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木婉清听到外头兵甲相碰的声响,脸上的冷意又胜了几分,隔着帘子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本小姐是跟王后娘娘一同回来的,是王上请来的贵客,你们这番肆意妄为,莫不是还要去搜查王后娘娘的凤车吗?难道这就是炎陵国国主的待客之道?”
贺查修不是说月莲心是王后娘娘吗?既然是王后娘娘,又岂会被一群小兵小将阻挡在宫门外面?这明摆着是有人要给月莲心难堪,想要随便找个理由阻止她们入宫,看来,这端木占林的后宫也是不平静啊。
既然如此,她不妨在把这水搅得再混一些,谁输谁赢还是个未定数呢。
“我等奉命行事,若非是做贼心虚,又岂会不让我等查看?贺将军,虽然将军是奉命接娘娘入宫,可如今我等并为有任何逾越举动,看来,贺将军可不止是接了娘娘啊。”
“贺将军,王上怎么允许一个傻子来守宫门?”木婉清讥笑出声:“刚才将军已然说过,让你莫要惊扰了贵客,王后娘娘自然是王上的家人,这客便是另有其人了,如今你又反问将军不止接了娘娘一人回宫,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花语在外面低着头,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自家小姐什么时候也会这般愚弄人了,不过当真是解气,这些人狗仗人势,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主子进宫的。
外头没了动静,木婉清也不着急,只是让花语进来伺候。
“花语见过小姐,见过大公子。”
“起来吧,外头怎么样?”
“回小姐的话,那些侍卫一个个眼高于顶,硬是看不上我们,可小姐刚才那番说辞,他们也没办法,刚才奴婢上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朝着宫门里面跑去,想来应该是去请救兵了。”
木鹤严听后眉头轻皱,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叹气:“婉清,初来乍到,你何必争这一口气呢。”
“公子!”花语抢在木婉清前头开口:“公子,小姐这么做并没有错,若是现在就让他们得了势,以后咱们木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了,小姐今日教训了那帮奴才,也好给那些准备看好戏的人知道,咱们木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话音一落,木婉清就像是刚认识花语一样,笑着看她:“没想到花语还有这样的见解,哥哥,如今你倒是不如花语了。”
“多谢小姐夸奖,奴婢这些都是主子教的……”
说到这里,就看到木婉清脸上的笑急速的隐了下去,花语赶忙闭口,接着便听到木婉清冷着嗓音道:“那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们的!”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木鹤严看着这样的木婉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这样的事情,或许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行,旁人是无法开口的。
花语坐在一旁,只在木婉清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伸手递过去,其余时间都是不敢再开口了。如今的木婉清已经跟以前大有不同。
以往,虽然小姐也是会发发脾气,但却从来不会这般阴晴不定,更不会如此冷淡,看来小姐心里的那道坎儿是过不去了,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如偿所愿。
车上三个人皆有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又听到外头传来贺查修的声音:“王上可有什么旨意?”
“回贺将军的话,上头说王后娘娘虽然是为炎陵国祈福,但毕竟出宫多年,如今回宫,少不得要仔细一些,但既然是贺将军亲自前去迎接的,肯定是不会有问题,还请王后娘娘和贵客们移步入宫。”
听了这一堆的废话,木婉清脸上的那一抹讥笑更甚,转头看了一旁的木鹤严,只见他也依旧是脸色不虞。想来木鹤严从小被木参侯教导的便是忠君之事,所以才会极力说服她放下心里的成见。
可如今的事情摆在眼前,她不知道当初端木占林是如何说服了月莲心去和亲的,也不知道端木占林是如何许诺木参侯的,但这几个人是否也太天真了一些?还真的以为经过这十五年之后,事情还会和以前一样?月莲心是为爱而痴,可这木家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