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再快些,快跑,跑,轻墨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在浓雾密布的陌生地界,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快逃,逃。
“为什么要逃?”这个问题刚从轻墨心底升起,便被恐惧和不安打散,“是了,有人在追我,是谁?谁在追我?还是,追杀我?”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忘记了什么……”轻墨感觉有什么念头要冒出来却又溜走了。
“爸妈,”似乎是父母的影子闪过,“他们就在附近,我知道,我要去他们那里,”轻墨想,有个执拗的念头,“我要保护他们。”
恐惧如影随形,心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前方视线中出现了一堵墙,在浓雾中并不真切,轻墨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那里,那里有扇门,高大石块砌成的墙上有一扇老旧的木门,推开,突兀的光线让轻墨本能的眯了眼睛。
再睁眼才感觉似乎有人在轻触自己,“小姐,您好!”
猛地瞪大眼睛,警惕、不安的神情吓了空姐一跳。空姐?
“小姐,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海铭国际机场。”轻墨面前正站着一位着东航制服的美女,微弯着腰,对轻墨露出得体的微笑,“您似乎,额,睡着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您似乎做恶梦了。
茫然四顾,轻墨发现自己居然在飞机上,周围已基本没什么人。而空姐误以为轻墨纳闷怎么没醒来,还了然且善解人意的说:“这班航班确认比较空。”所以旁边没有动静。
混混噩噩的下了飞机,走了几十步,轻墨才突然清醒,立刻在背包中翻找手机。开机之后先跳出的是一声声来电和短信提醒,没顾上看这些,轻墨盯着手机上的日期,久久没有回神。
果然是大四这年,竟然是,回到了三年前。
叶凡在哪里?
此时叶凡正在踱着步,不断的拨着电话,以为这次照例是关机提示,电话竟然接通了,当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叶凡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颤抖了,紧接着便是愤怒,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为什么关机!”叶凡对轻墨吼道。
那边安静的一下,“开开,我刚下飞机。”
相爱的情侣从不会缺少亲密的昵称,轻墨叶凡也不例外,他们总能在生活中找到独特的称呼方式,开开取可爱的连称,是重生前不久他们最常用的互称。
这是,轻墨在试探叶凡啊。并不是不信任,轻墨一向细致,这件事匪夷所思,轻墨既希望叶凡和她一样回来了,又希望,他在,那边好好的。
“我就在海铭机场,我去找你。”叶凡的声音已经恢复清冷,他又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开开,你没事就好。”
浓烈的感情随着最后几个字,从电话那端传了来,轻墨眼眶瞬间就湿了。
汇合后两人知道还不是说话的时候,迅速就近找了个酒店,进了房间坐下,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轻墨突然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们两世第一次开房,竟然是这种情况。”叶凡也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等反应过来,轻墨已经被压在叶凡胸口,紧紧被搂的喘不过气。
“我是在京市零一大厦办公室醒来的,就像眯了个午觉,”叶凡开始讲述,“等我弄清楚状况,我记起你这会应该是回海铭了。”
“那年,我们去京市和投资人谈融资的事情,因为我太过不耐烦,就丢下你先行回了海铭。”轻墨也回忆着。
“不是,你是要赶回来听岳教授的讲座。”叶凡毫无所觉,如实回忆。
轻墨:“……”
就是喜欢这样的叶凡。
“我便直奔机场,乘最近的航班回来了,一路就一直联系你不上,”叶凡表情疑惑,“奇怪,为什么我似乎比你“回来”的早。”叶凡,你的接受能力好强。
“恩,我是在飞机降落后才醒来了,”轻墨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在飞机上我似乎做了个梦,奇怪,总感觉忘记了重要的事情。”轻墨甩甩头,先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
“宝宝,”叶凡靠近了些,把轻墨的手全部包裹到自己手里,“我在路上还给叔叔阿姨和我妈妈都打了电话,”叶凡考虑了一下措辞,“他们,都,挺好的。”
这个世界的父母都还好好的。
“开,”轻墨鼓起勇气开口,有些东西必须去触碰,哪怕再次鲜血淋漓。“我在,不省人事之前,似乎看到了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轻墨的眼神充满希冀,“你说我爸妈会不会也……”
手被握的更紧了些,“宝宝……”
“我没事,你说吧,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轻墨态度坚决。
叶凡仅犹豫了一下,便开口了:“那天,我没目送你上楼,很是不习惯,估摸着你应该进家门了却还没等来电话,就先拨了过去,几次都没有人接。”然后叶凡就找了去。
“我站在门口,就感觉很奇怪了,就像是,对,所有的声音被隔绝了似的。”叶凡表情凝重,“然后,我就突然在屋子里了,然后,我就看到……”叶凡讲不下去了,痛苦、愤怒还有迷惑,甚至对轻墨的疼惜,种种情绪翻涌,叶凡呼吸不自觉的急促。
轻墨也早已又泪如雨下。
叶凡小心的帮轻墨拭泪,然后从衣领中扯出了一块黑色圆形吊坠。轻墨是知道这个的,从认识叶凡,他就一直佩戴着。
“当时是这个吊坠,似乎受你吸引,带我向你飞了去。”今天再仔细看,这块不知什么材质的黝黑石头,似乎,浅了点。
“然后,是墨墨你,爆发出耀眼光芒,”叶凡认真的看着轻墨,“后面就是这样了。”
“我?”轻墨是真的被震惊了。先是黑石,再是自己。她接过叶凡的吊坠,似有所感,也取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的古玉。(作者不得不说,亲你们真般配~汗一个)
纯白的颜色,莹润的质感,古朴的造型,不大,从自己记事起就挂在脖子上,只是因为父亲说不要取下,自己也就戴着,但从来没有多留意过。
看来还要向父亲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