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知道身后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令人作呕的家伙了,浩轩才勉强舒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儿。
戈壁之上,黄沙千里,这里很少有动植物可以在这里生存。
浩轩从地上拔起了一株骆驼刺,小心的用灵力将那植物上的刺一点点的消磨除去,放在了嘴里细细的咀嚼着,感受着那一点点汁液给自己味蕾带来的苦涩冲击,浩轩只觉得人生真的其实很没有意思,或者说有意思到了没意思的阶段了。
躺在一片稍微平缓没有尖锐石头的土地上,他就这样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有一点沉迷了,沉迷在这样一处天地之间,有一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身旁的石头突然碎裂如炸雷一般炸向浩轩的头脑,在空中甚至带起了点点的涟漪,浩轩伸出左手用魔力将哪些石块上的速度减去,然后翻身就跑,丝毫没有犹豫,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无意识的渗着鲜血。
戈壁之上无人烟,这一点是浩轩早就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单纯的逃向了戈壁。
在这样片几乎横跨了西域的平原之上,一场场不见争斗只分生死的战斗正在处处爆发,浩轩身上的伤口向外渗出鲜血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但是他却一点处理伤口的时间都没有。
对面的尼古拉斯是一个对着鲜血十分敏感的生物,就像是一个狗闻到了埋藏的很深的屎一样,如同狗鼻子一样灵活的嗅觉让浩轩简直有一种********的感觉,上天不得,入地不能。
但是转念一样,浩轩脸上出现一个自嘲的笑容,刚才那个比喻简直把自己比喻成了屎,哈哈,就算是屎自己也是最帅的那一坨,这样想着,强行提了一口气的浩轩再一次躲开了那乌拉诺斯的悍然一击。
一直尚且带着火花的长矛就插在距离浩轩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哈哈,你这准头到底行不行啊。”一身黑色劲装的尼古拉斯看着身边脸色有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乌拉诺斯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通嘲讽,追杀了这么久都还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这种时候任谁都会有一些怒气了,只是这片戈壁之上所有能见到的生物都已经被他吸干了血液,只剩下了身边这个木讷的如同一块石头的乌拉诺斯了。
乌拉诺斯脸色一变,他知道让对面躲开这一击之后,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在丢出一发火矛来阻断浩轩的恢复气息的节奏了,可笑自己身边的这个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血腥臭味的瘦子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拿自己来打趣。
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就冲了上去。
人活天地之间,从生到死,从落地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在做一件最容易被忽略的事情了——呼吸。
一呼一吸,循环往复,醒着的时候呼吸,睡着的时候呼吸,活到数十岁之后就已经很难知道她呼吸了多少次了,上百万次还是什么的吧。
浩轩杀密宗老僧的那一战其实就有一点明悟了,自己修行的东西其实就是吐纳术,吐纳之间有真意,在这呼吸最小的事情上其实是可以做一些文章的。
比如说这段时间以来,那对面那个身形高大的乌拉诺斯数次出手都是掌握在自己换气的关键点上,让自己一口气吸到一半就开始不得已的做一些躲避或者防御的姿态,这让他其实已经有了点内伤的。
只是现在这一次的节奏没有掌握好,后面还想着将自己圈入你的攻击节奏就没那么简单了。
乌拉诺斯的动作很快,但是还是没有身旁的那个小蝙蝠的速度快,早在他无视尼古拉斯的时候,尼古拉斯其实就只是一个残影了,只是速度太快让那残影停留了一段时间罢了。
浩轩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口吸进了似乎一整片戈壁的风沙气息,感受着身体内不断流转的气息,经脉中的灵气与魔力开始散发出一种躁动的感觉。
无尽的气息爆发在了这一片天地之间,让那急速靠近的尼古拉斯几乎倒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稳住了身形。
自从那一场大战开始,两个人的联手就给浩轩造成了无尽的烦扰,尼古拉斯的速度和对于鲜血无尽的敏感以及那乌拉诺斯的爆发性的攻击,让浩轩整个人都疲于应付,一直以来都是长久换气的时候被突然打断,让浩轩的肺部留有了无尽的压力,或许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但是十次百次,甚至千次,这就有一点可怕了,长久以来的换气被不断的打断,直到现在终于气吞山河无人能挡。
被那股气息带上半空中的浩轩,满头略长的黑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搭理,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这个时候开始在空中肆意的飞舞,原本凌乱的头发上沾染的血迹也随着灵气的爆发柔顺无比,甚至有了一种长发飘飘的感觉。
他看向对面两个如临大敌的两人,嘴角开始向上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放肆的大笑响彻了这一片几乎有了风平浪静的土地之上,似乎有惊雷响起。
平地起惊雷,陆地出蛟龙。
浩轩如同一条出涧蛟蟒一般,带着无尽的风雷,冲向了那两个略显有些慌乱的身影。
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血雨腥风再无可当。
些许时间之后,或许很短只是一个照面,或许很长时间,三个人的身形再一次拉扯开来,浩轩的身形迸射出一道血花之后再一次向着东南方死命逃窜。
面对两个强敌,两个实力不弱于浩轩的强敌联手之下,原本就已经重伤了的浩轩自然是没办法阻挡的,交手一番就算是气势如虹也没有占上太大便宜的浩轩立刻选择了再次亡命天涯。
在不跑等自己胸口中的那一股意气消耗殆尽之后只怕自己就是案板上的一条草鱼,坐等对面两个人一点点的宰割,想怎么持久怎么吃,不去鳞都行。
不远处已经是西北最边陲的那一座浩轩曾经修整过得那座小城了,只是他有点不敢。