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最好是能说出花来,否则……”
“小姐,宫里的规矩小姐也是知道的,奴才驾车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进了这小宫门走不了多远就是极乐殿,若是公子腿脚不方便,奴才让人抬了软榻过来,您看如何?”
听他说完,木婉清没答话,似乎是在判定这话里的真假,即便是心里再不愿,她还是忍不住看向身后,贺查修已经先行回去复命,就派了一个小太监带她们进来,如今人家说不能往前走了,要进去就得走进去,她要信吗?
月莲心就在后面的马车上,只是她实在不愿过去。
想到此,木婉清又折回到车上,吩咐花语:“你去问你家主子,从这里进去是会到极乐殿吗?”
“是……”
这次花语聪明了一点儿,没有再开口问,可没多久花语又再次折了回来,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小姐,娘娘说……说只告诉小姐……”
“砰!”
不等花语说完,木婉清就将车上的桌子一脚踹了出去:“只告诉本小姐?”
花语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她真是为难,两个都是她的主子,一个心思重,会玩手段,一个脾气暴躁,这……她不过是个奴才,谁都得罪不起啊……“婉清!”
沙哑的声线落在花语耳朵里就像琴声一样美妙,果然,木鹤严才一开口,木婉清就收了性子,嘴里嘟囔道:“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木婉清下了车,深深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小门,这才上了月莲心的马车。
“我来了,要说什么快些说,哥哥现在需要休息!”
对于她这幅样子月莲心却并不生气,只是觉得这样的木婉清生性率直,又听到她说起木鹤严,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息:端木占林有些太激进了,这样做岂不是会让木家寒了心?可转念一想,木家如今就只剩下了木鹤严一个人,又被废了双腿,就算是不甘心,恐怕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婉清,这一路上,你都没有跟娘好好说会儿话,为娘……”
“贵妃娘娘……不,婉清该叫您王后娘娘,王后娘娘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娘亲早就已经仙逝了,如今婉清只有哥哥一个亲人,木家也只剩下我们兄妹两个,哥哥现在身受重伤,需要休息,王后娘娘,你确定那小门能通往极乐殿吗?”
木婉清的话让月莲心白了脸,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望着那个小门说道:“没错,这里虽然简陋,确实是可以通往极乐殿,当初炎陵国第一任国主怕外国来战,在建造这皇宫的时候特意留下这个不起眼的小门,就怕万一哪天,炎陵国不慎败北,能让宫里的人从这里逃生出去。”
“逃生?原来炎陵国也有这样的担忧啊,不过看来那开国国主是多虑了,如今的王上可是不得了呢,想着能够千秋万代,寿与天齐呢!”
“婉清!”月莲心低声训斥,虽然她说的没错,可这里已经是皇宫边界,难保没有隐藏在暗处的人,要是让人听了去,这轻蔑国主的罪名,婉清怎么能担得起?虽然木婉清是端木占林的骨肉,可是毕竟没有在身边长大,怎么能比得上这后宫里其他的人?
想到这里,月莲心不由得有些担心,说话的语气就不由加重了一些:“婉清,你不能这么说,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生身父亲!”
“父亲?当初他连怀有身孕的你都可以抛弃,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会认回我?”木婉清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她没有好感,来这里见他,也只是为了木鹤严报仇而已。
木家从来没有孬种,更加不会吃了亏还要忍气吞声,端木占林杀了她爹爹,废了她哥哥,那她就搅乱端木占林的后宫,也让他尝尝家不成家的滋味。
“既然王后娘娘这么肯定,那我们就从这里进去,不过,毕竟已经时隔十五年了,十五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这门上痕迹看上去,可不像是经历了十五年……”
月莲心心里一惊,再抬头,木婉清已经下了马车了,她透过门帘看那有些灰白的小门,却是不像,虽然也有些旧,但看上去也不过是两三年的光景。月莲心眼中泛起寒光,她才刚回国而已,这些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不过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蚱,还妄想往高处蹦跶,那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