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就这样被禁足了。事后她全面了解,才知道原来那天夏雪篱走的是山脚侧门,与春迟的马车一南一北,彻底的南辕北辙。春迟和车夫在大门石阶那等了一路,硬是等到天黑,还是没有半分梅馥的身影,只得回头原路找回,整个诗院已经空空荡荡,而湖心亭,一片漆黑,更是寂寥得没有半个人影,冷风吹袭,仿佛根本就没人来过。
两人急急往顾府赶,回来才知道梅馥早已先前一步被国舅府的马车送回,为了避嫌,夏雪篱和花漪红共乘一辆,并未与她同行。
梅馥松了一口气,可却轻松不起来。
夏雪篱的出现,说到底还是触及了顾家的逆鳞。这顾老爷顾清年对府中大小事从不过问,这一下直接发话,让梅馥禁足,没有吩咐不得出来。
明明是朝堂斗争,现在,却要让她一个女人来承受。
梅馥深深叹了一口气,离与林殊同见面的时间还有四日。梅馥内心祈祷,只希望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而梅馥被禁足的这几天,沈冰柔被辱的事不胫而走。
与林殊同见面前日,梅馥的木门又被一脚踢开。
与之而来的顾少元双目赤红,他愤怒地盯着梅馥,只静静往那一站,那满腔的怒火已经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是我?顾少元你也不想想,这几天我被关在这里根本出不出去,何来散布?”
但任凭梅馥怎么诉说,怎么据理力争,顾少元就一口咬定是梅馥散布了消息。梅馥无力,第一次对这件事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呆呆地看了一会顾少元,那张脸上,写满了厌恶,鄙夷还有深深的不齿。
脸上一阵****,梅馥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她恨恨地抹了一把眼睛,测过脸去。
“好,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认定我是坏的、错的、遭人厌的那一个……而沈冰柔,永远单纯美丽,可爱无知……顾少元,我累了……”
“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顾少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掉头就走。
决绝的话语胜过决绝的表情,梅馥心里钝痛了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切的苗头都指向她,本以为局已破,柳暗花明正又是一村,但这样步步紧跟,梅馥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输了,沈冰柔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把她逼得无路可退。
可她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梅馥抬起脸,绝望的脸上出现一丝凄厉。
“顾少元,还有一天,还有一天……真相到底是什么,等林殊同来了,你就知道了!”
前面的脚步一顿。
“到底是非曲直,谁黑谁白,你会知道,你们全部人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