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要别人提醒,自己找眼睛不会看吗?夏花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光脚踩在陈乔木的脚背上。
雪白的脚丫,以漆黑的皮鞋作为陪衬,不知怎的,陈乔木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农庄很大,有几幢有些像美国农场主那样的木质房子,刷了白漆,圈了围栏,里面养着花。此外还有一个养牛场,养鸡场,除了一些时令蔬菜,也有几个大棚,种着一些水果和一些经济价值比较高的蔬菜,夏花吃到了葡萄。虽然超市里也有卖,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挺神奇。
陈乔木看她表情愉悦,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和陈乔木一人躺在一把躺椅上,享受着树荫下的阴凉,一边钓着鱼。夏花对这种有益身心,但又很费功夫的活动很不感冒,一顶草帽照在脸上睡了过去。
“鱼上钩了。”陈乔木却故意捣乱,不让她睡。
夏花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然后陈乔木哈哈大笑。
真幼稚。
不多会儿,夏花真的睡过去,陈乔木招招手,让人送了条薄毛毯给她盖上。他自己也将躺椅搬到夏花身侧,与其并排,过了一会儿,他看看夏花又看看自己身下的躺椅。然后他决定下次要定制一个能够双人并躺的躺椅。
初冬午后的阳光暖暖,陈乔木挡住光,拿掉夏花脸上的草帽,视线一点一点的在她脸上流连。好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又仔细的看过她,陈乔木突然发现他是那么想念她的细眉,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嘴唇。她一条腿屈起,因为并不是平躺,毛毯覆下,她姣好的身线顿显无疑,陈乔木的喉咙动了动,却还是忍住了想要亲吻她的念头。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夏花拍了一张。
这还是他拥有的夏花的第一张照片呢,陈乔木手指抚在手机屏幕上,半响,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机揣了回去。
夏花睡了个好觉,却没想到一睁开眼就是陈乔木放大的脸。吓!再帅的人,也经不起角度折磨。
“你不钓鱼,看着我做什么?”夏花微微坐起,才发觉身上盖了条毛毯,应该是陈乔木趁她睡着帮她盖上的,这次还蛮贴心。
“我手痛,拉不了竿,又没事做,只好看你了。”陈乔木耸了耸肩说道。
退而求其次,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不过眼下夏花关注的是旁的。
“那今晚吴嫂拿什么做汤?”
“想喝鱼汤?简单,你亲我一口。”陈乔木把脸侧过来说道。
当她三岁小孩儿呢,夏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爱钓不钓,我进去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回走。
回到房间,夏花看了一阵相片,突然觉得自己少拿了点儿什么,找了一阵才记起手机掉了,昨晚拦陈乔木的时候将手机扔了,走时忘捡了。
还有可能在吗?
找到座机,她匆忙地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关机,夏花便知道自己的手机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了。
都说去财免灾,她明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哪里免灾了?简直是三灾四难,得去庙里烧烧香才是。
陈乔木将钓到的鱼交给吴嫂,一进门就看夏花坐着沙发上,周围是浓浓的低气压。
“谁又惹到你了?”陈乔木走过去坐下,一把揽过夏花的肩膀,掏出手机就拍了一张照片。
夏花原本还在生气,一看陈乔木的举动,忙就要抢过手机,“给我看,别把我拍丑了。”
拍照时美丑的问题,女人总是很介意。
陈乔木却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揣,“肯定不丑,刚刚生什么闷气呢?”
“手机掉了。”夏花闷闷道,几千块的手机加近千块的话费,越想越心疼,“附近有手机营业厅吗?”
要不是看场合不对,陈乔木真想拍手称赞,掉的好,这样才没人打搅他们。
他唔了一声,“有是有,不过比较远。吴嫂正在炖鱼汤,咱们吃了饭再想办法。”
“明天一早就回去吧,我怕节目组联系不到我。”夏花才记起这回有30万的进账,顿时高兴起来。
是怕宫城着急吧,是想到宫城才这么高兴吧,陈乔木酸酸的想,撇开眼。
“我受伤了,要在农庄上休息几天,没办法送你回去。”
“诶?”夏花一愣,这是闹哪样啊?你个大总裁不忙吗?回去休息,有更多的人照顾你不是更好吗?而且把她弄到这里来就不管了,以为她不会开车就能任他拿捏嘛?
小样!太小看她了。
“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她不会开车,肯定要求到别人,她却宁愿舍近求远的去求别人也不跟他开口,真是可恶!陈乔木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回自己卧室,不一会儿,卧室里又传出砰砰砸墙的声音。
“你疯啦,搞什么自虐?”夏花一脚踹开门,才发现陈乔木手里拿着气锤在敲床,顿时尴尬得不得了。
“真那么担心我的话,就回来我身边,不要跟其他男人接触,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到你。”陈乔木说道,语气里的霸道和警告流露无疑。
他们算什么关系?他却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看到流露出那种表情的陈乔木,夏花忽然有些害怕。他似乎是说真的,她不做,他就打算把她圈禁起来吗?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陈乔木吗?夏花后退了一步。
“你在怕我?”陈乔木上前一步。
夏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觉得我很可怕吗?”陈乔木又往前走了一步。说实话,在看到夏花和宫城说笑的站在一起的那一刻,陈乔木真想撕碎了两人,虽然他后来冷静下来,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但那种涌上来的狠戾,他始终忘不了。或许骨子里,他就不是个温和的人,只是一直活的太表面了。他也在想夏花会不会害怕他这个人,这种骨子里压抑的性格会不会终究有一天害了他,也伤了一个他想抓住的人。可是怒气横生的时候,陈乔木真的没时间去考虑那么多。
能让夏花看清他性格的另一面也好,有人了解,有人知晓,对他来说是种自由。
想到昨晚上陈乔木不要命地在车流里奔跑,夏花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她上前一手抱住陈乔木的腰,低低道:“陈乔木,你别生气,我害怕。像你原来那样,做个温润亲和的人,好吗?”
“夏花,我永远不会伤害你。”陈乔木的声音很温柔,他低着头,将吻落在夏花的发顶,耳垂,然后抬起夏花的下巴,吻她的眉心,鼻头,嘴唇,呼吸越来越沉,他箍在夏花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夏花的心却沉到谷底,不会伤到她,那么他自己呢,她周围的人呢?亲眼目睹了陈乔木昨夜疯狂的举动,夏花有些不确信了。
血,渗透了陈乔木手上的纱布,妖冶而又冰凉的占据了夏花的视线。
她猛的一把推开他。
陈乔木的瞳孔一凝,死死地盯着夏花,像黑夜里隐忍不发的狼。
夏花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惊,她忙低头,指了指陈乔木的手,弱弱道:“又出血了,我叫人帮你换药。”
陈乔木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微缓,不在意道:“没事,我现在只想抱着你。”
夏花全身僵硬的被陈乔木拥在怀中,任由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好在他还是顾及到她有伤,并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却还是按捺不住的在她身上落下点点红痕。
夜晚两人相对而眠,陈乔木已经睡着,手却握着夏花的腰不肯松开,夏花只是微微一动,他手上的力气就加大,夏花都有些受不了了,推了推他,“松开,我要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去。”陈乔木应道,迷迷糊糊的松开手坐起来,那样子是生怕她跑了,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夏花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轻轻保证道:“卫生间就在房里,我不会跑的,乖乖躺好,在床上等我。”
陈乔木这才点头躺下去。
夏花在马桶盖上坐了半小时,估计陈乔木已经睡着了,才轻轻打开门,摸出陈乔木的手机,记下唐非凡的电话号码又放了回去。
第二天夏花没有提要回去的事,也尽量不触怒他,顺着陈乔木的心意坐着自行车逛遍了整个农庄。
到了星期一晚上,陈乔木还没有丝毫要回去的意思,夏花有些坐不住了,已经翘了一天课,还杳无音讯的消失几天,保不齐会有人担心她失踪。要是报了警,事情就闹大了。
等佣人给陈乔木换过药,夏花便试探道:“我也该去医院复查一下了。”
“石膏要一个月后才能拆。”陈乔木不上当。
“我觉得手腕处有点麻痒,而且我再过几天不是要上节目吗?总不能这个样子吧。”夏花也不气馁,接着说道。
陈乔木深深地看了夏花一眼,“出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这并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最基本的守信,陈乔木应该比她更懂才对。
“跟人家签了合约,自然要做到有始有终。”夏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