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舒可宁的治疗方法,风老太太和风沐白都被吓傻了。
要知道眼睛是多么脆弱的地方,舒可宁却要在上面动刀,那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啊。
可是两人都是有言在先,在加上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风老太太一咬牙,道:“丫头,我相信你!”
祖母都同意了,风沐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对于舒可宁的医术,他也是相信的。
舒可宁把手术时间定在了明天,又做了一番交代之后便离去了。
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原本的一场小手术,却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她平淡的生活也因此被打碎。
这天晚上,舒可宁刚换好睡衣,正要躺上床,忽然眸光一凌看向了窗外。
窗外树影曳动,却没有别的动静了。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舒可宁无奈地摇摇头,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愣住了。
刚刚还空空如也的床上,竟然斜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正笑看着她的妖冶男子。
“冥冽!?”舒可宁叫出声的同时,整个人本能地朝后退去。
躺在她床上的人,竟然是冥冽!
“好久不见。”冥冽单手撑着头,媚眼如丝地看着舒可宁,脸上的疤痕明明那么显眼,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刚虽然她感到了一丝异样,可是门窗都没有动,他根本就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冥冽邪邪一笑,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去,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呵……”舒可宁嗤鼻,“莫非你还会隐身术不成?”
话音刚落下,她看到冥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而后眼前红影一闪,竟然整个人不见了。
舒可宁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下面,再抬头看看上面。
地上没洞,屋顶也没洞,他真的是凭空消失啊。
这是什么技能?
难道真的是隐身术?
她警觉地转着身子,深怕冥冽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忽然,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舒可宁正要躲避,却还是迟了。
红影闪现,舒可宁被他揽在了怀中。
“多日不见,你是生得越发的美了呢。”冥冽的唇几乎贴在了舒可宁的耳边,说话间的温热气息吐在她的脸上,让她红了脸,怒了颜。
“混蛋!”舒可宁又羞又怒,手肘狠狠地向后顶去。
可是冥冽却好似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一举,腹部一收,身子微侧,不但躲开了她的攻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冥冽,放开我!”舒可宁心中那个气啊。
冥冽嬉笑着,“美人在怀,怎能放手呢?”
舒可宁怒火中烧,可是又挣不开,“你……你不放开我就咬人了!”
“呵呵,被美人咬上一口,我心甘情……啊,你这女人居然真咬!”
冥冽放开了舒可宁,看着手背上两排深深的牙印,满目的不可思议。
“我警告过你的!”舒可宁跳开了好远,对着他呲了呲牙。
冥冽简直无语,他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可从没遇到过会咬人的女人。
“你是属狗的吗?”
“错,我是属蛇的,而且还是毒蛇!”
话落,舒可宁右手一挥,一股白雾自她的袖中飘出,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咳咳……”冥冽面色一变,用袖子遮住了口鼻,而后消失在了房间里。
烟雾散去,舒可宁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道:“冥冽,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烟雾,只要皮肤粘上一点点,一个时辰之后发痒,而后红肿溃烂……”
舒可宁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冥冽的声音,“可恶的女人,还不快给我解药!”
冥冽摸了摸脸,又摸了摸手,刚刚只遮住了口鼻,脸上和手上都粘上了那白色的粉末。
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他现在就觉得有点痒了。
容貌是他最最在乎的东西,虽然现在多了道疤,但若是真的变成舒可宁说的那般的话……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要解药?”看着门上印着的身影,舒可宁慢悠悠地在桌前坐了下来,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那你倒说说看,你今天来这里所为何意?”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不要再被风焰给欺骗了。”
舒可宁倒茶的手一顿,秀眉轻蹙,但出口的语气却是淡定无波,“嗯,愿闻其详。”
惊恐过后,冥冽倒也镇定了下来,他闲适地往门框边一靠,缓缓道:“你知道风焰为何会把你安排在风家吗?那是因为他现在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跟凤女的婚事,怕你出去给他添乱呢。”
神色一冷,舒可宁轻蔑地笑道:“呵呵,想不到堂堂冥月国的太子,竟然成了一个专门传递八卦的小人。”
“能让本太子感兴趣的八卦可不多哦,除了风焰之外,还有比如暮辰国太子的……”
“咣当……”
舒可宁手中的杯子掉在了桌上,随即又滚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呆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脑中有着片刻的空白。
“怎么,舒小姐难道也认识暮辰国的太子,暮紫昕吗?”耳边的声音忽然变得近了。
舒可宁抬头一看,冥冽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了他一眼,而后低下了头,嘴里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不认识!”
看着她的反映,冥冽嘴角的笑满是促狭。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没有软肋的。
舒可宁眼看着冥冽若无其事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由得道:“这屋子里毒气未散,你不怕?”
冥冽耸耸肩,“反正都已经中毒了,怕有什么用?”
说着,他竟然还不客气地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看着他喝茶的动作,舒可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冥冽,除了第一次在困龙崖下的时候,确实是想杀了风焰,之后他的身上就没什么杀气了。
舒可宁当然不会认为他是放弃了报仇,而是他找到了一种比直接报仇更加好玩的方法。
他把自己当作了一只猫,把他们都当成了老鼠,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呢。
只可惜,风焰和她都不是老鼠。
所以他这一次来的目的,也就是想挑拨她和风焰之间的关系的。
舒可宁的目光和笑意,让冥冽颇有趣味,朝着她凑了凑,“怎么,看上我了?”
对于他的调戏熟客你给恍若未闻,只是单手撑着下巴道:“你告诉我这些,无非就是想让凤女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很风焰闹矛盾,甚至是撕裂关系。难道你也想娶凤女吗?”
“娶她?”冥冽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目露鄙夷,“那种女人,我才不削。”
这话倒是引起了舒可宁的兴趣。
得凤女者得天下。
冥冽是冥月国的太子,他难道不想得到天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当初会爆发三国大战,完全是因为冥月国野心太大而导致,试问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得到凤女的机会呢?
见舒可宁的眼中满是不相信,冥冽勾唇道:“靠一个女人就能得到整个天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冥冽只相信自己,唯有靠自己拿下的江山,才是真正的江山!”
他的声音并不响,可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进了舒可宁的心中。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舒可宁竟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么多天,她不断地听到关于凤女的传说。
可是无论他们把她说的多么神奇,多么伟大,这终究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她最终到底能不能的发挥真正的作用,谁都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信封着,追捧着。
唯有冥冽……
怪不得冥月国会日渐强大起来,以至于召到了风日国的忌惮,这绝对是有原因的。
当其他几个国家都在想着靠一个女人来夺取天下的时候,他们却在默默地准备,默默地强大起来。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这是冥冽的理念,也是舒可宁一直以来所坚信的。
“怎么,爱上我了?”
冥冽满是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可宁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离自己不到十公分了。
手一伸,直接将他的脸给推开。
“冥冽……”舒可宁的声音很严肃,“如果不是我们每次相遇的场合不是很合适,我想我们其实可以成为朋友的。”
冥冽抿唇一笑,“现在这个场合,我就觉得很合适啊。”
“半夜闯入我的闺阁,这也叫合适?”
“也是,怪我选错时间了。”冥冽朝后靠了靠,脸上带着轻松,“其实我也觉得,你是我遇到的女子中最最特别的一个。”
“你可别爱上我!”舒可宁大眼一瞪。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舒可宁面色一囧,恨不得上去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住。
“你小声点好不好?是不是想让整个风府的人都知道我房间里有个男人!”
“好好,我不笑了。”冥冽止住了笑,眸光忽然变得深沉起来,“说实话,你这种女人,我不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