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啦,清儒在刘婶一家的照顾下,身体强壮了一些,他开始思念自己的师叔,也不知他现在的情况,托人去打听,可没有消息。
“清儒,你安心在这里呆着吧,德衍法师肯定有他的事情,现在没来找你,一定是什么事情耽误了,你在这里也很好,再说在哪里都是一样打鬼子,你看大家多喜欢你啊,我可不希望你走,你走了,我就少一个儿子了。”刘婶劝他道。
“是啊,清儒哥,依我说,就是来找你你也别走了,你就像从小搁这长大的一样,领着我们民兵打鬼子,大伙都佩服你有用有谋哩。”英子也在一旁劝。也只好这样了,清儒笑笑,不语,又开始画他的地图,他准备像师叔一样,把自己了解到的整个微山湖区的抗日武装和日寇情况画下来,以便于以后战斗时作参考。
正说着,猛子急匆匆推门进来,“清儒,微湖大队的张队和咱们李队有要紧事找咱们商量呢,快跟我走。”
看着他一脸正色,清儒急忙把地图收拾好,跟着他来到了芦苇荡深处的一条船上。
船舱中早已等候三人,李队认识,另外两个一个生的浓眉细目,三十多岁,另一个精明强干,眼神闪烁,介绍才知三十多岁的就是威名远扬的微湖队长张文祥和他的警卫员喜子,这边刚一介绍清儒的名字,张队长就笑着伸出大手:“我知道你,大名鼎鼎的小和尚,用个鱼钩阵就抓住了敌伪军一百多人,事迹区里都传开了!”
“没什么,都是大伙儿的智慧。”清儒一被夸就不好意思起来。
“别谦虚,来,坐下,上级又给新的任务了!”
原来军分区结合本地作战情况,决定成立两个骑兵连,人员装备好说,只是这最困难的马匹,说到这里,李队和张队对望了一下,笑着说:“上级决定马匹全部由你们自己解决,怎么解决呢?据说你们眼皮子底下就有许多上好的东洋马……”
一句话提醒了清儒,上次和别人去济宁城打听师叔消息的时候,看到过那里南郊日寇的军马场里,有五六十匹东洋马在那里接受训练,听说有一个日并骑兵队就驻扎在那里,记得他回来时就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李队等人,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说:“您是说让我们从日本人那里抢一个骑兵队回来?”
“对啊,你个小和尚,我们一合计,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猛子的民兵队了,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
“有,坚决完成任务!”清儒和猛子站起来坚决地回答。
回去的路上,猛子不放心的问“清儒,答应是答应了,可五六十匹马呢,不好抢啊,你有什么好办法?”
“暂时还没想出来。”
“啊?那你答应的那么坚决?”
“你不也答应了吗?”
“我那是,我那是看着你答应的好不好?要不,我怎么敢保证?”猛子一着急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办法是没想出来,可时间不是还有吗?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啥意思?你明明知道我读书少,还净给我拽词?”
“就是说要了解对手的情况,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句话必须原句说才有那个意思,走,吃了饭,咱们就去济宁城看看去。”
这天下午,济宁城南郊日寇的军马场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周围衰败的杂草丛生,初冬个,北风刮着,军马场外没什么人影,这时左边山丘处显现出两个戴草帽的脑袋,原来清儒和猛子到这里侦查来了。
看了一会,清儒轻声对猛子说:“看见了吗?这里东面有六间平方,还有烟囱,估计是看守马场的士兵们的营房,你看西边有一溜简易板房,估计就是军马饲养场所,只是里面不知道啥情况,还要进去进一步观察,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能混进去?”
猛子挠挠头,“这儿我不熟,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哎,等等…..”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头也不挠了“对了,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好像听我娘说有个什么远方的表姨住在这附近,走,咱们回去问一下。”
晚上城南百姓巷的一处茅草房内,炭火烧的挺旺,猛子和清儒正在和这里的主人相谈甚欢,正如他所说,他的表姨还真在这里住,而且巧的很,表姨夫是城里饭庄盛德楼的厨师,正好负责附近军马场伪军们的队长李奎特别喜欢他的手艺,隔三差五就要他做好饭菜送上门去,听到这里,清儒眼睛一亮,主意来了。
第二天中午,军马场外来了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小伙计,中年人个头不高,胖胖的脸上嵌着一对小眼睛,只见他敲开门点头哈腰的话说,“我是盛德饭庄的王厨子,这不,李队长要的午饭,给他送来了。”
“哦,王厨子,送饭的,他是谁啊?”守门的伪军不放心的问。
“他是我们那里的伙计,这不,饭菜多,还有酒,我一个人拿不了,就叫他一块帮着拿送来了。”
“好吧,进来吧。”门口的伪军上下打量几下厨子后面的小伙计,只见他低眉顺眼,白白净净,看着老实,就放行了。
进来后厨子把饭菜放在队长李奎的屋里,拿了饭钱正要走,只见小伙计突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说道:“不好,掌柜的,我的肚子疼死了,恐怕要上茅房,这里哪儿有啊?”
“我把你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东西,真是懒人屎尿多,早不上,这会在老总这里哪里还有茅房给你上?忍着!”厨子呵斥道。
“哎呦,忍不住了,掌柜的,可能吃坏肚子了!”小伙计的表情愈加痛苦。
“哎,算了,别骂了,老王,带他到后面上茅房!”李奎不耐烦的命令旁边一个伪军。
“好,走吧,小东西,跟着我。”那个伪军带着小伙计走了。
到了后面茅厕,眼见得肮脏,远远地一指,就回来了。小伙计看看周围没人,一闪,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