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廖昌达廖九爷。
古玩圈子的聚会,廖昌达这种人自然不会错过,一来大家有什么东西,都喜欢叫他掌掌眼,二来,他自己也可以顺便发展几个顾客。
而且,今天廖九爷可是被星城乃至湘省最大的连锁珠宝广场,“大福珠宝”的少东家王传林给叫来的。
廖昌达本身就是这个公司的顾问,王传林最近想拉拢他合作,说是要一块建一个星城最大最气派的珠宝广场,事情还没谈呢,就碰到陈凡,这怎么能不让廖昌达来了脾气?
就因为这个小子,廖昌达那个儿子,最近干脆呆在玉石批发市场,根本都不好意思在古玩街这边露面了!
“呵呵,来的都是客嘛,九爷您看这……”
范海量心里也是叫苦不已,他知道廖昌达和陈凡不对付,但是廖昌达边上坐的那位王传林不知道啊。
那小子是“大福珠宝”的少东家,廖昌达又是居墨斋的老板,这两位,他范海量一个小小的茶楼老板,谁也得罪不起啊。
“九爷,这小子是谁啊?”
坐在范海量边上的王传林斜眼瞄着陈凡,嘴里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作为一个连锁珠宝广场的少公子,王传林王少平日里,最多就屈尊在廖昌达那个“居墨斋”坐坐,至于古玩店其他什么老板,在他看来,还都只能算小商小贩,入不了他的法眼,更加不用说陈凡的“信德堂”那种快要倒闭的店面了。
“是谁?是个棒槌。”廖昌达冷笑一声道:“走了个****运,不知道怎么忽悠了冷齐山,收他当了徒弟。”
“哦,就是那天让六哥丢面子的那人?”王传林也隐约听说过这事情,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凡,一脸的鄙夷,心道,这乡下土包子,还会玩古董了?
“范老板,既然有人不欢迎,那就不勉强了。”
看到廖昌达在,陈凡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丢了一句,刚转身要走,坐在包厢当中的太师椅上,像是这一群里为首的一个光头,忽然开口道:“今天是古玩圈的交流,既然是圈子里的人,又是冷先生的徒弟,那自然可以来。”
说罢,光头不急不缓的点了跟雪茄,算是从中调节道:“廖九爷,上次的事情,龙某也听说了,是你儿子不对,没必要针对别人。”
“这……”
光头这么一说,廖昌达老脸涨得通红,但是也找不出来什么反驳的理由,上次廖衡这事,在古玩圈闹得满城风雨的,要不是他丢车保帅,差点就让廖家名声都臭了。
在坐的本身还有不知道两人是因为这事情闹的矛盾,如今被人当面这么一说,他这老脸还是有些挂不住,颇有些尴尬的看了光头一眼,廖昌达只能道:“既……既然你龙三哥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倒还显得小气了。”
“哈哈,诸位,诸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哟,卢老板你也来了……”
有人当和事老,范海量打着哈哈,不由分说主动把陈凡和卢健给拉进了门,跟着介绍道:“这位是肖老板,这位是龙老板,这位……”
一圈介绍下来七八个人,都是些身家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老板,只是陈凡以前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众人对陈凡的态度,也最多算个不冷不热,有几个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场面陈凡倒是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自己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离这些人太远,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为自己这么一个二十浪荡岁的小伙子,来表现出来什么殷勤。
倒是那位刚才说话的光头龙三哥,一米八几的块头,看上去凶神恶煞,脖子耿上还纹了朵妖艳的莲花,跟个道上混的一样,态度算是最好的,居然还对着陈凡笑了笑。
等在边角坐定,陈凡碰了碰卢健问道:“那光头大叔是谁?”
“龙庆之,开当铺的,光星城就有十几家店面。”
卢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哥们一身功夫,九十年代初,和三个兄弟两把砍刀从五一广场,一路砍到火车站,名声大噪,得了个龙三哥的绰号,后来碰上严打,改行开当铺了,小到戒指项链,大到车子老婆,三哥那全收。”
“哦……”
陈凡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位龙老板,就是平时在街上还看到过的“龙氏典当”的大当家。
看过几本历史小说,陈凡也知道当铺这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大行其道,唐玄宗时有些贵族官僚修建店铺,开设邸店、质库就是实际意义上的当铺了。
不过古时候当铺不叫当铺,称呼为质库、解库、典铺,亦称质押,又有以小本钱临时经营的称小押。当户大多也是贫苦百姓,当价一般不超过原价的一半,赎当时须付利息,期满不赎,由当铺变卖。
解放后,当铺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但在改革开放后,又开始死灰复燃,其性质和办法同旧时也不同了。
如今这社会,能在省会城市开上十几家当铺,不说其他,平时纠纷肯定少不了,当铺老板在黑面绝对是有大势力的才敢开起来,也难怪廖昌达这些人,刚才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好奇这一屋子男人里,怎么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边上的卢健捅了捅他胳膊,在耳边小声道:“看到龙二哥后面那姑娘没?他闺女,星城古玩第一冰美人,是个有名的大律师。”
陈凡一抬头,果然看到龙庆之的身后,还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碧绿长裙的姑娘,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修长,面容秀丽,鼻梁高挺,中分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耳后,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资料,在这一群男人里面,显得十分安静从容,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行了,言归正传。”
龙庆之起了身,磕了磕雪茄的烟灰道:“既然今天九爷和冷大师的弟子都在,那我来抛砖引玉,初夏,把我那东西拿上来。”
话音一落,身后那绿裙姑娘起身,朝门外看了一眼,马上就有两个穿着黑短袖的精壮男人,抬着一个缸子,放到了桌上。
就在刚才龙初夏起身一瞬间,陈凡不经意注意到,这房间里的男人,眼光全部都望了过去,刚才还一副病怏怏样子的王传林,“噌”一下坐直,眼睛盯着龙初夏那脸,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响缸是个破产老板抵押在我店里的,如今成了个死当,请廖九爷鉴定一下,这宝贝值多少钱,看看我这生意做得亏不亏。”
龙庆之果然是江湖出生,说话一股子江湖味道,一副霸气十足的姿态,把边上的卢健听得一愣一愣的。
碰了碰陈凡,卢健小声道:“好家伙,这廖昌达要是看走眼了,会不会把人给砍了?”
“龙三哥的生意怎么会亏,我那珠宝公司要有您这当铺好赚那就发了。”
王传林有意无意的讨好了一句,眼睛还使命瞄着龙初夏那边,可惜这时候,龙初夏已经坐回了原位,身子也刚巧被龙庆之挡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各有各的赚法。”
廖昌达笑着奉承了一句,并没有要去鉴定桌上那缸子的意思,转而扭头,似笑非笑的指了指陈凡道:“既然冷大师的徒弟在,当然是大师弟子先来鉴定嘛,我们只有学习的份嘛。”
“不错,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大师弟子的本事。”王传林也附和了一句,言语间,多是挖苦意味。
“娘的。凡子,这老头是要让你出丑啊。”
听廖昌达这么一说,卢健嘀咕了一句,心里有些焦急,他可是对陈凡知根知底,今天还在问他那个半桶水的父亲砚台的事情呢,这瓷器可比砚台还复杂多了,自己兄弟又怎么可能知道。
“也行,陈老板,那龙某请教了。”
没等卢健帮陈凡解围,龙庆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跟陈凡抱拳比划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缸子:“麻烦您给瞧瞧……初夏,给陈老板倒个茶。”
“不用不用。”
陈凡连忙摆手,刚要拒绝,被卢健一把给扯住了:“三哥的茶斟出来一定要喝,道上的人都说,龙二哥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欠人人情。”
“得,这还是个鸿门宴。”陈凡心里苦笑一声,心道,这混江湖的还真是混江湖的,规矩挺多,这自己要是没说准,是不是小命还真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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