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虽比不上皇家但毕竟是大家族,配置也不会差多少,祁檀伊被邀请去帝家后院先休息,祁檀伊感觉有些疲惫,他谴退下人,独自走在小道上。他看见前一个小身影在前面的草地中,华美的衣衫火红火红的,好像把这片草地都点燃了,她跪在地上,好像在抚摸着什么,祁檀伊轻轻走过去。帝清栀感觉身边有人,一抬头看见祁檀伊,连忙站起来行礼,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身下窜出,她马上又去过去把它按到地上,祁檀伊走近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虎,微微惊讶“帝小姐是从哪里的来的这小虎?”
“前几日路边捡的。”帝清栀用力按着小虎,抬头对他说,狡黠的眼睛闪了闪,祁檀伊发现她今日还打扮了一番,圆润的耳垂上戴了一个紫色的耳扣,淡淡的紫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
“…”路边捡到一只小老虎,当人是傻子啊!
祁檀伊蹲下伸手触了触小老虎,却被帝清栀轻轻挡开,她把小老虎抱在怀里,目光里闪烁着护犊的神色,“泡泡咬人,太子还是小心一些。”
祁檀伊暗暗笑了笑,这才是这个年龄孩子应该有的?“它叫泡泡?”
小老虎安静的在地上趴了一会,扭动着圆滚的身子钻进帝清栀怀里,“肥肥的,像一个吹起来的泡泡。”帝清栀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它,仰头对他笑,齿若编贝,明眸善睐。无论是祁檀伊还是帝清栀那时都不知道自己和对方从那时起就有了剪不断的千丝万缕…
翌日,帝清栀起了一个大早,抱着泡泡荡秋千,一遍思索这太子到帝家的目的,昨日她就在思考,但没有丝毫头绪。
“小姐,小姐?小姐?”丫鬟无奈的在一边呼唤她回神。“灵儿,怎么了?”她倒挂着身子向后看着小丫鬟,小丫鬟吓得脸色微微发白,“小姐,嗯,您先下来好吗?下来我们说。”帝清栀歪着头看着她,最后一跃而下跳到小丫鬟面前。“又让灵儿担心了。”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小丫鬟的脸,轻声说。“诶,小姐…”看着小丫鬟涨红的脸,帝清栀好好一笑,感觉自己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壮汉。
“怎么了?”决定不在逗她,“老爷叫您,嗯,好像,好像给您,定,订婚了!”小丫鬟吞吞吐吐的回答。“What?订婚?”帝清栀一懵,“小姐,你说什么?”小丫鬟没有听懂。订婚,父亲不会这样啊!为什么要订婚?他一直都遵从她的意见,这次,怎么?帝清栀脸色微微苍白,该死的,又是这样的桥段,每一个穿越异时空的女子都避免不了吗?这令人作呕的婚约,帝清栀手攥的紧紧的。
无视小丫鬟的话,帝清栀冲向正厅,她一边跑一遍想自己订婚对象会是谁?最大可能就是太子吧!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要从帝家拿些东西回去吗?为了就是削弱帝家吗?这个世道最该死的应该是皇族才对,百姓疾苦他们不管,战争来了,他们不管,一天到晚想着怎么除去威胁自己地位的家族想得到还挺多。
“父亲!”帝清栀冲进去时,发现帝翼潇,帝翼城,刑栖楚还有祁檀伊包括一些这次跟随太子一同的大臣都在,她整理了一下心情,“父亲,听说您有事找我?”
帝翼城看见她进来的表情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但看见她又很快调整状态,心里一酸,这个丫头为了帝家不知道在心里藏了多少事,这么懂事的孩子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咳,清栀啊,这次太子殿下来,为了就是你们的婚约。”帝翼潇看帝翼城都样子估计说不出口就轻咳一下队帝清栀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帝翼城之女帝清栀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待耀华太子祁檀伊年弱冠时,适婚娶之时,当则贤女与配,帝清栀待字闺中,与太子天设地造,为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汝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耀华监工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什么!
帝清栀看向祁檀伊,这个如玉的男子并没有抬头,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果然早就知道,这人隐藏够深,表面装的人畜无害,其实也不过是一只面善的狐狸。
帝清栀攥着拳头,对着祁檀伊桌边放着的那块金黄色的布跪了下去,“谢圣上赐婚!”规规矩矩的行完礼,她已身体不适为借口离开。祁檀伊的目光追随这那个纤细而弱小的身影,眼眸暗了暗。
就算自己在努力,还是逃不了赐婚的厄运,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连婚约都要别人掌握,连自己的幸福都没发把握,这样的认识有什么意义!帝清栀松开攥紧是拳,几条血印出现在她白皙光洁的手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反抗,那么带给帝家的将会是无尽的灾难,不反抗,自己这颗现代人的心又是那么的不甘。
她想起夏刈,无论那个男人最后如何,但至少给了自己一段完整的爱情,现在自己就要不明不白的家出去,鼻子一酸,那个世界的自己也没有了吧?夏刈会不会嘲笑那个悲哀的自己?会不会知道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会不会…
她还有好多问题想知道,但已经不可能了,悲哀的气氛围绕在她的周身,空气都有些凝固,小丫鬟在不远处看着她,却没有走过去,小姐需要冷静一下吧…
小白虎一颠一颠的跑过去,到帝清栀身边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它也显得有些悲怆,慢慢拖着脑袋蹭到帝清栀腿边,帝清栀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小白虎又去舔她的脸,帝清栀心里的委屈更是无限放大,她抱着白虎眼泪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淌下,白虎安慰似的蹭她的脸,轻轻舔去她的眼泪,小丫鬟看着一人一虎,心里有些酸涩,七岁的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她攥紧手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有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