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下去!”
“嗯…我在等他上来。”
什么?!这个男人,现在还睡在床上,而商栎已经在一楼客厅了,商楚儿感觉都快气急攻心了,就差要气得呕血了。
“我去见他。”
“嗯,好,一起。”
说着,申凌硕利索的从床上起来,拦腰抱着商楚儿,房门突然被打开,商楚儿一惊,有没有搞错!
开门的声音,楼下的周伯和商栎不约而同地看向二楼,还在上楼的廖姨带着笑声说着商家来人了,商楚儿闭口不言,只有申凌硕应了一声。
楼下的周伯看着少爷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怀里抱着的商丫头,脸上显出不自然,看了眼商栎,似乎没有多看二楼,开始慢慢斟酌茶水。
这少爷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况且这商栎还是商丫头的哥哥,这,这……
“哦,忘了你还没有洗脸呢,廖姨先帮楚儿梳洗一下。”又低头都上商楚儿低语,声音很轻柔:“我回房洗漱了,一会见。”申凌硕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只要在这里的人都能听得到,商楚儿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头埋的更低,也不敢向商栎看去。
“好好,商丫头交给我吧。”廖姨连忙过来接着商楚儿,真是满面笑容啊。
得了空闲,商楚儿逃也似的钻进卧室。
“你个丫头还知道害羞啊,你和少爷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再说楼下是你的哥哥,又不是外人,看你小脸红的,呵呵……”
“廖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商……我哥哥今天来干什么?”商楚儿立马转移话题,真不知道廖姨似乎对她和申凌硕之间的事很感兴趣,郁闷。
“我也不太清楚,周伯说是和少爷约好的,哎呀,商丫头,你昨晚干了什么啊,脚怎么肿成这样了,腿也比昨天粗了一圈……”廖姨突然一声,商楚儿心一颤,连忙摆手——
“不…不是的,是我昨晚一个人去的厕所,不下心扯到伤口了,没事的。”
“哎,不行,我给叶医生打个电话,商丫头不能在下地了知道么?”
“怎么了?”门口突然进来一人,是商栎。
商楚儿一愣,看向门口,商栎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似乎是听到廖姨突然的声音,赶忙上了楼,眉头微皱,眼睛定在商楚儿的腿上。
廖姨看到商栎,立马站起来:“商丫头的腿伤又重了些,我去给叶医生打个电话。”
商栎点了点头,立马走近商楚儿,坐在床边,看着商楚儿的脚肿的都有些发紫,商栎眉头皱的更厉害。
“怎么这么不下心?”
“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商楚儿拿被子遮住整个腿,被商栎看的商楚儿都有些坐不住了。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撞在一起,商栎看着商楚儿发丝有些凌乱,不由得抬手拨了拨,商楚儿微微避开,继而垂下眸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楚儿,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现在竟然会和他在一起……”
商楚儿听着商栎的话,嘴唇紧抿,她感觉到了商栎声音的低沉,带着略微的低落。
“我…”商楚儿刚出口,被商栎的电话声打断,随即住口。
她是真的不知道和商栎说些什么,以前商栎痴傻的时候,她很少在商家逗留,也就是晚上在那睡一觉罢了,但只要她一回去,商栎总是粘着她,走哪跟哪……
但现在呢,她看着眼前接电话的商栎,太陌生了,眉眼之间透露的是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说话的口气也没有什么感情。
突然想起商栎下巴里侧是有一条疤的,那条疤痕很深,但是并不长,是有一次在商家的时候,商楚儿无意间蹲下时看到的,当时还奇怪,商栎怎么会有那么深的疤,但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没有多想。
想着想着,商楚儿突然伸出手摸向商栎的脖子,慢慢往下巴处摸索,只是心里顿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人会不会不是商栎……
商栎还在接着电话,说着公事,谁料突然感觉脖子处有一双柔夷的手指来回摩挲,身子一僵,立马挂了电话,握住商楚儿在他脖子处乱摸的小手,眼睛微微眯起,话中带着笑意:“小楚儿,你在摸什么?”
商楚儿手一顿,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被商栎紧紧握着,只感觉他的手很有力。
随即干笑几声:“呵呵…你脖子处有些头发,我…我给你拨掉……”
而手仍然被商栎握着,商楚儿怎么也抽不出来,抬眸看向商栎,身子不由得一颤,商栎眼里闪过一些危险,冰凉彻骨的黑眸紧紧盯着商楚儿,握着商楚儿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商楚儿突然一时间忘了呼吸,第一次从商栎的眼睛里感到害怕。
“在干什么?”申凌硕站在门口,冷冷的出了声。
商栎随意放开商楚儿的手,轻笑了一声:“自然是在等你。”
“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商栎淡淡的对商楚儿说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的申凌硕看了商楚儿,嘴角牵起一抹淡笑,突然走了进来。
显然他已经整理好了,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笔直的身材,身上散发出清淡的薄荷清香,散入商楚儿的鼻翼。
看着走近的人,商楚儿向后靠了靠,因为他的笑,一点也不善意。
“做什么之前,要知道自己身份。”说着,申凌硕从裤兜里抽出双手,如玉修长的食指轻轻勾勒住商楚儿的下巴,眼里泛着寒光,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申凌硕的轻佻及善变,商楚儿本应有些习惯才对,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极其不舒服。
突然想起刚才摸商栎下巴的时候,事实上她摸到了,只是在确认而已,商栎下巴里侧确实有一条疤痕,指腹有微微凹凸的感觉,形状样子,应该和自己那次看到的差不多……
她的感觉错了?可是刚才商栎的眼神,似乎死碰到了他的禁忌一般,那眸光似乎都恨不得杀人了。
商楚儿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身上泛冷,有点后怕,商栎果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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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申凌硕坐在书桌前的真皮转椅上,而商栎则是站在窗前,眸光一直看着外边,没有移开半分。
“你别告诉我,让我替商家给楚儿准备嫁妆。”商栎先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嘲讽。
“难道不应该么?”申凌硕回应着,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三个月……”商栎转过身子,眸光对上申凌硕:“以你的申家人的作风,不会等三月这么长的时间,你想困住她?”
“怎么,抢了你的人,你不甘?”申凌硕点燃烟枝,冷淡的话语从飘渺的烟雾里慢慢吐出。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父亲申宗林已经在暗地里开始动作,你可比谁都清楚申宗林作祟的把戏。”商栎眼眸加黑,像最急窜的巨浪漩涡,慢慢平复,似乎在隐忍。
“三个月内,她的安全有我,不过,三月之后,她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呵呵……”申凌硕突然轻笑,声音极轻,飘绕在空气中,又似调侃:“也不一定,陈青荣可是已经跟我说了准话,他,要商楚儿,我想凭陈家的势力,保住一条人命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你到时候拿什么去跟陈家相抗衡来要商楚儿,我倒是好奇的很……”
“这还不简单,傅思纯的命,我可不稀罕。”商栎一语击中申凌硕的软肋,空气顿时死寂。
商栎冷笑,在申宅的时候,他看到那份结婚协议书,心里便有了一丝明白,申凌硕为什么偏偏给他和许言琛看,不言而喻,他在等,看谁会先回头。
当天夜里,商栎打通申凌硕的电话,便知道他想要什么。
傅思纯,申凌硕要商栎在三月之内,找到傅思纯的准确位置,并且说明那份结婚协议书根本就是一张废纸而已,很简单,他要傅思纯,而商栎要的是商楚儿。
商栎答应了,三个月,才过了几天而已,申凌硕便已经开始步步紧逼,甚至拿陈青荣来威胁,呵呵……
只不过,陈青荣…陈家是黑道出身,据申凌硕的口中知道,陈青荣从国外传回的傅思纯的消息,不足为奇,凭陈家的势力,查到这点消息,很正常。
但是他要商楚儿,商栎眼眸如深沉而海水,虽有波动,但没有波澜。
申凌硕夹着烟蒂的手突然轻轻拍了拍,发出清脆的掌声。
“果然,商家商永声的家势怎么能配的上顾家的公子,我说的可对?顾子衍……”
“哈哈……”商栎突然一阵冷笑,越笑声音越冷。
申凌硕日日夜夜派人蹲守于顾家的锦帛,足足守了两年之久,终于在前几日深夜的时候,回报出两年内的第一个消息,确是如此惊人。
商栎深夜出入于顾家的锦帛,申凌硕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判定出,商栎就是十几年前顾家唯一的嫡孙-顾子衍。
谁也不会想到,甚至顾家的那个老头子顾秉之更不会料到,他的孙子没有在他的老婆残害之后还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