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都落在了阿诺的身上,阿诺很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她有些气急败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反正那件事跟我无关!我跟你们王妃无冤无仇,根本没有任何动机去害她。这件事我能给出的解释就只有这样,信不信随你!”
阿诺的神情很是气恼,当真是一副急于为自己开解却又不可得,最后只能破罐破摔的模样。
穆旭端冷冷地说:“说是郡主的是你,说不是郡主的也是你,说这件事与你有关的是你,说与你无关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我相信你哪一种说法?”
阿诺有些气恼,甩了甩手,“不管我是不是郡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你说的那些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对你们王妃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相信这一点便是了。”
穆旭端却是不说话了,只是以一副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她,直把阿诺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半晌,穆旭端才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困惑和无奈,“阿诺,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究竟有没有以真正的面目示人?你这些癫狂不合常理的所为,究竟真的只是你的任性所为,还是别有用心?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判断,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今后你说的话,我都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了,你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
阿诺听了,脸色顿时变了,她想开口为自己辩解,穆旭端却又抢先说:“你不要急着为自己辩解,你自己先细细想一想,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究竟有没有污蔑你。”
“你屡屡利用我的心软,拿着我的玉佩作为要挟予取予求,你我之间,原本就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是你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有意在小宸面前胡编滥造,扭曲事实,我说得可有错处?就是方才,你冒充郡主的身份,为的就只是把小宸杀了。”
穆旭端嘲讽一笑,“若是方才,我们为你的郡主身份所胁迫,当真把小宸杀了,事后你才告知我们你根本不是郡主,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会愿意再见你吗?那****所说的话,我现在更加坚定了,你阿诺,爱的便只有你自己,你对我这般迷恋,不过是追求涉猎的过程,你不过是享受这个过程罢了。”
“我……”
“还有,王妃之事,你口口声声说这件事与你无关,现在,我当真是不会再凭借你可怜巴巴的几句控诉就轻易相信你,王妃的行踪,就算可能从其他渠道泄露出去,但是,就我合理的推测,你,是头号嫌疑之人。”
穆旭端语气平静地说着这些话,阿诺一脸受伤神色,目光带着哀怨地看着他,那样子,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狮子,可怜巴巴,完全没有往日的凶狠和杀伤力。
“你怀疑我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意!”阿诺双拳紧握,泫然欲泣的模样,格外引人怜惜。
穆旭端脸上却没有半点波澜,“在下谢谢姑娘的心意,姑娘的心意,恕在下无福消受。在下,已经心有所属,已经有了可以陪伴共度余生之人,今生今世,有她足矣。”
穆旭端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夏宸一眼,夏宸的目光亦深深地落在穆旭端的脸上,两人的神情互相交织,这一瞬间,好像把所有的人都屏蔽掉了。
阿诺看到这一幕,觉得一股巨大的悲伤袭上心头,这股悲伤强大得叫她几乎难以承受,要晕倒过去。
阿诺的手指紧紧掐着手心,狠狠地盯着夏宸,恨不得把她吃了才好!
夏宸带着些许挑衅地看着她,目光中对她的厌恶和恨意也并不少。
阿诺这个女人,出现得莫名其妙,把她和穆旭端的生活搅弄得乱七八糟,害他们差点就因此错过,酿成终身遗憾,方才,这女人还冒充郡主要取她性命,她怎么能不恨!
阿诺把目光移开,冷冷地对上穆旭端,声音颤抖,“好!那么,现在我作为你头号厌恶之人,又是你的头号嫌疑人,你要把我怎样?”
穆旭端的目光重新落在阿诺身上,只没有感情地吐出两个字:“抓你。”
阿诺的心口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对自己果真是没有半点怜惜之情,面对自己,他想到的,不过是把自己抓起来拷问罢了!
穆旭端缓缓地继续道:“既然你身上还有谜团,那就不能让你轻易地离开。你究竟是像你所的那样清白无辜,还是在说谎,答案,由我们来揭晓。”
对于穆旭端这样淡然冷漠的态度和对自己的不信任,阿诺心口更是怒火攻心,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愤,她冷冷地说:“好啊!那就动手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留下!”
穆旭端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阿诺,你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我们人多,你逃不掉的。”
就算是他们两人单独交手,若是阿诺不用下毒这样的手段,她也未必能脱得了身。
阿诺扫了那些护院一眼,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气愤,“有本事就来,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反正,也没人相信她,反正,自己在意的人把她当成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反正……
阿诺心里越想越委屈,一个纵身,猛的就向穆旭端出手,继续方才他们的打斗。
“你要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你们王妃的事情真相,你就亲手抓我!其他人若是插手,你们就算抓好了我,我也有法子自尽,让你们永远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永远不知道你们的王妃究竟是怎么死的!”阿诺一边出手一边喊着,声音冷冽。
她这话,便相当于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情,承认自己背后有人,承认自己和倪清羽的死有关,这,无疑引爆了穆旭端的怒火。
而,这就是阿诺的脾性,受人误解,心里气恼,反而更是不想有任何辩解,宁愿将错就错,宁愿被人愈加深重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