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队长。”
“行动。”希站在车门边，一袭黑色的紧身甲胄，将丰满的身材一点一滴地勾勒出来，红色的长发梳起高高的马尾。希也是一个血统极优的刻印师，天生的猎手，和英雄联盟中发条魔灵有着相同的价值观。
杀人，是个有趣的游戏。
很快，林家边上的结界缺口就被探知到了，上百名黑衣人从林家四周向着同一个点聚集。希肆无忌惮地迈入林家的势力范围，没有任何仪器发出警报，身后的部下也一个个踩着满地的樟树叶向前摸索。
“按计划行动。”
“是。”黑衣人四散分开，在各处布置机关，樟树林不是很大，没几步便是一块大平地，林家的豪华尽收眼底。大理石铺成的路旁姹紫嫣红，喷泉安静地吐出水龙，一切都静谧安详。希一个人向前走着，观赏着这画般的景色，然后寻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
“多美的月色，不是吗？”一个帅气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希扭头看去，是一个灰发的少年，那少年还做了个手势向她打招呼。
“是啊。”希妩媚一笑，撩开了鬓角的头发绕在脑后。“可惜少了一点鲜血的点缀。”
话音刚落，希开启鬼舞快速向宋暮黎那边冲去，宋暮黎吓了一跳，赶忙开启音步避开。俩个速度型的技能一同释放，空气因极强的对流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很敏锐啊，年轻人。”
“那是，我对美女的感觉一直很敏锐。”宋暮黎举着手中的AR15，一脸白痴般的天真笑容。
“哼，就知道讨嘴上便宜。”希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心中只想割开他的喉管，品尝他炽热的鲜血。
“我这是由衷地夸奖你，比如说头发……”宋暮黎还想继续点评下去，希已经开着鬼舞贴近，身后留下重重残影。鬼舞和音步都是速度型技能，但音步是用极高的速度突袭，鬼舞则是利用速度喝制造出的残影迷惑敌人。
宋暮黎又被吓了一跳，急忙躲开，但衬衫胸口的部分已经被希递出的刀片划开了一到很大的口子，好在躲避及时，没有伤及皮肉。希没有留给宋暮黎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地紧逼。宋暮黎面对这种凛冽的攻势下只能用音步尽力拉开距离，可希如鬼魅般如影随形地追着不放，AR15的子弹倾泻而出，但每一颗子弹都被希的刀片切开，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宋暮黎，别和她缠斗，拉开距离，给我视野。”彦的声音从无限耳机中传来，宋暮黎笑了一下，对着希说了一句。
“我觉得你还是比我慢了点。”
“呵，等你倒在血泊中就知道我们俩谁比较快了。”希从容不迫地追着宋暮黎，但感觉身旁一股劲风刮来，赶忙回避，身体向后仰，腰肢在空中呈现出优美的弧线。大理石地面被子弹砸出一个大洞。希愤怒的向着子弹射来的地方望去，彦端着一把SVD在远处的屋顶上，希通过黯淡的月光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黑影，但彦却在这么远的地方精准地向她射击。
“别分心啊，大美女。”宋暮黎掏出腰间的沙漠之鹰抓住时机向希射去，大口径手枪吐出爆烈的火舌。希不敢硬接，只能十分勉强地避开，但身后一股杀气袭来，希跃到一边，可杀气紧贴着她，只好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刀格挡，短刀与长刀相接，撞出耀眼的火花。
“告诉我她在哪。”林若箫压着手中的冰刀，冷冷地问着。
“你就是林若箫吧。”希没有回答他，而是邪魅地一笑。“发现二号目标，向我这里集中。”立即，樟树林中走出了一个个黑衣人。
“抓住他。”希收回短刀，向后退去。黑衣人抽出武器，围向林若箫。林若箫手一松，冰刀化为一滩水掉在脚边，然后走到喷泉边上，身上的金色纹路泛起，瞳孔逸出耀眼的金色。
喷泉中的水由着林若箫的意愿向黑衣人漫延过去。黑衣人刚开始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东西，当发现只不过是水的时候又踏着水花向林若箫冲去。
“后退！”希站在一旁赶忙喊到，但已经晚了。
极寒领域，释放！
瞬间，地上的水变成了冰锥刺入黑衣人的小腿，下一秒，哀嚎四起。
“可以啊，若箫。”宋暮黎把AR15架在肩上。林若箫没有理会那夸奖，而是盯着那群黑衣人，如此剧痛下却无一倒下，而是双瞳泛出可怖的红色，身上浮出许多红色的纹路。双腿的鲜血变得炙热无比，林若箫领域中的极寒之冰都迅速融化，腿上巨大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什么鬼！这群人的回血能力有毒吧。”宋暮黎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林若箫再次调动水的力量，极寒领域中在起冰锥，刺入敌人小腿中，可极寒之冰又快速融化，伤口也再次愈合。宋暮黎完全懵了，以至于没看见黑衣人中有人举枪对着他。一颗子弹瞬间贯穿他的左肩，强大的冲击力使他直接侧倒在地上。还有人举枪准备射击，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头部就被SVD的子弹贯穿倒在地上，不久又复活般站了起来。
“暮黎！”林若箫跑到宋暮黎身边将他扶起。宋暮黎痛苦地按着伤口，可血还是不住地往外流。
“有点疼，忍着点。”林若箫聚集空气中的水分，在宋暮黎的伤口处凝结了一层极薄的冰膜。宋暮黎痛苦的张大了嘴，但是强忍着没叫出声。林若箫的冰都可以接近零下一百度，要不是有刻印师血统支撑着，冰膜下的组织会立即坏死。
“别乱动，不然这条手臂可能就要废了。”林若箫将宋暮黎平放在地上，可此时，黑衣人群中却传来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谁同意你打他了！我的人你也敢打！”顾晴娜出现在黑衣人群中，对着刚刚射伤宋暮黎的人就是一巴掌。那人愤怒地去抓她，可顾晴娜一下子消失，又出现在他身后，对着他后背就是一脚，那人扑通跪倒在地上。四周的人向顾晴娜围去，顾晴娜故技重施，快速消失，出现，留下的只有一记记清脆的耳光声。
十秒内，那二十多个黑衣人无一例外都被扇了一巴掌。顾晴娜最后出现在宋暮黎身边，瞳孔出现暴怒的金色。
“都给我跪下！”
王权，领域扩张！
那些黑衣人像是背负千斤巨石一般，一个个被强制下跪。王权的力量还在加强，有的人不愿意下跪，用自己的骨架强撑，可人类的骨架在王权面前不堪一击，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大理石地面都被压碎，那些人的身子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雕虫小技！”希跳了起来，快速甩出十几个刀片，顾晴娜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刀片上，王权领域解除。希从自己部下的身体上跃了过来，顾晴娜端起G41射击，但子弹同样被希掷出刀片打得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希优雅落地，单手叉腰，站在三个人面前。彦急忙跑来，手中握着一把长刀。
“一个个都别想走。”希撩开一缕散落在额钱的秀发，身上金色的纹密集地浮现，清脆地打一个响指，他们四个人身边一下子出现许多一模一样的希，坐着同样的手势，用着同样的眼神。
“猜猜看，哪一个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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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臭小子，滚一边去！”林家府邸外还留着不少看守的黑衣人，可一个少年毫无顾忌地走了过去，低着头，一口一口吸着抹茶星冰乐。
“说你呢，耳朵聋了吗！”那黑衣人握紧拳头就打了上去，陆川伸出手，用一根顶住了那个大拳头，然后将最后一口抹茶星冰乐送入口中。
“对不住啦。”手一松，空杯落下，陆川跃起，一膝盖撞在那人胸口，又撑着那人肩膀跳到那人身后，对着他膝关节就是一脚。那人吃痛倒下。周围的黑衣人纷纷警戒地举起枪瞄准陆川。
“就这么点人吗？”陆川低头，看了下手表。黑衣人们一同开枪，但子弹都在距离陆川三十公分处停下，迅速熔化为金色的铁水，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极致高温！”人群中有人喊拉出来，陆川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向着樟树林走去。
“小子你很狂妄啊。”一个壮汉推开前面的黑衣人群，走到陆川身后，手一挥，陆川面前出现一丛黑色的荆棘挡住了去路。
“啧。”陆川似乎有点不高兴，转过身看着那个壮汉，近俩米高的身材，身上的肌肉已经无法用衣物掩饰住了，手中紧握着一根铁棒，瞳孔露出憎恶的红色。
“你想怎样。”陆川解开了一格衬衫的扣子。即使初春，他也就一件极薄的黑色衬衫，锁骨诱人的轮廓清晰可见。
“滚一边去，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那黑衣壮汉捋起袖子，将铁棒往地上一敲，发出刺耳的声音。陆川推了下眼睛，没正眼看他。
“有胆你来试试看。”
“丫的找死！”那人一步跳了过来，手中的铁棒呼呼地向陆川敲去，陆川看着这身上显着红色纹路的人，也不敢轻敌，手心中燃气炙热的火焰，侧身避开了沉重的一棒，然后踩着落下的棒子，跳到那人肩头，安稳落地，顺便拍了拍那人后背。
“对不住啦。”陆川打了一个响指，嘴角微微扬起。那人身上瞬间燃起大火，吓得他赶忙在地上打滚。其他黑衣人蹬着陆川，手中的枪微微发抖，互相交换着眼神，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
“再见咯。”陆川手指向后随意地凭空一挥，一面火墙将他与黑衣人们分隔开来，然后不急不慢地向樟树林走去。
“臭小子，下次看见不搞死你丫的！”那黑衣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川微微一笑，没去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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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个有趣的游戏，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倒下，成为我的零食呢。”十几个希一起开着鬼舞在四人身边移动，无数残影像是鬼魅般挥之不去，并且会突然出现，攻击。三个人身上都已多处负伤，宋暮黎躺在三人中间，痛苦地捂着伤口。三个人的抵抗也趋于极限，林若箫凝聚的冰剑也越来越脆弱，附近空气中的水分不断减少，每一把冰剑铸成的时间也愈发变长。
“砰！”又一把冰剑破碎，林若箫身上再起金色纹路，试图集聚周围水汽，但却没有成功——空气中水份已经不足以凝聚成一柄冰剑了。林若箫吃了一惊，空气流动地再慢也不至于还没有平衡四周的水份，可此时那些水份都和蒸发了一样不复存在。
“我靠，怎么这么烫！”躺在地上的宋暮黎第一个感受到了异样的温度，地上的大理石发出“滋滋”的声音。希也停止了攻击，所有鬼影回到本体，看着前方。不知不觉，从樟树林到这片小花园都被火焰吞噬，耀眼的火光照亮了这漆黑的夜晚，自己的部下都被火焰烧的面目全非，而火焰中一个少年若无其事地走着，金色的瞳孔正看着她。
“给你俩分钟，离开这里，虽然我也不想对漂亮的女士动手，但……有命令在身，我也没办法。”陆川打了个响指，所有火焰一起消失，只留下一片焦土。不知道林文看见自己心爱的花园变成了这样子会不会……
“你可真绝情。”希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川。
“是啊，我的确绝情，我居然为了某个人挡了致命的一剑那人却恩将仇报。”陆川随意地理着自己的衬衫，但话语中却有无法掩饰的凄凉。
“你又知道什么！”鬼舞再次开启，希冲向陆川，沿途留下了一长串水珠，似乎是从眼角中溢出的，在空中拉出一条凄美的弧线。
“啧。”陆川皱了皱眉，掌心燃气火焰，掷向希。希十分灵敏地躲开陆川打了个响指，焦土上又燃气高温火焰，然后正面向着希冲过去。
“找死！”希旋转着身子掷出一面刀雨，但所有刀片都钉在了地上，而此时陆川与她擦身而过。
“高温可以扭曲视线，你忘了吗？”陆川冰凉的声音在希耳边久久不散去。高温熔断了皮筋，希的一头红发散落着，也像是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
“我从来没有忘记。”希在心里默念道，她仰着头，似乎不愿意让泪水留下来，倔强地吸着鼻子。
“快，跟我走。”陆川招呼三个人，林若箫听了立马架起宋暮黎跟着陆川走去。
“休想走！”希手用力在眼睛上一抹，擦去泪花，但眼眶已微微发红。
“走吧，她交给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希抬头一看，一个人站在屋顶穿着考究的黑色风衣，腰间还挂着一口猩红的长刀，即使不在近处，但希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将除了终极决定外的所有权限赋予林若箫。”林文对着月姬说，不等月姬回复就从屋顶跳下，在风的引导下安慰落地，从腰间拔出长刀，刀上微红隐现，到面上布满了血色的纹路。
“有种那就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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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林若箫跑到别墅边停了下来。“你们先去车库，我随后就到！”说完他就向楼上跑去。
诺大的别墅空无一人，林若箫踩着红木的楼梯快速向上跑去，跑到了岚汐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岚汐房间总有一股花香，粉红色的墙纸加上粉红色的窗帘，满满的少女气息。
床上的被子乱作一团，各种毛绒玩具散落一地，岚汐蹲在一个角落里，身体微微发抖。
“岚汐？”林若箫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岚汐抬起头，眼睛微有红肿，像是刚哭过一般。
“哥……”岚汐身体仍是十分虚弱，说话还很吃力，林若箫走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岚汐双臂无力地勾着林若箫的脖子，头轻靠在他肩上。
“别……别抓走我。”岚汐在林若箫耳边轻声说着，声音轻到像是蚊子在低语。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
四个人已经在车库前等着了。
“林若箫我跟你说，三小时前也有人这样抱着女生走，然后就成这样了。”宋暮黎哪怕在这种时候也忍不住要吐槽，林若箫也没忍住笑了一下。
“行了，赶紧走吧。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陆川不安地看了一下手表。虽然他们都不认识陆川，却没有丝毫的不怀疑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彦向林若箫点了点头，走到那扇玻璃门前。
“指纹，虹膜认证完毕。”玻璃门打开，车库的灯一排排地亮起，所有车子也都开始自动预热。
“抓紧。”彦带着三个人跑向一台宾利，林若箫抱着岚汐坐进了一台兰博基尼爱马仕。
“武器装备完毕。”月姬在半分钟内给车子装备了武器，俩辆车同时起步，从车库大门中飞驰而出，向另一个出口驶去。可众多黑衣人包围这林家，看见他们后也立马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看样子是要来追击战了。”陆川紧握着方向盘，车子在路面上无所顾忌地奔跑。夜晚车辆稀少，陆川不断在小路上穿梭，林若箫紧随其后，但月姬给出的地图上，后面那十几个红点一直紧紧跟着。
“啧。”陆川脚上又加了点力，后面的车子有人探出头来，拿着扩音器喊着。
“你们再不停车我们可要动用武器了！”
“这人中二病犯了吧。”陆川不屑地笑了一下，双手依然牢牢握着方向盘。街边的店都早早关门，只有不远处的一家店还亮着灯——是那家星巴克。陆川嘴上不经意浮出微微笑意，正巧路过，也不知道那可爱的女孩下班了没有。
“Shit！”那人坐回车内，打开天窗，抄出了一把STN榴弹发射器来，随意地瞄准后又随意地扣动了扳机。
“小心！”彦通过月姬向林若箫喊话，兰博基尼灵敏地避开了，陆川也打着方向盘快速转入旁边的车道，那榴弹擦着宾利的车身经过。陆川突然想起什么，瞪大了双眼盯着前方。
榴弹在星巴克前面的绿化带中爆炸，附近店铺的玻璃瞬间粉碎，当然包括了那家星巴克。看着满地的碎玻璃，陆川的心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样。
其实我想陪你一辈子，只是不知道下辈子可不可以找到你。陆川记忆中一直有着这句话，他只记得那人笑声很清脆，很甜。
“别发呆。”彦拍了一下陆川，手中多了一把NTW—20狙击枪。“上高架。”
陆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平复了心情。“不用把他们甩掉了吗？”
“我觉得干掉比甩掉来的方便些。”彦在那里检查枪的各个零件，又擦了擦瞄准镜。陆川没有算什么，向着高架的方向开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被暴躁的马达声覆盖，高架是双向八车道，彦第一次看清了敌人的数量，十几辆黑色的轿车像是猎豹一样追着美味的猎物不放。
“月姬，打开天窗。”彦将一盒弹夹插入卡槽。
“对面车可能防弹。”陆川漫不经心地提示道。
“NTW可以贯穿一头成熟野牛，对面的防弹玻璃再厚也不会超过十公分。”彦站起身来，身上泛起金色的纹路，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就像一盏明灯。
“何况我也没准备拿着NTW对着他们的头。”彦把NTW—20架在车顶，身体快速调整至最佳状态。
灵瞳·领域全开！
彦的确没有把准心对着那些人，而是对准了车胎。一秒内，三发子弹射出，正中前面三辆车的轮胎。那三辆车瞬间失去控制，互相撞在一起，后面的车在极高的速度下根本来不及反应，一辆一辆装在上面，极高的速度使得有些车在路面上不断翻滚，然后在路中央爆炸，冒出剧烈的大火。他们也许是猎豹，但前面的人可不温顺。
“这和直接对准他们头有什么区别。”陆川问。彦坐了下来，把枪放在一边。
“林家从来不是待宰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