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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自己的想法就绑架了其他人。
装作无所事事地样子欺骗了深信自己的友人。
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无论我怎样去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做了怎样的事情就是做了怎样的事情,事实本身就是无可辩驳的。
发觉到自己掌握着这种能力之后,我一直在告诫自己,如果去使用它的话,最终我只会把自己推向孤寂之中。被所有人提防,不再被朋友信任,只能作为一个异类徘徊在这个世界上、独自蜷缩在空寂无人的角落之中,远远地看着自己本应生活在的地方。
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事情。但是,如果被其他人得知了我现在所拥有的能力,说不定也就只剩下原本就对我没有任何隐私的贝芬会愿意待在我的身边了。
那个名为“影子”的存在如同他所许诺的那样,他给予了我超乎想象的力量。尤其是有了“贝芬”作为中介之后,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自己在某种比“等级”要更加深层次的力量上的变化。
仅仅是刚才,仅仅是目光相接,我便已经能够通晓凡妮莎的情感、甚至于部分意图和想法。
虽然凡妮莎有意让自己不往这方面想,但是却仍然会无意识下产生戒备心。而且,明显这次找来时,这种无意识的戒备心比之前还要严重。
人的思想是一系列的矛盾组成的,然而最终表现出来的结果,才能称之为“这个人做出的判断”,至于思考的过程,并不应该算作是评判的标准。然而,在这种事情都能够细微地感受到时,与人交流时会产生出的疲惫感是难以形容的。
如果不是关乎到计划的成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对朋友做这种事情来。无论是试图利用法术探测凡妮莎的想法也好,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利用凡妮莎对我的信任。
毫无疑问的,我做了错事。一开始就做着“仅此一次之后,就把秘密深埋”这样的打算,却没有意识到“把秘密深埋”这件事情的难度要比我想象中大许多。没错,我觉得从各种层面上来讲,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干脆就这样放弃吧。
把人放了,就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样做不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吗。
但是……
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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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店的桌子前,科洛蒂亚终于把日记写好,收回了自己的背包中。
人类到底还是社会性的动物,虽然说科洛蒂亚的性格本来就稍稍有点偏向于冷漠,但是实际上却也不是什么真正冷漠的人。如果真的没有人来聊天的话,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寞的。
整天整天的待在屋子里面看书,科洛蒂亚已经觉得有点不那么自在了。
科洛蒂亚觉得自己这都是自作自受,所以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哈尔,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过自己的苦闷。
“科洛蒂亚大人。”
科洛蒂亚身后响起了贝芬的声音。
贝芬是科洛蒂亚名义上的女仆,实际上却是被系统作为“宠物”的身份,与科洛蒂亚进行了灵魂层面上的绑定的恶魔。这有些类似于术士与他的恶魔随从之间的关系,但是区别却在于,科洛蒂亚与贝芬之间并不是强制召唤和被控制的关系。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贝芬在某种程度上是依赖者科洛蒂亚的支持才能存在的,甚至于算是科洛蒂亚的“造物”。原本想要拯救某个本土人的科洛蒂亚,在“影子”的协助下,将自己作为玩家近乎无限的生命力强行注入到将死的本土人“汤姆”的身体中。结果因为多方面的原因,造成了“贝芬”这个差不多应该算是犯规的存在的产生。
有着原本的一些记忆,却无法约束自己的意识,最初一段时间的状态甚至于连自身的人格都不能算是很好地维持住,做了些现在想起来会让人羞耻不已的事情(尤其是让科洛蒂亚非常的……尴尬)。
现在贝芬的状态明显要比之前好多了,而且随着影子不断的力量供给、贝芬的能力也变得比之前更强,人格也更加稳定、更加独立,不再需要科洛蒂亚时刻留神地去维持。
然而,即便如此贝芬也还是无法对科洛蒂亚产生什么隐瞒或者违背的想法。应该说是没有自由意志呢,还是说本来就是如此存在着的呢?
这种问题科洛蒂亚早就放弃思考了,而贝芬本人更是想都没想过。
“谢谢。”
科洛蒂亚点了点头,从贝芬手中接过茶杯。
虽然做得不好,但是一直执着于女仆这个身份而且还坚持在努力练习的贝芬显然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心情不好吗,最近?要不要和贝芬一起做些能够舒畅身心的事情……”
果然,说到底还是个梦魔。贝芬说这话的语气瞬间变得色气起来,科洛蒂亚甚至能感觉到对方俯下身体,温润的气息传到自己的耳朵上的感觉
科洛蒂亚直接打了个激灵。
虽然因为科洛蒂亚对贝芬的心灵上的连接,科洛蒂亚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贝芬此时更多是要为自己打气吧。但是,对于这只不定期脑内发情、而且还会实时把自己的**内容传递到科洛蒂亚的思想中的危险生物,科洛蒂亚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不,还是算了……”科洛蒂亚稍微回了回神,“你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现在是以自由意志在向科洛蒂亚大人发情……!”
“……!请务必不要用你的自由意志做这种事情。”
“诶……是,是的。以后贝芬见到科洛蒂亚大人时,会……会不由自主地……”贝芬用偏弱的声音和不确定的语气说着,短裙下的双腿并起,些微地摩擦着。
看到这一幕的科洛蒂亚立刻理解到自己这肯定是又被耍了。但是,对于这种明显可以归类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为,科洛蒂亚哪怕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完全无法挽回自己被动的形势。
“不由自主也不行!”
“诶……但是我只想对着科洛蒂亚大人发……”
“闭嘴!”
“是……”
看着贝芬一脸委屈的样子,哪怕科洛蒂亚很明白对方心里其实正在偷笑,也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因此也很少这样命令对方——虽然这个命令通常来说都是非常的有效。
“对了贝芬,这回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去旅行吧。我的那个朋友也快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