一抹阴狠,没想到柳靖澜这个小杂种,宫装之内竟然还穿了衣服,真是失策了。
“不知驰韵公主觉得我国靖澜县主一舞如何?”皇上眼中带着痴迷的看着驰韵,语气也照平时柔和些许。
郭贵妃看着驰韵,眼眸中闪过不悦,此女长相的确是绝美,只不过过于美艳,看皇上的神态,想来是心仪的,若是真的让此女进宫了,怕是得皇上专宠。
“皇上,臣妾觉得驰韵公主跳的舞虽然很美,不过我们天炎国的靖澜县主跳的舞更是精美绝伦,胜在耳目一新,与扇为舞,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臣妾真真是看不够。”
皇上视线一直放在了驰韵公主的身上,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恩,靖澜县主的舞蹈的确是新颖,别具一格。”
驰韵眼底闪过一抹嫉妒,脸上笑的好爽,“即使如此,驰韵愿赌服输。”驰韵对着身边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端着托盘走向了柳靖澜。
“靖澜县主跳的舞让我家公主心悦诚服,这是赌约,如约给靖澜县主。”侍卫将托盘递到了柳靖澜的身前,在柳靖澜伸手的一刻,却突然的松开了手,托盘歪歪的倾斜,匕首就要砸在柳靖澜的身上。
梅柠眼疾手快,将托盘向上一捧,便了上去,柳靖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这个驰韵公主看上去十分的大气却是个小家子气,输不起的,否则也不会让身边的侍卫来给她下马威,那侍卫做的这般刻意,她又岂会看不出。
柳靖澜这才将匕首从托盘上拿了下来,侍卫的脸色讪讪,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梅柠才离去,柳靖澜心底不禁赞叹,这匕首雕刻实在是精细,刀身华丽的宝石似乎是天生生长在上面一般。
“驰韵公主的气度令靖澜佩服,驰韵公主又是如此美人,身边的侍卫还是换个机灵的才好。”
驰韵笑笑,“靖澜县主想必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才迁怒于一刀的吧,一刀平日很是稳妥,想来是惊艳靖澜县主的美貌,才手滑而已,还望靖澜县主大度,不要记恨一刀。”
驰韵是个聪明的,两三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就斥责的风向转向了柳靖澜,这样一来的确是显得柳靖澜过于的小气了。
司空寒这才放下了茶杯,“驰韵公主有所不知,在天炎国奴才都克己守礼,犯下了这样错误的奴才理所应当杖毙。更何况奴才差点砸伤主子,似乎都没有一丁点自责,也没有歉意,这样的奴才驰韵公主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以免招致大祸。”
驰韵脸色瞬间僵硬了片刻,司空寒竟然会这样说她?她此番千里迢迢的赶到天炎国,为的就是仰慕战王的风姿,他竟然如此偏袒柳靖澜,顿时驰韵就将柳靖澜给记恨上了。
柳靖澜区区一个县主,如何能与她媲美,她可是岭南第一美女。
“战王这话说得太过苛刻了,毕竟岭南和天炎国习俗不同,一刀不知者无罪,若是战王爷不喜驰韵,还请战王爷不要迁怒一刀。”驰韵是个护犊子,竟然如此维护一刀。
皇上看着驰韵的神色也变了,不过是个侍卫,为何值得驰韵公主如此维护,怕就怕是驰韵对这个侍卫别有用心。
郭贵妃看着皇上对驰韵公主的神色冷了下来,不由得心头一喜,“驰韵公主想来是不知入乡随俗这个词的,公主此番是为了和亲而来的,自然是要详细的了解天炎国的习俗。”
驰韵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这么多人都为了柳靖澜说话,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小的县主,竟然可以笼络到那么多的人心,尤其是战王。
驰韵脸色微冷,看着柳靖澜的眼神,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一刀,既然要入乡随俗,你去给靖澜县主认错,一定要诚心诚意,”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驰韵咬着牙说出来的。
“靖澜县主,是属下失职,请靖澜县主责罚。”一刀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脸上神情之严肃可以用壮士赴死的悲壮来形容,柳靖澜看了一眼四周的目光,似乎都在等着看她会怎么做?
驰韵公主此时让侍卫再过来道歉,说的楚楚可怜,看上去是被逼的迫不得已,那些男人多是起了怜香惜玉之情,看着柳靖澜的眼神有些责备,不过是一件事,值得这般纠缠不放,让岭南使者难堪。
这时司空寒站起了身道,“驰韵公主果然好气度,想来岭南的习俗,根本没有诚意二字,不知者无罪,靖澜县主就不要和蛮俗之人计较了。”司空寒说的云淡风轻,驰韵已经气得脸色通红,司空寒竟然为了柳靖澜处处和她作对。
驰韵以手掩面,“驰韵愚钝,不知哪里做的不妥,惹来战王爷如此厌弃,让驰韵实在是难堪,驰韵早就对战王战神的美名如雷贯耳,这次更是慕名而来,若是战王爷觉得驰韵哪里不对,驰韵一定虚心改正,绝不妄言。”
驰韵言辞恳切,皇上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侍卫道,“罢了,靖澜县主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和你计较,回到你主子身边去吧。”
皇上都开口了,一刀谢过了皇上才走回了驰韵的身后,面无表情,似乎刚才跪在柳靖澜面前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一出不过是一个插曲,柳靖澜得到心仪的匕首,其他的事无心插手,由他们争去便是。
“既然靖澜县主赢了,这枚粉珍珠自当是赏赐于她。”皇上对着苏公公使了个眼色。
“等等。”驰岩突然打断,“岭南遥远,竟然未曾听闻天炎国竟然有靖澜县主这般才貌双全的秒人,本王子此次虽说是护送驰韵公主而来,却也是本着求亲的心思而来。今日一见靖澜县主,驰岩心生爱慕,下定决心求娶。”
驰岩的话让司空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若是说驰岩对柳靖澜真是心生爱慕,旁人是没几个相信的,毕竟驰岩此时剑拔弩张矛头明目张胆的对准了战王司空寒的。
莫不是看准了司空寒对靖澜县主动了心思,便生了横刀夺爱的心思,故意让司空寒难堪?
皇上心里不禁揣摩不定,一个柳靖澜无关紧要,只不过此事细细想来,与国体紧密相关,不得不细细思量。
驰岩见皇上不说话,竟然轻佻的走到了柳靖澜的桌前,单膝跪地,右拳放在左胸膛上,似乎是做着岭南特有的宣誓,“靖澜县主,我美丽的姑娘,你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般明亮,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向你贴近,跟随我回美丽的岭南如何,我愿意用两座城池做聘礼,向天炎国的皇帝迎娶你为妻。”
驰岩虽然说出来的聘礼,让皇上大吃了一惊,然而驰岩不过是皇子,两座城池岂是他说给就给的。
“驰岩王子真性情,不过这求娶是有些草率了,既然是为了驰韵公主和亲而来,驰岩王子不如多留几日,天炎国好姑娘众多,驰岩王子多看几日再做决定也不迟。”
驰岩神色一变,转瞬又恢复了笑容,“倒是本王子草率了。”驰岩说话间,对着柳靖澜抛了个媚眼,然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回到了座位上。
柳夫人看着大出风头的柳靖澜,目露凶光,然而待柳浩转过头的得时候,又藏起了真实的情绪,柳浩为官多年,官场上的狡诈看得多了,柳夫人的小情绪怎能满的过他。
若不是今日柳靖澜心思巧妙,怕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早就掩面落荒而逃,一夜之间便会沦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更何况柳靖澜本来就因柳陵蓉的牵连,婚事受阻,若是再在宫宴上出丑怕是无人敢来问津了。
柳浩想着对柳夫人的内心就更多了几分的意见。
接下来便是一早安排下来的宫宴歌舞,不过见识过了驰韵公主和柳靖澜的舞蹈之后,众位大臣再看这些早已经看过百遍的歌舞便有些索然无味了。
皇上大抵也是这样的感觉,便提早结束了这场几乎惊心动魄的宴会,郭贵妃看着皇上看着驰韵公主恋恋不舍的眼神,眼神一变,娇柔道,“皇上今晚可是要去虞承殿?臣妾酿造的桃花香早早备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