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强光透过眼皮灼热刺痛了我的眼球,与此同时,我的右臂却感到冰冷异常。这种极不和谐的触感让我在本能的睁眼后,猛地做起。此刻,我的头感到沉重无比,后背酸痛难耐,就连视线也无法聚焦,一切都沉浸在朦胧模糊中。
许久,我的身体才稍微适应了所处的环境。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体,想要摆脱这种难受的状态——这活像身体是别人的,让我无可奈何。但是这状况仅仅是随着时间行走而缓和了一些,不过,至少能让我看得清,动得了了。
没错,第一件事,我就想弄清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努力思索,但是徒劳,换来的只有无边的头痛与空白。我挪着这沉重的头看了看四周,哦,我知道了那股冰冷来自何方,我这也才知道了我的手竟一直埋在水中,也难怪它变得如此麻木,沉重。我的手从水中抽出,目光却沿着水逆流望去,确定了,这水是不远处一瀑布下游被碎石解散开来的一支小溪流。
与其说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倒不如说我是被那突如其来的痛楚拉了回来更恰当。视线聚焦到自己的右臂,是了,我可以确定那似火灼又似针扎的痛楚的来源了。我的右臂,在距离肩膀约一村的地方,到那往下竟缠有一大块带血的丝帕,我解下这块不知从何爬上我右臂的丝帕。欧,天哪,那地方竟有个约五六寸大小的图案。我的灵魂告诉我不必害怕。仔细看看,那是一把利剑,在剑柄处又左右各分出了3对翅膀。在我惊讶之余,我用身旁那碧澈见底的溪水使劲搓揉。
好了,现在我至少可以确认两件事了。一,那绝不是我的血,且颜色鲜红,应该间隔不长。二,这图案要直到我死了,或者在我有生之年断了我的右臂,它才会消失罢。
确认了这两件事后,我又对我自己进行了全身检查,很快,我便发现在我左手腕上多了一根由无数破碎的紫色水晶构成的手链。还有,更令我惊奇的是,我现在身上仅有的白色敞口背心,和,紧身皮裤都已经破烂。那些伤处,似爪伤,似箭伤,又似钝器所致,似利刃所划,而我本身却毫发无伤。。。
哗。。。群鸟振翅飞起,划过长空,数量之多,足以遮天蔽日。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骗我,那么,我从鸟儿们飞起的间隙中捕捉到从瀑布那边过来的人影应该是真的了。
还不及我站起来,他便已从绿豆大的人影变成了高大的身型。他,此刻正立在距我几步之遥的地方。
宝石蓝的竖领丝绸上衣,上面印满了神秘无端的黄金花纹,修身纹理皮裤。这种材质的衣服被他穿上竟格外显得有型洒脱。等等,他的左臂,透过上衣,闪着幽蓝的光辉。那个光辉。。。那个图案。。。
嘭。。。他或许因我望着他太久,有些生气了吧,为这事,我应该向他道歉,但他竟无礼地蔑视我并快速举枪,对我。。。这一刻,太过漫长,我看见那白色纹理象牙枪里射出的子弹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并在擦过我的左脸后飞出。我能看得见,没错,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但,我却躲不开。
咝。。。下一刻,我的左脸已经迸裂出一道狭长的血痕。我想,这绝不会是他射偏了,反而是他太过精准,精准到不差一毫一厘。
咚。。。接着,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而我已经被那一记重拳击倒,重重的震动了大地。不,我还顾不上去感受那疼痛。
嗖。。。一把利剑此时已插入距躺在地上的我的脖颈一寸不到的地方。我看清了,这是一把剑柄圆柱裂棱,剑尾向四周迸开,剑身则是由骷髅头及突出肋骨状的纹理开始并向下延伸形成的巨剑——仿佛一具穿着骷髅的十字架。
这些画面,一切都,太过眼熟。。。嗡,头脑在剧烈的充血膨胀,像要爆炸了一样。。。但,可惜还是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来任何事情。我忍着剧痛,奋力睁开双眼,此刻,他和我的图案竟开始同频率的闪烁。
啊,我是该为他停止了攻击且没有杀我而感到庆幸,还是该怨恨他所带给我的一切痛楚呢?
现在,他的背影就在我的不远处,在我的瞳孔中跳动。这感觉,哥哥!哥哥?
我双手抱紧仿那佛随时会爆炸的头颅勉强站起,踉踉跄跄的向他走去。
他似乎并不喜欢说话,这道跟我沉默寡言的性格有些像呢。这反倒让我忘记了刚刚受到的胁害,而对他感兴趣起来了。
”你。。。。。。“带着明显不满的怒腔的他竟率先对身后的我开了口。”忘记等于背叛。。。“紧随而来的是与那热烈却快要被人遗忘了的烈日并行的死寂。
”你是?“我干燥的嗓子说开了颤音。。。
”但这也不能全怪罪于你。。。。。。“他喃喃道,像极了自言自语。他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话,但我们是距离的那样近,我便知道了,他现在是丝毫没有心情理我的。
”你会记起来的,到时候你自己便会知道该怎么做了。。。但丁。。。“这句话足够让我听清了,他好像叫我但丁。但,我并不懂他这一切话语的意思,兴许,他的话语藏着深奥呢。
下一秒,,,他用另一把我未曾见过或者说我不记得了的一把刀(这头痛都让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了),指向那溪岸的一旁,”那些东西是我帮你拿回来的,你欠我一个人情,最好不要忘记。。。”
还没待我把停在那溪岸旁的那些东西的视线收回,他在我身旁最后留下的就只剩下一阵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