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微风有些清凉,大年的余热还停留在人间,此时正值时冬天气却温暖无比坐在隔室窗外,纤长的双腿耷拉在窗台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撑在脑袋上,时清一色间凄凉却仍然热闹,望着门外的梧桐老树,被风轻轻一吹,叮叮叮的声音,清一色的小雀停留在枝头上,“他还好吗?”唉,女子微微喃喃的,从窗头跳下,他已经走了,一年了生活中他的影子越来越少的少的可怜,甚至她手机里的照片,她也删的差不多了。房间里除了床头那张泛黄的大头照也就没什么了,叶黄的桌上两瓶底度的白酒,显得特别明显,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天,她又开始惆怅了。
死亡,离我们是那样的近,生死之间,我们一直在徘徊......,徘徊的空虚,有时候是那么容易到达,又有时候死是那么困难,老天要为什么让他活,为什么不让他死,看着他那么痛苦,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上天批判
没有他的日子,不小的房间显得空旷,当他就在着微微泛白的床单好像和他融为一体,还记得他无助的眼神,嘴角僵硬的微笑,这样的他让她心疼,让她哭泣。在他走时她蜷缩在墙角。
一年的离别却一句话也未说,时间多希望它停止,流逝在沙漏多渴望它在漏沙子,全当,全当他的生命还有一分钟,能听她把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原本他是要在医院插着管子,维持生命的最后一刻,但他不愿意死的,那样冰冷,是啊,她才17岁,轻春的脚步还未离开,岁月的年华没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他就这么匆匆的来,也匆匆的去
恍惚起身摸到床边的杂物一张崭新的纸被费力地,揉成纸团儿,里面是他一笔一墨用心勾勒出的语言,他的文笔很好,字迹也很清秀,如果光看字还认为是个女孩写的字写的。内容简单明了,可能是世界上最不像遗言的遗言了。
至我终生最爱的人:
Iloveyou,ImissyouintheStreet.
——请让我抓住时间爱你
致我终生最爱的人:
Iloveyou,ImissyouintheStreet.
——请让我抓住时间爱你
晨光还在黑暗外游荡,大道慢慢的挤满了车,这一夜她又失眠了没有他的日子已经在时光中反复了又反复,直到阳光透过云朵,直到淡黄的高楼上天台非常宁静……
房门被吹开了一半,小小的身影,钻进来房间来,‘姐姐’软软苏苏的声音响起,扑向正在失神的她,她在这冰冷空虚的家里,小萌宝是她唯一的温暖。
小萌宝是他的弟弟,他生前小萌宝,一只跟着他住在大房间里,直到她住进来,他的生活才不空虚了,他曾经说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似空气般,只有靠她才能活下去....
想着他眼中的执着她从不知道她在他生命中有多重要,直到他在田野中劝他告白他还没答应这个最后的问题,天使就已经带走这个说好了三世都相随的人。
单手托起小萌宝,学着他的姿势走下楼梯,不经意间撇到了那张电话单那几天他一直那样,拿着电话单,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到走时他也没有说想起那只镂空花坠笔他非常喜欢,每天宝贝似的拿的手里翻来覆去,到现在那只笔早以锈迹斑斑,坠花也惨破无比,可任然它还待在他的房间里被锁起来了,被锁在了记忆的时光里。
他的房子采光很好,午后的阳光像只懒散的老猫,静静地趴在床头,她很喜欢那间屋子,可他却没答应,说那间屋子早已溜进历史里,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拥有它。当时她还不明白,16岁的人了,还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哭泣着,跑出了家,到现在她早已明白,为什么他要把屋子给锁起来,因为时光是记忆的橡皮,我们所有人都不值得拥有记忆。
那些事时是想丢掉就可以丢掉的吗,他就那么吝啬,不在历史中留下些什么吗。可时间就是这么无情,哪怕是苍颜白发,哪些人,那些事,都无法挽回,她就是这么痛恨时间,以至于她觉得时间是最黑白无常的东西
送走了小萌宝,她在一次去了酒吧,推开那扇门,自从自从他走了之后这酒吧,就成了她消磨时间的地方,照常点了一杯绿色的鸡尾酒。
绿色是由黄色和蓝色混合而成的黄色代表着希望,她还是那样希望,他再次回到他的身,可这会成现实吗?那样美好的日子好像还在眼前,还是记忆犹新。蓝色代表着淡淡的忧伤,他怎么能这么绝情,他是有多讨厌她,竟然还想借死来离开他。
甜味充满了整颗心,她恨自己无用,也恨他的无情,在他出车祸的前一夜,他打了她一巴掌,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红手印。窗外的闪电打破了静止的时间,她很乖巧,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出家门。
沫沫’,微弱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桥小的身子窜到她面前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宋轻言,也是她唯一的知己。
‘沫宝今天怎么有空来酒吧,是不是来看姐跳热舞的?’宋轻言大大咧咧的说到,噗,一声,她毫无防备的被她逗到了,脑中的烦恼也一起消失,轻言是酒店舞女,她的仰慕者很多,但至今还是大龄剩女一枚,她很羡慕轻言。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可以一心一意的做自己的事,她曾说她很享受时间,享受在吧台上那短短的十分钟。
她是她心灵的导师,开导她寂寞的时间,轻言经常拉着她来她工作的地方。她以为轻言是最幸福的人了,可诵轻言却说她的工作很辛苦,她期望这种辛苦,可家里人不愿意让她出去工作,她的父亲想让她成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与这个家有什么......
她在酒吧里玩到很晚,知道黄昏的生命消失,黑夜笼罩人间,才慢慢悠悠从酒吧里走出来,接了小萌宝回家,路上,小萌宝的嘴叽叽喳喳停不下,好像不知道她要把他送出去,送到他该属于的地方,蹬着亮蓝的自行车,一言不语,像是忽略小萌宝的话。
大约15分钟吧,眼前的视野,逐渐开拓,城市慢慢消失,寂静中传来一两声犬叫一辆车驰来,她知道这是来接小萌宝的车,她应该替小萌宝开心啊,他要回家了,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但她的家又在哪呢?
车缓慢停下,一个妇女走下来快速抱起小萌宝后回到车里,车窗拉下来,一张酷似他的脸出现在眼前,‘大小姐后天启程回国,您的父母已经订好了机票了’。张伯,一位鬓角花白的老人走上来微微弯下腰“是夫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机票一枚小小的胸针躺在薄薄的纸上,在夫人看不见的角度下,在沐瞳耳边轻语,“这是少爷留下来的东西,本想本想亲手给你,可……”,她低头一笑,把胸针放在内侧口袋里走在路上,他在思索自己父母是开小公司的,虽然规模很小,比不上他家的大,但是在他死后几个月,他的家人才把小萌宝领走,一个个疑问,在脑子里回荡着,百思不得其解。
颤抖的拨了那个久违的电话号码,自从他死后,她就没在打那个电话,每次都是对方打过来,她都保持沉默,心不敢情不愿的按了下去,果然不出三秒电话就已经接通,接的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后天让我回国呀?不是说上大学时才回国吗?”为了防止念懵多说话,她率先抢在她前面说道。等了一会儿,抽泣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小莫服了小娥,对于她这个多愁善感的吗?从小她与养母的关系就不算很好,即使养母对她很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爱她给她买很多衣服头饰包包,可她总与这个家有什么……
沫沫
不是我把你给调回来的,上次我听你爸说时,我也很惊讶,去了教育局,好像是一个叫林逸繁的人调回来的,沫丫头,你是不是在学校得罪人了?
喂喂,你听到没有?
颓然地靠在墙角,不禁暗暗自嘲,,你真傻,他一直在骗你,你竟然不知道他就那么没把你当回事吗?沫瞳颤巍巍地起来,渡步到床边,拿起桌上的白酒,一仰头,把剩下的液体倒在充满罪恶的心上,从照片下的夹层里拿出安眠片。
沉睡在静谧的夜中
清晨很快到来,阳光一会跑到东边,一会跑到西边最后反射在镜中的女孩儿身上。
心情虽然沉重,硬撑近五倍的精神悠悠地走向荣耀专卖商场,匆忙的十字路口,行走的人群丢弃的垃圾堆满垃圾桶,路边沫瞳,蹲在木板凳上,两手扒着手机乱按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载着她开向荣耀专卖商场。
漫无目的的走在货架旁,几包孤零零的素食饼干躺在淡粉的包旁,“嗡嗡嗡”的声音从包里传出。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沫瞳非常疑惑,“是卜医生啊,有什么事吗?”,卜医生是他的主治医生,医术非常精湛,没有治好他是卜医生这么多年来的遗憾,他车祸后的那几日她经常在医院陪他,所以她和卜医生已经是不错的好友了。
“哦是这样的小沫,林先生让我在你临走前把这个交给你,你有空来医院一趟201室”
沫瞳有些惊奇,她没想到除了遗书,他还留的一样遗物。
付了钱,把几包饼干随意一扔丢在包里,打上车直奔医院,说实话,她挺好奇他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呢?
此时201室内。
卜医生叹了口气,看着手中那一张薄薄的纸,标准的正楷字布满整张纸,敏锐的听觉听到上楼的声音才把“礼物”,放回匣子里。
吱一声沉重的门打开了,沫瞳走了下来,他能看出来沫瞳走的挺急,细小的汗珠挂在鼻翼上,“哎哟喂,大姐,你这是赶去喝孟婆汤吗”?他调笑着沫瞳说道,“他的遗物呢?”沫瞳很着急,本来僵硬的脸露出了一点动容,卜医生努了努嘴,一个精美的盒子静静地放在桌上,看起来已经好久没动了,木雕的荷花之间布满蜘蛛网,两条小小的黎鸟飞舞在水塘上,使劲拧开,洗布满锈迹的螺丝,一张白色的纸展示在眼前,她很疑惑,伸手便拿,“等等”补医生在她身后大叫道,卜医生平静下语气,又细声慢语道,“小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再开,”“卜医生有没有发现你今天好啰嗦,莫不是这匣子里有什么东西”补医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猜到了,默默的退出房内,侧耳伏在门上偷听。
她好奇地把纸拿起来,一直到读完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她把纸攥在手心里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是他会突然死去,飞来横祸,并不仅仅是车祸而是……
“他就那么不相信我吗?出了这种大事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有朴医生”,沫瞳快步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