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男子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优雅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如樱花般的薄唇轻轻的碰了碰杯子,深邃的眼眸里却满是温柔,丝毫看不出陷害的事情是他做的,醇酒般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平静地说道,一字一顿没有丝毫感情:“你本是异类,是魑族的杂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只是揭露这事实罢了,又岂能算是陷害?”
将军冷笑,因为周围火把高温而隐隐要燃烧起来的皮肤被烧伤的面积越来越大,可他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他闭上眼,骤然睁开,眼中那抹悲伤便被很好的隐藏下去,他是军人,有着不屈的灵魂,哪怕此刻遭到背叛,他也应该很好的恢复他的情绪,哪怕在他的心底完全抑制不住;他的唇在颤抖,可那唇里清冷的声音却仿佛不是他的一般,不再夹带感情:“世人皆知,半魑族天生便灵魂不全,需要捕食灵魂以此幻作真正魑族的力量,因此,是所有生灵的公敌,可本将却是从未褫夺过战士的灵魂,而你扔进来的尸体具具都是被人褫夺灵魂而死,不要告诉本将,这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不,当然不是,这是事实,是将军你褫夺灵魂以追求力量的事实!是将军你身为魑族杂种的事实!”男子看着他一瞬平静下来的样子,突然笑了,语调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丝毫的不留情面;这个才是他所认识的冥将,仿佛冷情冷心,丝毫不为外界所惑,这样的他可真是让人着迷,真是让人……想要毫不怜惜的撕开他的面具,摧毁他的平静。
“呵呵,杂种?在你子桑祈的心目中,我便是杂种吗?”将军没有再纠结陷害一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这般冷血无情;可能自己真的错了,他从死亡线上回来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自己却依旧固执的相信着他的过去。
“不,怎么会?冥姐姐在小祈的心中永远都是最最敬重的人。”子桑祈眉心一挑,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虚假温柔,而是真诚的说到,这真的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并没有骗面前的人;可是他没有说的是,同时她也是自己最恨的人!
“冥姐姐?我都好久没有听到你的这般称呼了!”被称作冥姐姐的将军淡然一笑,对,她确实不是男子!
“外边的人马都是你的吧!没想到在本将的眼皮底下,你都能发展出如此势力;看来还是本将太过信任于你!你就那么想要权势吗?”冥将冷然一笑,却是突然一脚狠狠的踩在桌上,木头做得桌子瞬间便分崩离析,她素手一挽,灵巧的手抄起飞到面前的无数残屑便狠狠的朝着子桑祈的心脏刺去,力道势如破竹,丝毫不留情面。
子桑祈避之不及,俊秀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相反还有着一丝自豪,对面前之人的自豪,他冥姐姐虽是半魑族,却也同时是战场上势不可挡,血染如鬼冥的冥将,不是身为人类的他所能抵挡的,木屑纷飞,虽避开了要害,可也多半狠狠地嵌入了他肩头的皮肉之中。
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下滑,掩盖了嘴角下些微带着丝温度的痣,整个人骤然变的冰冷:“姐姐,你错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最有力量的人,才最不会失去,如果你不想被掠夺,就只能变的更强,站到无人匹敌的高度!”修长的手指捏上刺入肉中的木屑毫不在意的抽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木屑尖端缓缓下滑,子桑祈淡然一笑,不同于他笑容的温柔,他那看似脆弱如玉般的手却狠狠一握,那刺入他身体的异物便轰然炸开,无数木屑爆开,射出了营帐,竟是误伤了不少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