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之后,淡蓝色的光芒在两人的期待下终于越来越暗,最后直到完全消失,消散在这风中。
“好神奇啊”凌晨看了看陆雪倾的右手,果然,那里并没有那个蓝色手环的影子,显然是已经隐形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上去吧,”陆雪倾没好气的说着。
凌晨抬起头,看着离自己并不是太远的地面,开口到:“当然是爬上去了,只不过才几十米高而已,咦,你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有恐高症。”
“陆雪倾脸色微白:“虽然是第一次听听到词,但我还是应该猜到这个词的意思,很不幸,你答对了。”
凌晨错愕的看着女孩,嘴巴大的能塞的下一个鸡蛋。
“呼-呼-,陆雪倾,你丫的重的像头猪啊!”凌晨累的气喘吁吁,将陆雪倾扔在地上。
陆雪倾的眼角弯成了月牙,笑着不说话。
凌晨躺在地上轻轻的喘着气,天空中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水击打在凌晨的脸上,冷冷的。
雨越下越大,弄湿了凌晨的头发,雨滴一点一点从他额头出的发间滴落下来。
他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天空中有许多星星,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雨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清澈而美丽,散落在荒原上就像一场盛大的场景,恢弘大气。
“和你一起的时间,我很开心。”凌晨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所以,谢谢你。”他拔出长剑,雨水击打在剑刃上,绽出雨花,向四周挥洒开了。
雨幕就像是一幅画面,从天空上倾泻出瀑布,犹如银河悬挂九天。
三个修行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倾盆大雨却沾湿不了他们,就像以他们为中心,在这个范围内,所以的雨水都被无形的屏障给阻碍。
其中的一个男人看着凌晨湿透了的身体,露出怜悯的神色。
“凡人和修行者相比,永远都是蝼蚁和苍鹰。”
凌晨依旧抬头望天,似乎没有看到那三个修行者,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以前曾听到有人说过,蝼蚁之所以弱小,那是因为它们只是将目光放在眼前的事物上。当某些蝼蚁在某一天突然抬起头,看到了苍鹰,那么它们就会堆积在一起,那时,不止是苍鹰,就算是天都会感到畏惧。”
“畏惧?”其中的一个修行者古怪地笑道,似乎在嘲弄。“如果你是修行者就会知道,你刚刚的话有多么愚蠢,不过你只是一个凡人,无知者,无畏。”
凌晨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陆雪倾说道:“不要让我的牺牲成为无辜的死亡!...如果你活下来了,还记得我的话,就请你到这片荒野来寻找我的尸骸,葬在我的家乡......”
陆雪倾神情一变:“不,我......”
“带上我的话,滚。”凌晨没有回头,握着剑的手因用力关节变得发白。
她从未看到凌晨如此霸道的对她,在巨大的雨幕下她显得那么无助,就像是一只掉入水中的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在水面上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一根稻草,可是她不是蚂蚁,就算抓住那根稻草她也会同样沉入水面,带着那根稻草一起。
“答应我,不要死,好吗?”“......好,我答应你,一定。”
陆雪倾毅然的回头,在雨幕中奔跑着,她不想令那根稻草沉没,那么唯一的办法是---她逃离水面,不再挣扎。待到水面平静时,那根稻草就自然会浮在水面上。
因为他是一根稻草,就是湖再大,再深,只要湖面足够平静,它就不会沉没。
“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其中的一个修行者对着凌晨说着,语气中尽是嘲讽。
凌晨将剑立了起来,放在胸前。
“一段时间。”
“那是多久?”
“我生命走完的那一刻。”
他回答的并不大声,语气也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大雨不停地下着,密集的仿佛能遮住人的视线。
雨幕下,一个戴斗笠的僧人从旁边经过,双手合十。大雨击打在斗笠上,溅起雨花,滴落在他身上的雨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