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现金，债券，股份，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还是你要看着陈乔木生不如死？只要你点头，我为你赴汤蹈火，只要你肯嫁给我。”
像个疯狂的赌徒，林皓然已经抛出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谢柔惊讶的看着林皓然，他居然爱她到这种地步？他知道如果她答应，他放弃的是什么吗？
林皓然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很清醒，如果这一切可以换一颗真心，他不会眨一下眼。连他母亲都看出来，以身体不好为理由想撮合他们之间的进度，林皓然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和谢柔的问题？他以一种霸气而又不失深情的方式陪在谢柔身边，也知道追求那么优秀的谢柔是水磨功夫，他等得起，然而他小觑了自己内心嫉妒的小火苗，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火焰山。
“你，答不答应？”他看向谢柔。
谢柔忽然不敢直视林皓然的眼睛。
林皓然二话不说，拽着谢柔的手腕到了车上。
怕兴起别人的注意，谢柔只能低着头小跑跟上林皓然的脚步来到车上，直到听到车门上锁的声音，她一抬头就看到林皓然近在咫尺的时候，她才缩了一下。
“皓然，你要做什么？”
林皓然仿佛并没有听到谢柔的话，动手摘下她的口罩，抬起她的下巴，一手从她身后穿过，紧箍着谢柔的腰，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吻上了她的唇。
谢柔瞪大眼，他居然敢……
这些日子以来，林皓然一直对她彬彬有礼，从没有一点不合规矩，而今天……
谢柔的思绪很快被唇上的感觉替代，林皓然的吻很激烈，像带着惩罚般，重重的刺激着她的每一个感觉细胞。谢柔的脸开始泛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她僵硬的身子开始变得柔软，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林皓然注意到她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吻从谢柔的嘴角，脸颊，到脖子，一点点往下，手也没闲着，顺着她的大腿一点点往上。
谢柔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也被林皓然的手带给自己的愉悦和战栗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她不由自主的反弓身子挺起胸，两手抱着林皓然的脖子，娇喘出来。
花丛中打滚摸爬了这么多年，林皓然怎么不知道谢柔已经情动了，她的反应那么大，不知道是身子敏感还是……
林皓然慢慢收回手。
没有感觉到林皓然的进一步动作，谢柔也从一个人的热情中慢慢清醒过来，她红着脸收回动作，开始整理自己。
“已经湿了。”林皓然说道。
谢柔的脸燥热。
“你想不想要我？”林皓然牵着谢柔的手向他那处摸去。
谢柔松了口气，不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就好，只是没想到都这样了，林皓然居然忍住了。
听他这么问，谢柔也说不出要这样害羞的话。
她太高估自己的克制力，没想到自己反应那么大，不知道林皓然有没有怀疑什么。
林皓然没再问什么，道：“我送你回家。”
谢柔点点头。
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留给自己一点背影的林皓然，谢柔咬咬唇。
回谢家大宅的路上，两人头一次一言不发。
下了车，谢柔给林皓然道别。
“想我的时候随时打电话。”林皓然道。
经历刚才的事，谢柔总觉得这句林皓然常说的话突然别有含义，她的脸又要热了。
看着谢柔走进别墅，林皓然的脸突然就沉了，他升起车窗，油门一踩又回到医院。
病房里，林旭阳还在陪张青说话。
“爸，妈，我买了饭菜，先吃一点。”林皓然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两个塑料袋。
张青进医院的时候大约是上午十一点，检查，安排病房，又应付那几个前来看望她的小辈，一系列下来，已经过了饭点了。保姆送来的饭菜都已经不够热了，林皓然便在外面买了口热乎的。省人民医院的新院还没建好，老院的VIP病房只不过比一般病房大一些，设施也好不了多少。私立医院倒是条件好，他们又只信任省人民医院的郭主任，难以两全。
林旭阳便把病床上的小方板子架起来。
“我刚刚喝了汤，还不饿，你们先吃。”张青笑了笑。
“再吃点吧，吃饱了你也好睡一会儿，一趟一趟的来人你也休息不好，下午有人来我就给拦了。”林旭阳道。
“就一下子缓不过来，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还是回家去吧，明天过年，我总不能还待在医院吧。”张青道。
“不行。”林旭阳果断拒绝。
张青也不高兴，“医院里的空气也不好，哪里是养病的地方。你不让我回家，难道还要我年夜饭在医院吃？多晦气。”
“我们陪你。”
“陪我我也不高兴。”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林皓然喊了一声，“爸。”
他也不摆桌了，给林旭阳打眼色，“吃了饭再说吧。”明明他妈就是不想待在医院，跟他爸撒娇呢，他爸却只想着他妈，的身体，谁知越拦只会让他妈越不高兴，避开这阵再说。
林旭阳看出林皓然有话却没说，点了点头。
林旭阳不接招，张青也吵不起来，只得愤愤的咽下话头。
父子俩都不太饿，没吃多少就收拾了。
张青却已经睡过去了。
给林皓然打了个手势，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来到吸烟区，林皓然拿出烟递给林旭阳一支，后者摆摆手，他才自己点上。
“少抽点，烟不是什么好东西。”林旭阳皱眉训道。
“知道，就是偶尔抽一两支。”林皓然说着，猛吸一大口，烟瞬间就差不多燃完了，烟气从鼻孔里出来，他把烟头在垃圾桶盖上摁灭，把烟蒂弹进垃圾桶。
林旭阳挥挥手，扇扇空气中的烟味。
看到父亲的动作，林皓然才记起为了母亲的病，他父亲已经戒烟很多年，曾经他父亲是个老烟枪，手指都熏黄了，却还是说戒就戒了。
爱一个人，戒掉一个习惯，养成一个习惯。
林皓然忽然觉得他这点小烦恼在父母面前算不了什么了，眸光一闪，他把整包烟连着打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
“爸，妈、的意思是要回家，你为什么不同意？”他问道。
他们父子俩都知道张青身体没多大问题，只是当年痛丢爱女，心里自责，自我神经加重了痛的感觉。
“在医院里住着也好过她在家胡思乱想。”
“在医院她就不会想了吗？”林皓然反驳，“我们都知道，妈自己不想明白，再怎么都是枉然。”张青是主要的，其他的医疗手段都是辅助。
林旭阳又何尝不知，他也是没办法了。原本以为时间久了，张青心里的伤也会慢慢抚平，哪知越来越严重。要是当初不顾张青身体不好，直接告诉她，要她相信女儿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也不会越拖越严重。
这么一想，林旭阳又觉得那包烟不该扔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妈自打住进医院，没跟我们提一句妹妹的事吧，她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还是装不知，越来越逃避？”若是后者，张青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父子俩显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对视的眼神里都透出凝重。
妹妹照片的出现，只是让一家人都更加烦恼，要是他没有这个妹妹就好了，这样的念头在林皓然脑海里一闪而过。
林旭阳则考虑着要不要把匿名寄给他的那些小物件当成事情的进展，好安张青的心。可说实话，对女儿活在世上的事，他还是心里没底。
要是有一条有用的线索，他们也能查下去，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算什么？
要是真的没办法，只能糊弄过去了。
林旭阳想到自己的打算，稳住了心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上事都是一物降一物。
林旭阳的心情没那么焦躁后，便有心思询问林皓然和谢柔的进展。
“没什么，老样子。”林皓然不想说，他自己都没确定呢。
“这算什么答案？”林旭阳皱眉，“早叫你不要掺和进来，你偏不听，现在知道麻烦了吧？”经营一份全新的感情比修补人心容易多了。
“已经掺和进来了，还能怎么办，又不要了吗？”林皓然问。
林旭阳叹息一声。他们这种社会地位的人，不说多势利，但门当户对是讲究的，因此他们的子女挑选对象也是兜兜转转就在那么个小圈子，眼光一样是正常的。但他们家和陈家是什么关系，因为一个谢柔，闹得大家膈应就不美了。偏偏皓然喜欢，妻子也支持，二对一，他也没法说什么。只是虽说小辈的事他不好多插手，林旭阳还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又是妻，又是子，他父亲也不好过。林皓然安慰道：“爸，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分寸，要是人都这么知分寸，相处起来也融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