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水军统领蒋大人求见!”
忽得,皇上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人选,忙道,“请他进来!”
蒋子宁是他的表弟,又是长平侯世子,本身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便是不用自己特意提拔,也能爬上去,这样的青年才俊,可不比陆高扬差。
皇上越想越是满意,更重要的是,蒋子宁不止身份符合,他与贾家的结亲还能顺理成章得走到朝廷前头去,从而自己能收回金吾卫的权利。
原来,当今在登基之前,很大的倚靠就是金吾卫中的蒋子宁,作为大康朝最神秘的一个特务组织,影藏在黑暗之中的金吾卫可以说是在蒋子宁的帮衬之下,在自己登基前助力颇多。
但是当时他有多么看重倚靠这个组织,现在就有多么忌惮与此,尤其是随着自己登基,蒋子宁水涨船高成了金吾卫统领之后,皇上更加坐立难安了。
若是蒋子宁能一直影藏在暗处也就罢了,但是他身为自己的嫡亲表兄弟,勋贵长平侯的继承人,这般显赫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一直隐藏着,尤其是在自己需要他统领水军之际,蒋子宁的权势之大已经令他有所忌惮了。
若他娶了贾家的女儿,真正站在了明面上,又有贾家两个子侄的守望相助,他在朝廷中也能走得更顺一些,也是他这个做表兄对他的回报了。
随后又对贾敬道,“贾公,不知我这个表弟,可配府上千金?”
蒋子宁才一进来就听得皇上说出了这句话,脚下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又见皇上跟前站着一名老者,他一眼瞧出来,这是宁国府贾家当家人贾敬,皇上这是打算将自己和谁结亲?贾家总共有三个未出嫁的姑娘,莫非?
“微臣给皇上请安!”心里波涛汹涌,面上还是沉稳如常请了安。
“子宁,快起来!朕正要给你栓婚呢,宁国府贾公有女,年华正好,可堪配君?”
蒋子宁“......”
他这个表哥根本不知道贾敬女儿多大吧?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年华正好,还配我正好的?
贾敬朝着蒋子宁看了过去,这也是他们第一回见面,蒋子宁虽然同样出生勋贵,但是处境不好,长平侯府出来交际的向来都是继夫人以及同他异产的嫡次子,这个长平侯府的嫡长子,从来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
在旁人的印象中,他是体弱多病的,饱受继母欺负的可怜蛋,也是幸运儿,身为皇上嫡亲的表兄弟,在当今即位之后,就被封了世子,将来妥妥的一个侯爷,又平白挂了个水军统领的名声,躺着都能升官发财!
只是贾敬知道,那个水军不是皇上建立着玩的,这个蒋公子也不是体弱多病的,他会在将来的南疆大战中异军突起,大发神威,立下赫赫功劳,但同样的,他也会在回京途中,重病不治身亡!
且不提他家那个混乱没有规矩的后宅完全不适合贾璐这个单纯的姑娘,若是他一直活着也就罢了,凭借着他在南疆的表现,也是不错的女婿人选。
但怕就怕在他将来活不了多久,那璐姐儿嫁给他能有什么用,平白废了一个女儿罢了!
犹豫之下,便有心拒绝,但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瞧出了他的迟疑,打断了道,
“真是一对天作之和啊,刚刚朕才指婚了岘山和他表妹,现在又是朕的表弟和贾公的千金,哈哈哈!朕今日也算是当了一回媒婆了!”
贾敬膝盖一软,险些站不住,就要跪了下来,刚才高扬已经被指了婚了?圣人这是警告他不要再盯着他了?
一时失神之下,贾敬错过了最佳拒绝的机会,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圣人已经开始写圣旨了。
见圣人提起毛笔,龙飞凤舞,贾敬张了张嘴,犹豫之下,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圣人提起玉玺。
“咚!”的一声,似乎盖在了他的心上。
“噗通”一声!贾敬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
还好另一边蒋子宁也跪了下来,高声呼道,“臣谢圣人恩典!”
贾敬也扣了首,道,“老臣谢主隆恩!”
撇头瞧了一眼一脸平静了蒋子宁,他这样的英雄人物,难道就愿意娶自家姑娘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是再怎么骄傲于祖上的荣光,他也心知自家在京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唯一值得称赞的之后贾蓉和贾蔷,但他们还年轻,近十年是靠不住的,难不成是番薯的功劳?
但是番薯自己刚呈上去,他也不可能知道啊?
若说是看重了自家女儿,那他就更不相信了,再怎么疼爱自家的女儿,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璐姐儿在京都众名媛中有什么出众的。
蒋子宁练过武,为人敏感,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边贾敬的注视,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没能阻止。
皇上按下了玉玺,这才放松了些,道,
“两位快起来吧,都是要成翁婿的人了!大伴,还不快扶着他们起来?”
“是!”安公公这就要去扶起他们。
皇上又将视线转向蒋子宁,问道,“子宁,进宫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蒋子宁看了一眼殿内众人及贾敬,贾敬瞧了出来,加上他如今也没什么精神来应对了,便起身告辞了。
待众人退下之后,蒋子宁才回道,“海疆大败,已确定,不日消息便会传至京都,还请圣上早做打算!”
皇上收敛了笑意,刚刚的好心情完全都被破坏掉了。
“哼!南安郡王!那个蠢材!”皇上骂道。
随即又问,“水军先锋呢?他们做了什么?”
蒋子宁回道,
“水军先锋已至,目前正在控制事态,如若不然,今日京都关于海疆大败之事早就人所皆知了。
不过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须得尽快派人处理,尤其需要提前控制好流言走向,不然,在上皇即将......
恐怕会有大麻烦!”
确实会有麻烦,在这个上皇即将故去的时候,若是传出了兵败的消息,尤其这南安郡王是老圣人所幸之人,这算什么?
老圣人获罪于天?还是他这个继任者难当大任?
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在思索这,殿内一片宁静,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到,这个时候外头有了说话声,虽然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但还是被两人给听到了。
“外头在做什么?”皇上喊道。
安公公推开了门,提着食盒进了殿内,道,
“皇上,是您刚刚吩咐了的番薯已经做好了,如今时候不早了,皇上还是用一些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