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夏蔓气了一阵,才记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是夏蔓,事情已经成了,你说的尾款什么时候打过来。”
“总经理。”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捂住手机,小声道:“是夏蔓打电话过来要钱了。”
“连女儿都舍得拿出来卖的女人…”双脚搭在办公桌上的男人晃晃杯中的红酒,抿了一小口,“给她。”
“要是陈乔木知道跟他睡一晚的女人值十万块,一定会高兴坏了,我差点忘了,这个叫夏花的还是乔洋那小子喜欢的女孩子呢。这可怎么办,弟弟喜欢的女人被哥哥睡了,啧啧,还不知道徐乔洋怎么伤心呢。”林皓然看着照片上那个蒙着口罩的女孩子,她有一双极其清澈的眼,一下子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林皓然又拿起另一张照片,夏蔓给他的。不可否认,夏蔓很懂男人,她给的这张照片里,夏花正闭着眼嗅一束桃花。她的长发披散着,嘴角带笑,一缕头发落在脸颊上,有光从远方照过来,花影茕茕,佳人独立,岁月静好,见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知不觉变得柔和。
林皓然自然不会承认他也被这张照片吸引了,他把照片往桌上一丢,双手合十,评价着:“光影处理得不错,这摄影师有两把刷子。”
“要不要告诉……”
“慢慢来吧。”林皓然摇头,“陈乔木可不是吃了闷亏不还手的人,谢柔,只会是我的。”
陈乔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把那个叫夏花的女人的东西全部带回了家,面上是有些不屑一顾,可到底还是隐约起了好奇心。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他接触过的女孩子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像皇帝般眼光的他也突然好奇草民似的民间女子了吧。
显然,看上去一穷二白的夏花就是那个草民。
和弟弟通过电话,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他习惯性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看看微博就睡觉,却又拿起了夏花的手机。像素低,没有前置摄像头,不能夜晚拍照,没有手机QQ,跟他在工地上听到某些农民工的大嗓门老人机差不多了。收件箱里只有一封话费账单,相册里拍了几朵花和一只白狗,处处都散发着老土两个字。
他脑子里想象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除了脸和手,没有一丝一毫袒露在外的肌肤,古板而保守的中世纪欧洲女性模样。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是这样的女人,林皓然还真能恶心到他。
更恶心的是,他对那个女人失控了。酒醉后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记得他在她身上驰骋,像个虔诚的信徒一遍遍膜拜她身体的片段。洗澡时后背传来的刺痛感也在提醒他当时有多么疯狂,疯狂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等心里那阵恶心过去,陈乔木又点开了手机联系人,里面有七八十个电话号码,快餐店,大排档,餐馆,发传单,超市柜员等很多分组,真不知道她这个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多工种的电话,不过,一看那包就知道她家境很不好。
也是,家境好的话也不会出来卖了。
只是因为那一晚,陈乔木心中原本灰姑娘的形象瞬间颠覆。
她不是灰姑娘。
“夏花。”陈乔木念了一遍名字,一手枕在脑后,屈起一条腿,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
“陈乔木。”顿了顿,他又喊自己的名字。
“夏花,陈乔木,陈乔木,夏花。”最后他将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喊了两遍。
花,木。
花木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