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脚步,铿锵的金属碰撞,无一不在昭示着轻甲军的训练有素。
“切!”君歧转过身,手里虽还是拿着断剑,可浑身的气质早已改变:“没办法,将军,我们暂且合作吧!”
子桑冥点了点头,拉着念念,三人呈三角状,背靠着背,一致对敌。
“将军!”君歧突然开口,与以往不同,此刻的他竟是变得认真:“在我杀你之前,你可别先死了!”
子桑冥轻笑……
念念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她越来越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索性,不再去想。
寒光肆意,三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势不可挡冲入兵甲之中;血蔓延,剑身碰撞,重甲倒地。
鲜血泼洒,子桑冥的身上被染得鲜红,后背的偷袭,前面的敌人,却是让她越杀越勇,这里唤醒了她沸腾的血液,仿佛让她再次回到了战场!
就在她们精疲力竭,杀得麻木的时候,轻甲军却是突然后退,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子桑冥将从轻甲军身上抢来的剑插在地上,整个人的力量基本都依在那柄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血色朦胧了她的双眼,却没有阻碍她的视线,在她的右前方,君歧拿着断剑架在了艳娥的脖子之上,他也浑身是血,在剧烈喘息着,显然刚才的消耗极大。
“放我们走!”君歧强撑着身体,手里的剑却不偏不倚地在艳娥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艳娥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却还是挥了挥手,轻甲兵迅速让开了一条道……
直到走出了初云城的边界,后面再没有一兵一卒,君歧这才动手劈晕了艳娥。
三人扔下艳娥,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这糜烂之城……
就在他们走后没有多久,原本应晕倒在地的艳娥却是突然站起身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在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轻甲兵跪倒在地。
“殿主,追吗?”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艳娥抬了抬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追吧!”说着,从袖中摸出了她的烟杆,送进嘴里,烟雾迷漫,朦胧了她的脸,随即,毫不留恋的转身,回到了她的初云殿!
——我是被美女轻吻,幸福的小烟杆分界线——
夜色渐浓,燥热渐息,干裂的风袭过,一股黄沙漫天弥漫,此地寸草不生,宛如沙漠一般。
三人至少奔离了数十里,才敢停下稍作歇息,此刻才觉口干舌燥,疲惫不堪,浑身的肌肉仿佛都在悲鸣。
子桑冥一言不发的拉着念念坐在了背风口,干涸的嘴唇毫无颜色,让本就毁容的她看上去更为可怖。
念念几乎是一坐下地,便拿出早就备好的巨型蜥蜴的肉,递给子桑冥一份,匆匆啃了两块,睡着了,显然已是累极。
子桑冥顿了一瞬,将手里的肉分了一半给君歧,这才吃下。
君歧本在整理自己那脏污的脸和衣服,却突然被子桑冥的动作弄得一愣,其实一天没吃,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他又不像人类那般脆弱。但他还是接过吃下,好半响,他才开口问道:“将军为何还对君歧这么好?”
子桑冥垂着眼,眼神似有些放空,干涸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永远都是联合军的安远将军,我冥将的朋友!”
“哈哈……朋友?”君歧捂着肚子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良久,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停下:“当初的事情,将军可曾后悔?”
子桑冥抬头,看着君歧,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迟疑:“若再来一次,我也不会改变最后的选择!”
空气有了片刻的冷凝;君歧猛然举起断剑,再次对上了子桑冥,他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只是之前被脏污所覆盖了;此刻的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战场,变回了那个杀伐果决的安远将军;只是,现在的他面对的不再是敌人,而是以往的信仰,原来的上级……
子桑冥抱着念念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拔剑的打算,她就这么看着君歧,眼底没有丝毫的后悔!
君歧的剑,直指子桑冥的喉咙,他眼底发红,原本坚定举着剑的手,却是开始发抖……
仿佛过了一天,又似过了片刻,他收回了剑,情绪也稳定了下来;背过身体,捏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好半响他才说到:“抱歉!我想先去冷静一下!”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晚的荒地,一片寂寥,君歧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离开了子桑冥的视线,他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直到此刻,他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许久,直到天色渐白,他才缓缓的爬了起来,朝着子桑冥的方向而去。
就在他赶到原地,这才发现子桑冥和念念全都瘫倒在地;君歧一愣,急忙去探她们的鼻息!
“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就在这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带着斗篷的女子,她的全身包括脸都隐藏在斗篷之中,温柔的声音仿佛夜莺一般,婉转动人。
君歧急忙转过身,如临大敌的抽出了剑:“你把她们怎么了?”
女子捂着嘴,嫣然一笑,淡绿色的衣袖从斗篷里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度:“我哪敢把她们怎么样啊?只是,我来寻你,却被她们发现了;你也知道,我武功不高,打不过子桑冥,没办法,只能给她们下了虚魂引,这种香乃是虚耗的扇子和牵魂香研磨,能让她们忘掉我,只是有些小小的副作用罢了!”
君歧皱了皱眉,虚耗?那个专门在梦中偷取他们欢乐的卑劣种族吗:“什么副作用?”
“只是一个梦罢了!”女子捂着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