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等候着的吴长老已经将希望彻底寄托在运气上时,凌晨就已经翻过了大部分的书架了。小魔兽没有提醒他一句话,凌晨也不着急。他知道小魔兽此时心里一定有打算,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剩余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把所有的武学功法过手一遍。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小魔兽的声音突然在凌晨的脑海中响起:“左侧四列四排第五阁顺数第二本书。”
凌晨听到后没有犹豫,立马停下当前的动作跑到小魔兽说的地方,连书名都没看就抄在手中。
“已经十二分钟零三十一秒了,小魔兽你再不快点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我感觉这里有一本书似乎远超其他的武学,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我的感知,再给我一段时间。你先去左侧六列一排第一阁倒数第四本书那里,如果最后没有时间那就拿那本书了。”
“好!”凌晨也不废话,直接就疾步来到小魔兽说的那个地方,将那本书拿在手里,然后静等着小魔兽的消息。
“他...他怎么又不动了?”站在门外的吴敬风长老快要吐血了。当初还有时间的时候那跑去翻这翻那,拿一本丢一本。现在倒好,快没时间了却傻站在那里,这是几个意思啊!明明是凌晨进入功法阁,吴敬风却感觉比他自己进去还要紧张!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在离一刻钟还有最后十五秒的时间后,凌晨的心中已经对那本书不抱什么希望了,就在他决定拿着手里的两本武学走出去时,小魔兽急促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右侧二列十三排第七阁倒数第二!”
凌晨猛然抬头,身体却早已如箭一般冲了出去。在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将地形全部记熟的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狂奔而去。
找到了!来到右侧的第二列后凌晨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回旋转身在原地猛的一踩,整个人就径直的飞向那最高层的第一十三排,他伸出手,指尖离书架仅仅只有几厘米之远。
“一刻钟已到!”门口的老者蓦然睁开眼,伸出苍老如同枯枝一般的右手,然后向后轻轻一挥。
“啪-啪-”在这一瞬间被凌晨翻乱的所有的书全都恢复如初,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同时一股强烈的吸力突然在功法阁内出现,想要将凌晨拖出功法阁中。
可恶!就差一点!感觉自己向前的冲势渐渐的被吸力给抵消,心中不甘的凌晨咬紧牙关,体内凝神末期的境界灵力在此刻轰然全开!
凭借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凌晨冲开空气,双手终于是紧紧的抓住了书阁的边缘。
三层肉体全开,五层肉体全开,七层肉体全开......
一层一层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爆开觉醒,双手死死的抓住书阁,身体紧贴在上面,借着体力爆炸一般的力量如同攀岩悬崖一般从底下爬向那最高的第一十三层!
“就快..到了。”凌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紧抓在书阁上的两条手臂青筋暴起,如同虬龙一样狰狞。
功法阁外
“师姐好!”“嗯嗯师弟们好!”
“师姐你来功法阁挑选功法啊,真羡慕你啊。”
“这又什么好羡慕的,你们多加勤奋修行一样可以来的,好好加油!”
“是,师姐。可是我们才没你那么厉害呢,现在就已经到了四极中期的境界了,打到了试炼塔地级难度的最后,听说就还有最后一关没过呢!”
“还好了,最后一关太难了。周全师兄才厉害呢,上个月就已经通过了试炼塔的地级难度。”
“周全师兄是很厉害,可是楚天鸣师兄才是真正的变态,仅仅只是四极初期就已经打通了整个地级难度啊!”
“...那种变态就不用拿出来比较吧,我们还是以上官师姐来做为榜样更好些吧。上官师姐你加油,我还是相信你有一天一定可以超过楚天鸣师兄的。”
“好啊,谢谢了你,我会努力的。那么就再见了各位,我进去功法阁去了。”
“好,上官师姐再见。”
“嗯,师弟们再见。”
在与众位师弟们告别之后,上官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她抬起头望着天蓝色的天花板,想起了那个叫楚天鸣的师兄。仅仅只是在四极初期的时候,就已经将别人四极末期都不能通过的地级难度给打通了,唯一一个可以去学院秘境磨练的四极境学员,拥有传说中的混沌仙体,能打败玄虚境界的恐怖妖兽……
这样的变态…真的是自己可以战胜的吗?想起对方那招牌式的坏坏的笑容,上官微微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将那个打击自己自信心的家伙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没事的,变态毕竟只有一个,这次的核中大比就算比不了这个变态,其他人我是不会输的。”上官自己给自己打气,朝着去往功法阁的路上一路走去。
功法阁
“竟然还能挡得住?!”功法阁外,老者微微诧异,干枯的手掌再次扬起,看似瘦弱不堪的手臂此刻却仿佛带起了万钧之力。
“呼---”剧烈的吸力此时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龙卷风,疯狂的撕扯着凌晨的身体想将他拖出。凌晨牙关紧咬,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显得发白。他的灵力在体内里疯狂的流转,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然而这阵吸力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是来自玄虚境界的力量,跨越了两个段位的差距是其中无法超越的深渊。
“吱--吱---”手指与书阁之间因摩擦而响起刺耳的声音。凌晨已经尽了全力,然而他的身体依旧还是在向后退,手指与书阁的接触只有指尖几乎不足一寸的地方。
“就这样...失败了吗?”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逐渐不受控制时,凌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这股风力来将他带走。
“逍遥之意,得鱼忘筌,得意忘言。游天地而忘其本身,存于心而融之于形......”
“随性而为,你若想要出来,什么也拦不住你,能禁锢住你的只有你自己......”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想要拥有自由,那就先...放飞你自己!”
“轰---”仿佛一道闪雷在眼前劈过,凌晨豁然睁开眼。他松开了紧抓着书阁的手,周围的风力仿佛消失了,无处不在的重力仿佛也不在了。他就这样站着,飘在空中,任凭四周的风聚成漩涡。
“这就是...逍遥吗?”凌晨仔细体会着这一玄之又玄的感觉。世界仿佛变得无限大,大到他可以就这样御气而行千百万年,世界又仿佛变得无限小,小到他一个念头就足以游遍诸天百界。
“果然啊……那个家伙就是通天教界的大宗师。孤虚十二法,一法一通天。这便是逍遥游的最高的道吗?忘却物我的界限,穿越虚实的空间,无所依凭而游于无穷,天地虽大却一念至之......凌晨好好感受吧,这是道直接在你的面前体现,能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凌晨没有回答小魔兽,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小魔兽的话。他只是紧闭双眼自顾自沉浸在这种悟道的大境界中,而在下一刻。
“啊----”凌晨的身体飞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与地面来了一个零距离的接触。
“哎呦摔死我了,老头你是想摔死我啊!”凌晨在地上哼叽哼叽了半天才起来,才刚一抬头,发现面前不远处站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正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凌晨呆了半天,然后很自然的又把头埋了下去,边埋头还边说:“完了完了,这下被那个老头摔残了。糟老头都被我看成可爱妹纸了,让我再躺会儿休息下。”
吴敬风哭笑不得的说道:“凌晨,还不起来见见你师姐!这是我的第一个弟子,现在就是你的师姐了。”
凌晨仿佛没听到一样,依旧躺在地上。上官见此,抿嘴一笑,走到凌晨的面前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上官琴默,上官复姓,弹琴的琴,默然的默。”
“嗯?”凌晨抬头,然后搭着上官琴默的手爬了起来,整理了下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完全无视了脑海中小魔兽疯狂怒骂凌晨不要脸的声音。
“那个...上官师姐好,我叫凌晨,凌......凌晨的凌,唉就是拂晓之前的意思了。哈哈.....”凌晨嘴上笑道,心中却已经把那个守门的老头给骂了千百遍了。
“咳---”吴敬风咳嗽了一句走了过来,然后对着凌晨说道:“那个...凌晨啊,你在里面那么久,到底拿的是什么武学功法啊?”
听到吴敬风的话,上官琴默也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凌晨,他也是来功法阁选功法武技的吗?可是怎么之前从来没看过他啊。
“哦哦。”凌晨连忙将自己手里的书拿出,心中自然一点都不紧张,好歹小魔兽生前是一方霸主,这点眼光自然是有的。
凌晨拿出第一本书,然后念道:“这一本是...《镇魔破灭拳》。”
“啥...《镇魔破灭拳》?!”吴敬风差点没一口气呛死,上官琴默也是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额...怎么了?”凌晨挠了挠后脑勺,听名字这应该很霸气威武啊,为什么他们都一副这样的神色?!
“这......”上官琴默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吴敬风,然后才对凌晨说道:“这本武学《镇魔破灭拳》是很强的一门武学,传说大成时可以一拳镇压鬼怪,一拳破灭山河。是已经到了赤级上品的非常厉害的一门武技,但是...这门武技极难练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本《镇魔破灭拳》只是上本....所以.......”说到这上官琴默就用歉意的目光看了凌晨一眼,没有再说下去了。
“轰隆------”仿佛被一道闪电劈过,凌晨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唉---算了算了,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没事还有下一本呢,凌晨下一本武学是什么,说不定这一次就运气爆发了!”吴敬风拍了拍凌晨肩膀,示意凌晨要坚强。
“好吧---唉---”凌晨叹了一口气,拿出第二本武学出来,心想这是哥拼了老命才拿来的,想必这本武学一定狂野吊炸天!毕竟最强的一定是压轴出场!
吴敬风用着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凌晨郑重的拿出了第二本武学,上官琴默也是微微的抬高了头,心中也是对这一本武学充满了希望,就连一直漠不关心的老者此刻都对凌晨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嗯---这一本武学名字叫...浪......浪决?!!我靠这是什么鬼名字啊怎么还有叫浪决的啊!凌晨一脸的惊骇欲绝。
“......”“......”“......”
死一般的沉寂,最终还是吴敬风打破了沉默。
“那个...前辈,你在功法阁那么久了听说过《浪决》这本武学吗?”
守门老者听到吴敬风的话后,茫然了好久,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这个《浪决》的信息。好久之后老者才终于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上上代的宗主外出旅游时捡到的功法,研究后发现没用就丢给了功法阁。我那时怕有学员来功法阁选到这本武技,还特意把它放在了最高的第一十三层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小魔兽我一定要掐死你!凌晨此刻欲哭无泪,在意识中对着小魔兽大吼着。上官琴默一脸尴尬的看着几人,而吴敬风...他已经没有再上来拍凌晨的肩膀示意他要坚强了,因为他感觉他自己才是最需要坚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