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了,她手机关机。”说这到儿,周丽娅更生气,嘴里骂骂咧咧指责道:“尼玛儿子都病了,做母亲的却一天不归,她还是不是女人呀?”
“什么,儿子生病了?”周正阳吃了一惊。
周丽娅气哼哼横了他一眼,此时不是抱怨指责的时候,她边去抱小宝宝,边大致把情况说了一下。周正阳将鲜花随手一扔,便慌慌忙忙又下楼开车,好在小家伙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凉,医生开了些药,兄妹俩就将小宝宝抱了回来。
小家伙吃了药,喝足牛奶后香喷喷睡了,直至这时候,大家才松了口气。
受此惊吓,田秀敏满腹怨气,在儿子面前大加指责朱琳琳的不是,周丽娅坐在一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撇着嘴地质问说:“哥,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女人有什么好呀,值得你这样对她吗?还给她买花。”
周丽娅瞟了眼不远处的玫瑰花,鼻子冷冷一哼:“哼,根本就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顶不上夏凡的一个脚指丫。”
“是啊阳阳,等琳琳回来了,你要好好说一说她,明知道你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怎么能扔下孩子就跑了呢,整整一天,一个询问的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这哪里是做了母亲的人。”田秀敏还在指责。
“就是,她根本不配做母亲,哪有做母亲的不带孩子睡觉,而让小姑子带着睡的?”周丽娅早就不满了,憋了好些天的话,借今天这个机会都提了出来。为了这事,老公俞振宁背地里还和她吵了一架,如果若不是心疼她妈妈,她怎么会挑下这付重担。
听着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周正阳很难堪,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倘若此时朱琳琳在家,没准他会气得将她揍一顿。小家伙是周家的特宝儿,且还刚刚一个月,做母亲的怎能扔下不管?
但此刻,周正阳还是替老婆辩解了一句:“她不是在月子里吗?”
“那好,从今天晚上开始,小家伙就交给你们负责,我不再管了,再管,我也要离婚了。”怨气冲天说罢,周丽娅拿起手提包,气冲冲离开了娘家。
周正阳垂头丧气,没敢吱声,因为周丽娅说得在理。当初由她带小宝宝睡觉,是想让月子中的朱琳琳得到充分休息,既然现在已经满了月,就不能再让妹妹带着睡觉了,其实这件事,他和朱琳琳商议过,本想过了今天晚上,儿子的就由朱琳琳负责,谁料想……
“阳阳,我同意你的意见,还是请个保姆吧,你爸爸不犯病,我一个人还可以应付,现在我实在忙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累病了。”
周正阳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有地方发泄,见母亲这么一说,便瞪起眼睛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您老人自讨的,当初我说要请人,您为什么不同意?”
“我……我那知道你爸爸又会犯病。”
“爸爸不犯病也不行呀,琳琳三个月的产假,满了就要上班,到时候家里还是要请人,您老怎么就想不过来?”
“我是怕家里多个人,就多个麻烦,琳琳真要是上了班,到时候再请也不迟。”
周正想本想再数落几句,可一瞧见母亲疲倦的面容,他就忍住没有再出声了。这次爸爸虽然没有住院,但每天上午,都要去门诊输液,今天早上还是他开车送过去的。
许久,他降低音调,轻声对母亲说道:“妈,您老早去休息,儿子由我照看着。”
唉,要是夏凡,肯定不会这样。田秀敏叹息了一气,起身回了房间。
周正阳呆呆坐在儿了的睡床边,内心燃烧的火焰,几乎烧焦了五脏六腑。他这个人死要面子,除给于瑞儿(****的老婆,朱琳琳的远房表姐)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就再没有给其他人打电话找寻。据于瑞儿讲,这死女人可能和几个姐妹在打麻将。这话,他刚才没有敢与周丽娅和母亲讲,不然母女二人肯定要气个半死。
朱琳琳爱打麻将,他老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麻将瘾。
正愤愤想着,周正阳就听见了防盗门的声响,不用说,肯定是朱琳琳回来了。带着一肚子的怒气,他快步出了房间,冲到朱琳琳面前,低压嗓音凶吼她:“可恶的,你死到哪儿去?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
周正阳怕吵醒儿子和父母,恼怒的声音压得极低,谁知这样,他从牙缝中蹦出的话,反而更具震慑力,朱琳琳不觉被慑住了,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明堂来:“我……我……是她们……”
“尼玛儿子刚刚满月,你竟然跑去打麻将,你要打也得认个时候呀?!”
“我以前没生的时候,你又不让打。”朱琳琳理亏,小声嘀咕一句,低头换拖鞋。在昨天晚上的满月酒上,几个好姐妹就约她,起先她还犹豫犹豫不敢答应,可今天早上,那帮姐妹打电话说三差一,她又极爱打麻将,被姐妹们三番五次一喊一诱惑,心就开始痒痒了,等老两口从医院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出了门,心想儿子喝饱肚子就只知道睡觉,几乎不用大人管什么。
她的嘀咕周正阳听后更气了,没生孩子之前,她瞒着他不知偷偷打了多少次,他看在她怀着儿子的份上,没有追究,此时儿子已生,他还会客气么?
凶瞪着眼,他咬牙切齿地说:“从今天开始,三个月的假期,你他娘的哪儿也不准去,如再发现你打麻将,别怪我不客气。”
周正阳的威胁,把朱琳琳惹毛了,心中那几丝愧疚,瞬间化为了灰烬,要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呀。
于是,扬首挺胸,瞪起眼睛就跟周正阳干上了:“周正阳,你凶什么呀,老娘在家闷了一个多月,今天和几个姐妹打打麻将透透气,就不能不该了么?
“那也不应该在今天,明知道老爸在输液,你跑去打麻将了,谁来照看儿子?”
“今天我已经打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再说我是等爸爸他们回了家才去的,他们就不能照看一下孙子呀?”
“你!”周正阳被呛的,气了个半死,照着朱琳琳的脸颊,就是一巴掌:“去你娘的,你还挺有道理的!”
周正阳本身是个火爆性格,如果朱琳琳不与他对着干,他吵几句,泄泄气也就算了。可是,朱琳琳偏偏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小宝宝生病,而他又联系不上老婆时的那种焦急,还有周丽娅及母亲的指责,所有这一切,像是沉积很久的火山,一下子被朱琳琳这副泼妇样子彻底引爆,盛怒之下,他不顾一切就抽了她一嘴巴。
周正阳突然的一巴掌,把朱琳琳打懵了,不过她很快就缓过了气来,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好哇周正阳,你这王八蛋竟敢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
嘶叫声未落,朱琳琳已经对准周正阳的胸口冲撞了过去。一直以来,朱琳琳仗着怀了周家的香脉,与周正阳讲话就很跋扈。她这种嚣张的气焰,坐月子时更甚。,为她生的儿子,实在太招人疼了,白白胖胖的眼睛也大,昨晚在满月酒上,没有哪一个宾客不夸赞。朱琳琳认为,这全部是她的功劳,她是周家的大功臣,而周正阳,看在她既生了儿子,又在坐月子的份上,基本都让着她。
周正阳平日的惧让,使朱琳琳养成了习惯,此时周正阳这么对她,她怎么能受得了?她大声嘶叫着,缠住周正阳又打又扯又撕,不断谩骂诅咒,哭得好伤心。
她这么大哭大闹,不仅把两位老人从床上吵了起来,还把小家伙也吵醒了。程冠云终于按捺不住,阴沉着脸色,厉声责问儿媳:“琳琳,你这孩子也太过份了,一天不着家,着家就大吵大闹,像什么话呀?”
“什么?我像什么话?”朱琳琳一听,松开周正阳的衣服,转身将矛头指向公公,一口气把她的冤屈哭喊出来:“你怎么就不问问你的儿子,你儿子刚刚打了我一嘴巴,当爸爸的怎么不说说他?你们一家子人合伙欺负我,我为你们周家生了儿子,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了。还有没有天理呀?”
“你,你泼妇……”程冠云气得浑身抖动,一阵喘息之后,就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